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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歎了一口氣,便試探著說道,“江淮郡主呢?”
慕容羽說道,“這一次郡主遇襲之後,久傷未愈,又神情鬱鬱,一直在內室養病,父皇就不要召見她了。”
皇帝說道,“朕現在才知道,江淮郡主和你似乎走的頗近。”
慕容羽抬起眼眸說道,“父皇不必這般試探,兒臣早就說過,為了一線生機,我一直刻意接近她,只可惜江淮郡主說過,我這病症,她也是無能為力。”
皇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寬慰了幾句,便離去了。
慕容羽望著皇帝遠去的身影,握在手裡的茶盞這才輕輕的松開,因為太過於用力,手心之處,已經開始泛紅。
皇帝只在暨陽停留了三日,就去了江淮巡撫處調查。
這一案,皇帝大怒,親自測查,很快就有了結果。
所有的證據,最後都指向了一個人,這人就是田博文。
貪汙銀子,致死傷三十余人。
為銷毀證據,派人刺殺裘知縣和江淮郡主。
這樣兩條罪名,田博文無法開脫。
江冉都傷勢並不重,如今已經大好,慕容羽前來看她,她詢問慕容羽,“怎麽判的?需要我去作證嗎?”
慕容羽搖了搖頭說道,“有裘知縣和周珊作證就行了,不需要你跑一趟,如今的田博文,已經革除官職查辦,定了秋後處決。”
“還會翻案嗎?”江冉問道。
慕容羽說道,“不會,皇帝親審的案件沒有回轉的余地。絕不會翻案。”
江冉終於緩緩的松了一口氣,她說道,“此人當真是死不足惜。我這次病了一場,裘知縣的腿也無人醫治,只怕是廢了吧!”
慕容羽點頭,“不錯,不過終究是便宜他了。”
他說道,“倒有一件開心的事,如今這江淮巡撫之位空置下來,你猜猜看看,會由誰接任。”
江冉自然是不知曉的,她對於官場之事懂得不多,不過慕容羽這般問及,那麽必定是她所熟識的人,
她認識的官場之人並不多,只有徐太守和錢老將軍。
這巡撫乃是武官,不可能是徐太守,“不會是錢老將軍吧。”
慕容羽點頭,“如今任免書已經下放,錢老將軍即刻準備上任,監管這江淮諸事,至於徐太守,估計年後,只怕是也要上調京都,如今,有錢老將軍在江淮坐鎮,我也是放心了。”
徐太守上調,江冉隻微微一想,便明白了,三姑娘已經跟祁王結親,徐太守官小位低,再者徐太守在鼠疫之事立有大功,皇帝遲早是要將徐太守調到朝中為官。
到時候這廣陵換了一個太守,只怕是又和從前一樣。
“不錯,應該會在來年開恩科之後,才會調上去,故而現在倒是不擔心。”
慕容羽看著她,心裡卻在暗暗琢磨。
以徐望謙的天資,遲早會入仕。
以徐望謙對江冉的情意。
徐家以後一定也會護著她。
以後,就算他不在了,官場之上,有徐家,曾家,錢家護著她,他也就不再擔憂了。
不管後事如何,如今,他有能力之時,他要替她做好一切打算。
江冉垂著頭,說道,“我已經好多了,本來以為這一次來暨陽,不過逗留三五日的光景,沒想到,竟然在此處待了一個月,我打算九月底啟程回廣陵。在名醫匯開始之前,先把紫蘇和師兄的婚事定下,省的以後忙起來顧不上了。”
慕容羽點頭,“好,”
他看著她,“廣陵見。”
江冉點頭,“廣陵見。”
江冉回到冉家的時候,這才發現,冉家竟然赫赫一堂。
闔家都在。
冉雲兒上前,握著她的手,“你總算是回來了,你不知道大家多擔心你。”
江冉笑了起來,“有什麽可擔心的,我不是活生生的站在這裡了嗎?”
冉氏看著江冉,眼圈紅紅的,“怎麽一次兩次的都不安生。”
她仔細的打量著江冉,“還好,這一次居然還胖了一些。”
冉玨在一旁感歎道,“冉冉,你如今在這暨陽算是有名了。”
馬氏也說道,“你不知道,你舅舅茶莊的生意突然火爆了,買茶的都是衝著你去的。”
冉氏看著江冉,“外人提及你,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只有我們自家人才知道,你這名聲都是拿命換來的。冉冉,娘不要這些,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活著,不要叫我這般提心吊膽的。”
江冉聞言,心底愧疚,她說死過一次的人,如今又行了醫,對於生死十分的看,不過看見母親這般擔憂,她便寬慰道,“功名利祿不過如浮雲一般,娘親,我追求的雖然從來不是這些,只是有些事,只要是撞見了,就是一種機緣,事關於人命,只要我能管的,我力之所及的,自然是要管一管。”
冉氏連連點頭,欣慰之中,帶著心酸,“好好好。娘不多說了,支持你就是。”
江冉笑了起來,“我看了黃歷,定在九月二十八起身回廣陵,這兩日,我什麽都不做了,好好陪陪娘就是。”
冉雲兒說道,“還有我,你來了這麽久,都不曾好好的陪陪我。”
江冉笑著點頭。
她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看到冉東兒的影子。
便知道冉東兒母女被接回了王家。
馬氏看見江冉的神色,便知道她觀望的是什麽,她說道,“冉冉,你姐姐回去了,妮兒已經大好,你姐姐說了,這一次, 你對王家有大恩,一定會親自過來答謝。”
吃過了晚飯,天色剛剛暗起來的時候,正說著話,就有丫頭迎了兩個婆子進來。
那兩個婆子說話爽利,十分的客氣,進來先行禮問安,“我們太太聽說表姑娘這幾日就要走了,明日在府裡設了宴席,給表姑娘踐行。請親家老太太,親家太太,並諸位少爺小姐一定要過府一聚。”
這樣的客氣,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那婆子雙手遞上了帖子,“表姑娘務必要收下這帖子,不然老奴回去,沒法子交代。”
江冉沒有做聲,有人請吃請喝的,就算是鴻門宴她也是去過,更何況一個答謝宴,江冉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行醫濟世,人命關天,她不會摻雜太多私人情感,不過,救死扶傷帶來的名和利,她自然不會拒之門外。
她現在有了能力,能幫助可以幫助的人,但是這麽拚命,終究也是為了讓家人過的安穩和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