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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將這賤婢先帶下去關起來。”汾陽王陰著臉說了一句,轉頭看了一眼阮傾歌,“給我再好好審查問訊她,看看她還有沒有同夥。不要讓她再在呆這裡,給郡主看了心情難受。”
他隨即吩咐衛風道,“你去把林氏和二小姐叫過來。”
方寄柔這時有些坐不住了,對著汾陽王說道,“父王,那我就先告退了。”
“沒事,你安心在這坐著,”汾陽王對方寄柔擺手道,“都已經在管家了,有什麽好避嫌的。”
方寄柔應了一聲,只能繼續坐著。
阮靜嘉得知汾陽王要把自己喊到傾城殿去,心中就猛然一個咯噔,見到自己母妃也匆匆趕來,更是心覺不妙。
她看向綠蓮,想找個借口拖延一下時間。
還未等她做什麽,便聽到衛風十分嚴肅地對著她說,“二小姐,王爺吩咐二小姐需即刻趕往傾城殿,不要有片刻耽誤。”
看到衛風不苟言笑的臉龐和後面跟著的婆子,阮靜嘉發現自己找不了其他借口,不得不與自己的母妃一起,跟著衛風走向傾城殿。
一進殿裡前廳,看到汾陽王冷著臉坐在主座上,方寄柔和阮傾歌不吭聲地坐在一旁,阮靜嘉就覺得腿有些發軟。
這時前廳中只有汾陽王三人,其他的婢女下人都被汾陽王遣了出去,見到林側妃和阮靜嘉進來,汾陽王瞥了一眼衛風,衛風也便低頭走了出去,將門關上了。
門一關,便聽到汾陽王一聲大吼,“林氏,看看你養的好女兒!”
衛風輕輕搖了搖頭,安靜地守在了前廳門口。
林側妃有很多年都沒見到汾陽王對自己發這麽大的脾氣,頓時嚇得一怔,慌張地說道,“妾身愚笨,不知怎的惹王爺生氣了。”
她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方寄柔和阮傾歌,隻覺得自己被汾陽王在晚輩面前這般訓斥,很是難堪。
汾陽王心中已經完全相信了彩鈴的話,他雖對待其他女兒不如阮傾歌上心,但也是很有感情的。
面對自己的一個女兒竟然下毒去害另一個女兒這件事,他心中滿是複雜的感覺,震驚、憤怒、傷心、不解和失望皆有之。
汾陽王見到林側妃似是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便看向阮靜嘉,怒聲問道,“阮靜嘉,你為何要找人給傾歌下毒?”
“什麽?”林側妃忍不住驚呼出聲,她這時感覺自己的腦袋一片嗡嗡,心裡又慌又急,連忙說道,“王爺,這之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林側妃在王府裡呆了這麽多年,心中極為了解汾陽王對已逝王妃和一雙嫡出兒女的感情,聽到自己女兒竟然乾出這樣的事,她隻覺得天昏地暗,簡直不敢置信。
聽到汾陽王的這句問話,阮靜嘉就知道事情敗露,心中頓時一陣慌亂,強撐著沒有表露出來。
汾陽王冷哼道,“誤會,本王倒希望有什麽誤會。”
看到阮靜嘉沒有答話,他又一次喝道,“阮靜嘉,你給本王跪下!”
阮靜嘉膝蓋一軟,便跪了下去,嘴唇顫抖地說道,“父王,我沒有…我沒有下毒…”
“還說沒有?”汾陽王臉色鐵青,“彩鈴什麽都招了,你是要本王把那賤婢帶過來給你才肯說實話?”
“我不認識什麽彩鈴紅鈴的,她肯定是在信口胡說攀咬我。”阮靜嘉硬著頭皮,咬著牙說道。
汾陽王怎會看不出阮靜嘉在說假話,心中更是憤怒,站了起來猛地一拍邊幾,喝道,“到了這個時候還給我在這狡辯抵賴!”
他盛怒之下連自稱都忘了,看著阮靜嘉冷聲道,“看來我把下人都喊出去還是給你臉了。”
“本王是應該當著全府的面,好好讓大家看看,你這王府二小姐是怎麽一個心如毒蠍之人!”
阮靜嘉嘴唇發白,低垂著頭沒有說話。
汾陽王臉色陰沉,“毒害自己的嫡出妹妹,你是從哪裡來的這般惡毒心思?”
他狠狠瞥了一眼林側妃,“還是你母妃教的?”
阮靜嘉死死咬住嘴唇,眼中泛起了一絲淚花,但還是沒有吭聲。
林側妃在一旁發著愣,聽到汾陽王這麽說,面色慘白,還是帶著一絲希冀地說道,“王爺,嘉兒自幼性子純良,不可能乾出這樣的事情,是不是哪裡出了錯?”
汾陽王沒有理會林側妃,看著阮靜嘉聲音低沉地說道,“你還不肯說實話嗎?本王從來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會下毒去害另一個…”
他話沒說完,就聽到阮靜嘉較為尖銳地笑了一聲,不由停了下來,“你笑什麽?”
“女兒…父王你還當我是你女兒?”阮靜嘉似乎已經忍耐了許久,此時抬起頭,眼中滿是憤恨,“在你心中,恐怕一直都只有一個女兒吧。”
她用手一指旁邊的阮傾歌,“只有她,才是你的寶貝女兒,我算什麽?你什麽時候有關心過我,又有什麽時候能好好看我一眼?”
“外邊的人也只知道汾陽王府的雲安郡主,阮家的七小姐,又有多少人知道我的名字?”
“憑什麽好處都由她佔了?她還一副清高傲氣的模樣,平日裡根本瞧不上我們這些庶出姐妹。”
“她不就是投胎投的好,投到了王妃的肚子裡,成為了嫡出嗎?若是我成為她,我能做得比她還好。”
阮靜嘉神態略為癲狂,一口氣把自己心中的不甘嫉恨全部說了出來,直聽得汾陽王眉頭顫動,臉色發青。
“住口!”汾陽王再也忍不住,打斷了阮靜嘉的話。
他呼吸急促,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顯然是被阮靜嘉這些話氣得不輕。
阮傾歌靜靜地看著跪著的阮靜嘉, 她之前留在這裡,便是想知道為何阮靜嘉要下毒害她。
現在聽到了她的這些心思,阮傾歌有些驚訝,也有些為她感到可悲。
有些人,哪怕你不去惹她,她總會將諸多不順意怪在你身上,然後便想著法子來害你。
她自己不努力,但總會怨天尤人,責怪命運的不公。
這種姐妹,不要也罷。
“你這逆女…”汾陽王雙拳握緊,看著自己的長女,心中很是痛心失望。
“父王,我先回房了。”阮傾歌突然站了起來,對著汾陽王淡淡說道。
汾陽王看著臉上沒什麽表情的阮傾歌,又松了拳頭,點了點頭。
阮傾歌走過阮靜嘉身邊,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眼眸中還滿是對自己的嫉恨和惡毒之色,她收回目光,步伐未停的走出了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