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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冉微微思索,不過,以貴妃的疑心,大約也早就猜到了一些,是以這樣一份試題應該也是試探確認自己的醫術如何。
不過已經到了這個田地,江冉倒是覺得沒有再隱藏的必要。
她仔細的答題,做完之後,看了看時辰。
最後這一炷香已經燃到了尾聲。
鄧太醫似乎有些熬不下去了,他沙啞著嗓子說道,“時辰差不多了,若是有做完了試題的,可以交卷了。”
江冉利落起身,若是按照從前的心性,她實在是不想這樣出頭。
現在卻不會了,她走過去,拿起卷子放到了鄧太醫面前,然後利落轉身。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她,有些摸不清頭腦,如果說江家醫術精湛,可是這出題十分的精細,若是能全部答出來,光憑借涉獵廣泛是絕對不行的。
這姑娘是真會還是裝會?
所有的人心底都十分的好奇。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關注江冉的成績已經勝過了自己。
當然,這裡面有一個前提,就是大家看著這題目,心涼了一半,對於此次名醫匯,少了一些爭第一的決心。
便帶著看戲的態度。
想看看這賭局如何收場。
江冉下台的時候,看見長生也在答題。
那試卷寫了一大半。
以江冉對於長生兩世的了解,長生的資質實在是算不得上乘,不過比常人略強了一些。
若說消失不見的這幾個月,孔長生的醫術突飛猛進,江冉是絕不相信,唯一的可能只有兩個,要麽亂噠一氣,要麽有些給了他題目。
孔長生此次前來,肯定和貴妃有關,貴妃若是私下給他泄題,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江冉猜不透,接下來,還有哪些後招。
這樣看來,後面的關卡倒是有些麻煩。
江冉款款走了出去。
白芷看見江冉出來,便去吩咐周珊準備車馬。
自己去重新準備了一個手爐,遞給江冉。
就這麽一會兒功夫,就聽到裡面傳出時辰到了的聲音。
江冉站在廊下等著車馬,那些大夫三兩成群的走了出來。
一行人議論紛紛。
一個問道,“今日這題目,劉大夫覺得如何?”
那位被問到的劉大夫說道,“往年的題目各有涉獵,今年卻全是毒,你也知道,我們劉家不擅長此類。你們柳家如何,我聽說,你們是毒醫柳家之後,想來應該是答得不錯的。”
江冉看了過去,這人是柳家的旁支。
三十來歲的年紀,名叫柳正辛,柳月告訴江冉,這柳正辛若要仔細的論起來,應該算得柳月姐弟的遠房堂叔。
她回過頭來,看見張展走在前面,正好對上,張展一張老臉有些不太自然,“看來江淮郡主似乎答得不錯?”
這是一句試探性的話,江冉淡淡的說道,“還行。”
隻這一句話,讓張展差一點點慪的吐血。
秦明也隨在一旁,正拉著柳正辛問道,“這白露為霜是個何物,連聽都沒聽過。”
又一個大夫說道,“還有碧海雲天又是何物?這題真是見鬼了。”
江冉轉身上了馬車。
身後的談論聲卻再一次扯到自己頭上。
“這江家姑娘真是傲啊,也不知道答得如何?看她那樣子似乎是十拿九穩一般。”
然後是溫桓的聲音,“裝的吧,我才不信,她一個小丫頭,我們都不會,她能行。除非有人泄題了。”
正好徐望謙走了出來,他微微的蹙起眉頭,“諸位這般猜測,不知道是懷疑家父泄題還是懷疑廣陵王泄題?”
這聲音立刻讓所有人都忍不住噤聲。
徐望謙說道,“此次名醫匯乃是替廣陵王尋得名醫,無論是誰奪得魁首,都要接下替廣陵王醫治的重擔,你們不會以為擺些花架子奪個第一,就等著名利雙收吧。”
眾人都不敢言語,這事大家是知道的,聽徐望謙這般一說,果然都不敢再懷疑,忍不住暗暗的埋怨溫桓。
這些聲音已經越來越遠。
江冉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並不在意身後的非議之聲。
十一月十三日。
江冉起床之後,依舊半躺在床榻上。
白芷捧過衣服,“姑娘,今日不必去栗山書院嗎?”
江冉淡淡的說道,“今日公布第一試的結果,第二試需得等到明日,不著急,等會再去。”
白芷說道,“姑娘,昨日與人打賭,你都不急著去看看結果嗎?”
江冉笑道,“看不看的,結果已經定下來,反正也不差這一會,我們吃完早飯再過去不遲。”
江冉到的栗山書院的時候。
只見所有的試卷被張貼在一塊板子上。
按著排名的先後,依次張貼,江冉的試卷赫然排在第一位。
有好些大夫圍著。
不約而同的看向江冉的那一張試卷。
答題的字跡清晰,調理清晰,讓人挑不出半分錯處來。
忍不住交頭接耳。
“這怎麽可能?竟然對了十八題,怎麽可能。這些題我們都不會,她怎麽可能會?”
所有的人禁不住再一次的質疑,又覺得徐望謙所言有些道理,此時滿腦子都是問號。
然後其中有一個說道,“我也覺得昨日徐家長公子說的極有道理,泄題是絕不可能的,皇上辦這次名醫會就是為了選真正會毒之人,若是泄題,選出一個假的豈不是多此一舉,至於為何這江家姑娘會這般擅毒,確實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江冉走了過去。
所有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讓出一條路來。
江冉看了一下榜單,排在第二名的是柳正辛。
排在第三的是孔長生。
孔長生答對了七題。
江冉微微的搖了搖頭,然後繼續往下看,只有秦明和溫桓進入前二十名。其中秦明十六名,溫桓第十九名。
張展排在第二十三位。
張展看向江冉,那一張老臉有些擱不住了。
旁邊還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開始幸災樂禍,“果然是後生可畏,江淮郡主果然是有些本事,幸而我們沒有和她打賭,難怪她能這般淡定,原來是成竹在胸。”
說著笑著看著張展,“這名醫匯的第一局取前二十名進入第二局,張老先生已經出局了,不知道賭約還做不做數。”
張展的臉黑的跟炭似的。
又一個笑道,“那江淮郡主不是說了,三人之中有一個勝過她就算她輸,這不是還有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