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鈺可故意看向了錢小姐,“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昨天來廣陵,已經聽說了江姑娘的英勇事跡,女兒家拋頭露面成何體統,錢小姐和這樣的人一起,也不怕人家說閑話。”
江冉只是搖了搖頭。
劉鈺可眼皮子的確是淺顯了一些。
冉雲兒小聲的拉了江冉的衣袖,“這位劉姑娘怎麽這樣說話。”
江冉沒說話,她聽到幾個厚重的腳步聲朝著這邊走了過來,聽聲音大約是男子。
她看向了程蘭心一眼。
程蘭心立刻會意,這是她表現的時機,當下說道,“這位姑娘說的差了,我們姐妹雖然比不得姑娘身份尊貴,卻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更何況這位錢小姐出身武將之家,那自然是頗有豪邁之風,絕不會有那些迂腐之見。”
程蘭心話音剛落,就聽到了一個郎朗的聲音傳來,“這位姑娘說的在理,我將門之風絕沒有那些迂腐之見。”
徐望月也喝了一聲,“可兒,還不跟錢小姐道歉。”
劉鈺可臉有些發燒,嘴唇動了動。
錢小姐已經揮手道,“罷了我不跟她一般見識。”
這才轉過身,看見幾個年輕公子結伴而來。
然後忍不住跺腳道,“哥哥,你怎麽領了人過來偷聽我們說話。
右手第二個少年公子一身青衫,看起來頗為豪爽,“怎麽,今日辦了這牡丹園會,莫不是這滿園的牡丹花隻為你們女兒家而開不成。”
說話的這人就是錢小姐的兄長錢青。
他一面介紹道,“這位是徐家兩位公子,你是見過了。”
江冉垂著頭,她知道徐望謙的眼睛裡帶著詫異的光芒,她的唇邊含了笑意。
這一幕正好落在了徐望月的眼底。
為何江家姑娘也會來徐家。徐望月滿心都是疑問。
他看向了程蘭心,心底一直惦記著那一日程蘭心說了一半沒說完的話。
今日一定要問清楚。
江冉余光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眼皮子也跳了一跳,忍不住半抬起頭來,靠左站著的不是慕容羽是誰?
怎麽在哪裡都碰的到他。
一行五人。慕容羽站在左手第一。
右者為尊。
這人明明身份最是尊貴,卻站在了最低微的位置。
慕容羽此時卻抱著臂,一副看熱鬧的景象。
錢青又介紹了一位玄衣男子,“妹妹,這是曾少將軍,爹爹從前跟我們提過的。”
那男子只是溫和有禮的說了一句,“錢小姐。”
錢小姐也是淡淡的回了一禮,似乎並沒有太過於在意。
這便是曾夫人的兒子。
這麽說,這少將軍與慕容羽是表親了。
一家有女百家求。
只怕曾家和徐家一樣,都是為錢小姐而來。
這麽說,慕容羽應該是陪同表兄而來。
只是錢小姐和這位曾少將軍很明顯沒對上眼。
江冉仔細的打量了這位曾少將軍。
許是常年風沙的緣故,皮膚有些黝黑,臉部的輪廓亦是十分的硬朗,五人並肩而立,越發顯得其他四人俊朗不凡。
這少將軍容顏之上的確是略有不足。
江冉回過神來,她看著錢青殷殷的對著錢小姐介紹曾少將軍的時候,倒是從這其中品味出幾分不同尋常的味道來。
看來錢家亦在選婿的之事上也是猶豫不決。
徐望月並不笨,不會看不出錢家的猶豫。
徐望月這些年也算是眾星捧月,有些文人的心高氣傲,只怕錢家這個態度,讓他會生出一些不悅來。
江冉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今日這事,比她想象的還要容易一些。
最後錢小姐提議道,“哥哥,既然大家碰上了,便一同賞花如何。”
都是少男少女,此時各懷心思,自然都無意見。
錢家是武將之家,不過這些年,錢夫人也學著附庸風雅,在府裡種植了不少牡丹花。
品種頗多。
一時間看的人眼花繚亂。
因為有男子在場,女孩子們都頗為矜持,誰也不肯多說一句話。
劉鈺可帶著賣弄的意思,“如此美景,不如我們來連詩句吧。”
她自詡文采出眾,總想著表現一番,便含羞帶怯的看了徐望月一眼,“表哥,可好。”
程蘭心半垂著頭。
她這才才知曉,徐望月的這位表妹竟然也懷了這樣的心思。
徐望月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方才表妹夾槍帶棒,連消帶打的說的那些話,實在有失大家體統。
這些年。表妹讀了些詩書,自以為賦有詩書氣自華。
越來越張揚了。
這幾個女孩子之中,他掃了一眼,
幾個女孩子論起年紀,程蘭心和徐家三姑娘最長,劉鈺可和錢小姐次之,江冉,冉雲兒,錢五姑娘再次之。
程蘭心帶著一股柔弱之美,今日又刻意的裝扮過,眉宇之間透著一股書卷氣息,
站在眾位少女之中,倒是頗有些脫穎而出的意味來。
只是身份過於低微了一些。
這時,錢小姐聽到連詩,忍不住撇了撇嘴,不管如何,今日可是她的地盤,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做主。
錢小姐不喜歡劉鈺可,當下說道,“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咬文嚼字,要是連詩,你們一邊連去,別打擾了我賞花的興致。”
江冉也笑了起來,“我一個賣藥的,隻認得醫書,認不得什麽詩書,連詩就算了。”
冉雲兒也笑道,“就是就是,我也不會,你們連吧。”
曾少將軍武將出身,對於詩詞並不大通,也忍不住附和道,“我一個粗人,這連詩還是算了。”
徐望謙不能說話,自然是不在此列。
如此便只剩下慕容羽。
慕容羽說道,“你們連,我就聽聽。”
程蘭心以前也是一個賣弄的性格,今日瞧見了這劉鈺可這般出醜,才知道這賣弄文采的確讓人生厭。
她有些慶幸不是自己。
錢小姐尋機開脫,“我們三人去那邊賞花吧,省的敗壞了你們吟詩作對的興致。”
不由分說,就拉了江冉和冉雲兒離去。
將幾人遠遠的甩了開來。
走遠了,錢小姐這才問了江冉,“你的主意到底是什麽,行不行啊,我告訴你,我的終身可都握在你的手裡了,今日若是不成的話,估計我娘就能和那徐夫人互換生辰帖子了。”
江冉笑道,“只要你不想嫁,我保證,這門婚事成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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