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琳把程小英的人際關系資料拿出來,很認真的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和死者有關系的人很多,但是去過她家的沒幾個。
“首先這些模特可以排除了。”武琳分析道:“程小英和她們互相看不順眼,沒人會邀請有過節的仇人到家裡來。”
我覺得被坑的各種老總,有錢的土豪也可以排除在外。程小英的目標很明確,從認識開始,就是衝著對方的錢去的。她不會把這些人引到家裡來,就算發生關系,肯定也是在賓館。
剩下有可能的就是經紀人,親人和送外賣的小哥。經紀人可能性也不大,程小英是他的搖錢樹,還指望著從她的身上多賺些錢。她的死亡如果只有一個人傷心,這個人必定是經紀人。
程小英在本地唯一的親人就是她上大學的妹妹,可是兩人的關系很惡劣,一年的時間裡都沒打過一次電話,可能性也不大。
“我們是不是漏了什麽?”李飛說道:“像她這樣的美女,也應該有個的男朋友吧?”
我低頭看了一遍資料,沒有提到任何和愛情有關的內容。再冰冷的一個人,內心也會有柔弱處。沒有這方面記錄的可能性只有一個,是被妥善的隱藏起來。
“真要有這麽個人,我一定能把他找出來。”金磊開始查找,總能找到點蛛絲馬跡。
網上評論的熱度逐漸減弱,畢竟這個時間沒睡的人不多,再也沒出現可疑的評論。
武琳說道:“都休息一會兒吧,天亮之後才熱鬧。”
大家各自用椅子搭了一個小床,我選擇了一個角落。眾人都躺下了,只有金磊還在工作的。
我拿出手機,時隔多日,再次打開李給我的剝皮者卷宗,快速的從頭到尾讀一遍。
卷軸看完,並沒有發現和編輯丈夫死亡有關的內容。
剝皮者殺人沒有特定的目標,對象都是隨機選擇,毫無規律可言。不管男人、女人還是老人小孩,也不管是什麽膚色,都是他狩獵的對象。雖然白種人殺的最多,但是黃種人和黑種人也不少。
卷宗記載中被殺的黃種人有四起,男性兩起,年齡相仿的只有一起。
死者是個胖子,體形就和編輯的丈夫身材不符。
非常有意思的情況出現了,李給我的卷宗中沒有相關記載,而新聞上又非常詳細的描述了死亡過程,兩這兩個中肯定有一個是假的。
又或者兩個都是假的,目的是混淆視聽,讓我們產生混亂。
想要弄清楚怎麽回事,最好的辦法是找到呂潔,她能解開很多謎團。
收好手機,眼皮非常沉重,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一點都不踏實,睡的很淺做了幾個混亂的夢,腦子昏昏沉沉的,像是變成一塊木頭。
“都醒醒,起來吃東西了。”武琳叫道。
我睜開眼睛,天剛蒙蒙亮,距離上班時間至少還要一個小時。新的一天開始了,人們的開始起床活動,社交媒體又要開始熱鬧了。
“你們醒來的真是時候,精彩大戲就要上演了。”一夜未睡的金磊說道。
簡單的洗漱之後,一人抱著一碗打包好的拉麵,在電腦前看口水大戰。
被死者坑過人做出反應,數篇揭幕得程小英黑歷史的帖子出現在社交媒體,每一篇都有理有據,還配了大量的圖片。粉絲和黑粉的口水戰打的不亦樂乎。
數個相關的帖子發布只有十幾分鍾,就會被粉絲頂上熱門。戰事進一步升級,有大量的水軍加入戰鬥,成了互聯網的一次狂歡。
隨著戰鬥的升級,傳統的媒體開始報道程小英的死訊。
經紀人的帖子中並沒有指出程小英的死因,引起眾人猜測,凶殺、車禍、吸毒、跳樓……各種說法應運而生,每一種都說的像真的一樣,都有權威的內部消息。
方叔看了一會兒說道:“這些人都不上班?不乾正經事?”
李飛說道:“您這就落伍了,有一部分人的工作就是在社交媒體上發布消息,吸引人們的關注,這麽熱鬧的事肯定少不了他們。”
“還有這樣的職業!”方叔有點接受不了。
金磊一直的靠著椅背坐著,吃了點東西,有些犯困。我們閑聊他一句話也沒說。
就在他快睡著的時候,猛得彈起來,在鍵盤上快速敲擊,嘴裡低聲說道:“系統管理員說那個ID又出現了,還發了一個帖子。”
我們湊過去,帖子已經被金磊找出來。
“程小英那個賤貨是我殺的,我還將他的臉剝了下來!”
這個ID的使用者有重大嫌疑,隨後他寫了一些案件的細節,引來幾位粉絲的咒罵,帖子迅速被淹沒。
凶手這時候可能氣的臉都歪了,程小英的死引起軒然大波,眼看計劃就成功了,可根本就沒有人關注他。粉絲們更容易被一些吸引眼球的內容吸引,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武琳看了一眼最後一次發帖時間,就在五分鍾前, 凶手有可能還在原地。
“能確定他的準確位置嗎?”武琳問道。
“如果他使用的是手機登錄,稍微難一點。要是用的無線路由器,很快就能確定他的準確位置。”
“交給你了!”武琳衝著李飛和熊森招招手,帶著兩人去追尋這個ID了。
她可能還在生氣,一句話也沒對我說就走了。
我在辦公室裡研究李給我的卷宗,快到上班時間,電話響了。
方叔接了電話,對我說道:“冷法醫,高老爺子說有人找你,在門口。”
我突然想起來,武琳說過程小英的妹妹今天會來。
“告訴高老爺子,我馬上就到。”
我整理衣服,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
跑到大廳,我就看到程小英的妹妹,從遠處看,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身材也很不錯。只是一身打扮看起來就像是學生。
我走出大廳,高大爺看到我,就讓女生走過來。
走近了發現女生很漂亮,和程小英有幾分相似,有些青澀。姐姐死了,她的臉上看不出有任何的悲切。
“你好,我叫冷鋒,你叫我冷警官就行,你怎麽稱呼?”我有點尷尬,忘記了女生的名字。
“我叫程小米!”女生輕聲說道。
“你叫什麽?”我大聲叫道。
夢中出現的名字竟然成真,有點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