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你記住,我這麽做是有不能說的理由,等案情重現抓到凶手之後,我會告訴所有人證明你的清白。”
說完蕭溪離開了,我心裡卻有些納悶。
案情重現是盡可能的還原當時的情景,盡可能的經受一模一樣的事情,揣測模仿凶手的心態和作案動機。
難道蕭溪知道凶手曾經也被人陷害成了神經病?
我想了半天,也無法融入到案情當中,更沒有辦法體會到凶手曾經遭遇過的事情,事情完全陷入了僵局當中。
轉眼幾個小護士進門來給我吃藥,我被迫吞下了一大把安定類的藥片,還給我注射了一支抑製中樞神經的阿托品。
我的意識陷入了混亂當中,覺得精神無比疲憊隻想睡一覺。
小護士臨走的時候用電擊棍戳了我一下,我全身都麻木了。
看著幾個小護士臉上的平靜神色,我知道這種事情肯定是習以為常,雖然我沒有任何掙扎和反抗,但折磨卻不管我願不願意……
但就在這一刻,我的心裡產生了憤怒,也有一種強烈的無奈。
好端端被人當做精神病送到這裡來,一動不動還要吃各種藥遭受各種折磨,心裡強烈的負面情緒讓我有些暴躁。
不知道為何我突然想起蕭溪說的話,如果連環凶殺案的凶手也曾經遭遇過這樣的事情,那麽他一定是要去報復。
等等,報復?
我好像有些想起來了,在一連串殺人案當中,死者雖然都為毫不相乾的人,但卻都有著一種奇怪的聯系。
曾經都與聾啞人福利院有過聯系,難不成這個凶手也曾經遭受到了非人的虐待,然後展開了瘋狂的報復?
不,一定不是在福利院的時候,福利院並不會給聾啞人任何的治療,更沒有強製限制自由的權利。
除非是這個凶手發現了一場陰謀,但是從三年前福利院倒塌砸死人到現在,凶手為什麽要等待這三年的時間?
是不是他並不想等待三年的時間,也並不想忍耐三年時間,會不會是被人陷害為精神病,在某個精神病醫院被折磨了整整三年時間?
我知道現在能夠限制人自由的地方,除了刑警隊,就是醫院精神病科!
設身處地的想,我一個正常法醫都會被人陷害成為精神病,尤其是聾啞人說不出來聽不見。
被人誣陷成為精神病後,任由別人的各種治療和折磨,很難以想象在三年時間的折磨和積怨下,凶手的內心會產生多麽嚴重的扭曲。
如果我被人誣陷成為神經病,遭受三年時間的折磨,那麽我一定會去殺了誣陷我的人,接下來就應該是去報復醫院精神病科了!
案情重現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變得清晰,邏輯上完全說的過去。
我不知道推斷是否正確,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連環殺人案的凶手一定不會放過精神病科的醫生,這讓我想起了曾經一部電影。
在電影中,心理變態的殺手是一名出色的外科醫生,他有吃人肉的癖好,在被關押在極度危險的精神病科室中後,受到了一個精神病專家的非人折磨。
在逃出精神病科後,第一個就殺了那個專家。
想到這裡我渾身一個激靈,我現在可就在精神病科,而且我還是重案組的法醫,這個殺人凶手該不會來找我吧?
夜深人靜,醫院精神病科長廊上不時傳來怪叫聲,好像現在醫院基本上都下班了,精神病科也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有人在喊救命,有人說他是總統,還有人說他是外星球來毀滅地球的,很快他的幫手就快來摧毀地球了……
我聽的有些頭疼,幸好現在我是在一個單獨的病房,如果還有其他精神病在,我想我可能無法堅持下去,也說不定真的會精神崩潰了。
迷迷糊糊中我總睡不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著各種怪叫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躺在精神病科太緊張了。
尤其是我被注射了鎮定劑和服下安定類藥品之後,我竟然華麗麗的失眠了,這可真是一種諷刺!
聽著精神病科傳來的怪叫聲此起彼伏,大有越來越厲害的跡象。
我從來沒有接觸過精神病的世界,此刻仿佛已經融入到了這個全新的世界,只是一天我就有些受不了了,更何況在這裡被關押三年時間!
時間緩緩流逝,病房外傳來打砸的聲音,好像是有人想要逃離。
我心裡一個哆嗦暗暗祈禱,希望醫院的束縛帶管用,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失效啊!
聽著各種沉悶的撞擊聲,我更睡不著了,現在隻期盼著能夠早點天亮,但我好像聽到了什麽破裂的聲音,我的心一下就緊張起來了。
突然門外走廊上傳來一陣腳步聲,夾雜著金屬在地面摩擦的聲音,我腦子裡一下就炸了。
第一個想法就是有人拎著大斧頭在走廊上,第二個想法是,該不會有精神病逃出來了吧?
一想到有精神病逃出來, 我一下緊張到了極點,不知道門外走廊上是什麽人經過。
但奇怪的是所有怪笑聲都消失了,好似所有精神病也在懼怕著什麽。
屏氣凝神,我仔細聽著外邊走廊的腳步聲。
一步一步越來越清晰,金屬在地上摩擦的聲音讓人心悸。
我的心也開始提到了嗓子眼,就在經過我所在病房門前的時候,腳步聲停下了。
“千萬別進來,千萬別進來!”我在心裡不停的祈禱著。
全身被束縛帶緊緊的綁著一動不能動,如果這個時候來個精神病,那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
門把手被人擰動了幾下,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我知道病房肯定是被反鎖了,沒有鑰匙絕對打不開的,只希望門外的家夥打不開門就趕緊離開這裡,我發誓絕對不想在這個時候看到任何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仿佛能夠聽到走廊上的呼吸聲。
我知道一個家夥就站在我的病房門口,好似正在朝裡打量著,我盡量躺在床上裝死,希望這個家夥趕緊滾蛋。
“嘭!”
突然一聲巨響,讓我全身汗毛立刻都站起來了,冷汗唰的一下就濕透了全身。
病房門竟然被人砸開了,破碎的玻璃灑了一地。
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我瞪大了雙眼死死盯著牆角。
不管什麽人進入病房,我一眼就可以看到他。
門外的人並沒有進來,但我能夠看到地上的一個人影,人影手中分明拿著一把大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