“一定還沒走遠!”武琳拿出步話機,安排在各處潛藏的人員守好位置。
追隨者一個人能潛入進來,不見得他能帶著一個大活人不聲不響的離去。
他一定還在住院部,我方叔把醉鬼拉開,到我們發現蘇娜失蹤,整個過程不超過兩分鍾。
“要不把他弄醒問問!”我從病房裡端了半盆涼水,準備潑在醉鬼身上。
“這家夥的嫌疑很大。”武琳拿出手銬,把醉鬼銬在樓梯上。
受傷醫生總算緩過來,有些虛弱的說道:“這個男人是兒科一位患者的家屬,他的兒子才一歲多,生病發高燒。他不帶兒子看病,相信民間偏方,認為兒子只是被嚇到了,用土辦法叫叫魂就好了。直到病人病情加重才送到醫院,我們已經盡力了,小孩還是沒有搶救回來。”
“這是什麽狗屁家長!”武琳越聽越生氣,恨不得多踢他幾腳。這樣的家夥簡直就是咎由自取,還有臉到醫院來鬧。
看起來醉鬼不太可能是追隨者的同夥,可是他出現的時機太巧了。我們剛製服他,蘇娜就失蹤了。
“你先去休息一會兒。”武琳讓護士把受傷的醫生送走。然後把剛才的圍觀者叫到一起。
“我是警察,向你們打聽一個事,剛才有沒有看到一位女病人離開?”武琳指著病房問道。
“就是剛才和我吵架的女人?”嚇尿的中年人有話說,還好走廊上不是很亮,人們還沒察覺他的異常。
我問道:“你看到她了?”
“她好像跟著一個帥哥走了。”中年人說道。
“你看清楚了嗎?”我追問道:“她是怎麽走的?”
“那小妞剛才挺拽的,我就想的看看她到底長什麽樣。就看到一個帥哥向她招手,她就跟著走了!”
中年人對天發誓,他說的都是真的。他還以為帥哥是她蘇娜的男朋友。
這一幕不太像是真的,蘇娜又不發花癡,她本身又是美女,見過帥哥無數。她也清楚眼下是什麽情況,怎麽可能招招手就走。
武琳問道:“那您看到帥哥長什麽樣嗎?”
中年人搖搖頭,在剛才的情況下,他還能掃蘇娜一眼,只能說這家夥真是色膽包天。對於帥哥,他自然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其他人有注意到嗎?”方叔問道。
眾人一起搖頭。
這就怪了,一個大活人站在他們身邊,又不會隱身,眾人怎麽會沒注意。
武琳環顧一周,圍觀的人大部分是病患,剩下的是護士和值班醫生,她的視線最後落在醫生的白大褂上。
“我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武琳拿出步話機說道:“各位請注意,嫌疑人可能偽裝成了醫生。”
我一下明白了,病人早就習慣了醫生的存在。身邊多了一個陌生人,肯定會引起他們的警覺,但是多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最多隻回覺得這個醫生可能是才來實習的。
追隨者果然厲害,名不虛傳。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相信著一切都是追隨者設計的,他用極短的時間就製作出一套完整方案並實施。切斷供電,讓他裝陳醫生混進來。
這麽大的一個醫院,除了醫生還有大量的實習生,互相間不認識,特別是年輕的醫生。
被我放倒的醉鬼大概也是他安排的,用什麽方法不得而知,但是成功的打亂了我們的布置。
第三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現在還沒破解他是怎麽做到的,能讓蘇娜在極短的時間裡跟他走。
他佔據優勢,還沒贏。
步話機裡傳來李飛的聲音。
“所有出口全部封鎖,沒有人可以離開,熊森帶著人開始搜查!”
“讓大家提高警惕,對手不好對付。”武琳囑咐道。
我檢查醉鬼的傷勢,半個臉高高的腫起,嘴角有血跡。我一棍子砸在他的顴骨上,還好這塊骨頭比較結實。
武琳直接把冷水澆到他的頭上,醉鬼被冷水一激,立刻醒過來。
“你幹啥用水潑俺,哎呦,俺這是怎了,渾身疼。”他的酒也醒一半了。
“看看這是什麽!”武琳直接亮出警官證,訓斥道:“你好好想想,剛才都幹什麽了?”
醉鬼捂著臉,認真想了一會兒,回想起剛才的所作所為,用哭腔哀求道:“警察同志,俺錯了,俺再也不敢了,都怪我喝了點貓尿,頭腦一熱才乾出這事。您就饒了俺吧,俺還要回去給兒下葬咧。”
“好好說話!”方叔問道:“是不是有人指示你叫你這麽乾的?”
“沒有!”醉鬼辯解道:“都是酒的事,喝酒誤事,俺真不該喝酒。”
看起來醉鬼和蘇娜失蹤真沒關系,我不甘心,說道:“我給你個機會,你把事情的前前後後經過說清楚。”
醉鬼點點頭,想了想說道:“俺回家之後,越想越不是滋味,婆娘也是哭哭啼啼的鬧個沒完,俺心裡煩的很,就想出來走走,不知怎麽就走到醫院,看到醫院就生氣,要是他們好好的救我娃,使上貴的藥,說不定俺娃就好嘞。俺當時就想去找醫生算帳,可是沒這個膽量。”
“然後你就喝酒壯膽了?”武琳問道。
“沒有!”醉鬼說道:“俺看到路邊有個娃娃,跟我兒似得,怪可愛的,就多看了兩眼。一個穿白衣的人過來和俺聊了兩句,俺越說越覺得委屈, 俺的娃還不到兩歲!”
武琳和我對視一眼,白衣人出現了。
醉鬼借著說道:“白衣人和俺越聊越投機,他邀請俺喝兩杯,俺也正想醉一把,就跟著他去路邊小飯館,邊喝邊聊,說了很多俺家小孩的事,不知不覺就喝多了。腦子裡就冒出一個念頭,醫生該死,要給俺娃報仇。不知從哪拿了把刀就衝上來了。”
“那白衣人呢?”我問道。
“忘了!”醉鬼搖搖頭,兩人什麽時候分開的都不知道。
我表情沒什麽變化,但是心裡驚駭到極點。
醉鬼在清醒狀態下根本不敢動手,白衣人只是短暫接觸,就看出他的弱點,在對話中不斷的引導,用對兒子的美好回憶強化對醫生的恨,再通過酒精的催化,讓醉鬼大腦醫院。
追隨者比我想的還要可怕,不僅手段殘忍,冷血無情,還是挑撥人心理的高手,醉鬼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這一手玩的真實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