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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冉歎了一口氣,“你當我看著母親受委屈,不心疼嗎?只是這一大家子都是娘親的骨肉至親,我若是逞一時之快,也不過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走吧,可以安心睡覺了。”
卻說馬氏回去,冉東兒還沒睡。
馬氏責怪道,“你怎麽還不進去睡?冉冉說了,你現在不可勞累,在你夫家那是沒法子,如今回了娘家,不用強撐著,萬事都有娘替你撐著呢。”
冉東兒紅了眼眶,“娘。”
馬氏歎了一口氣,“只要能治就好,東兒,怪娘將你生成女兒家,女人這一生就是這樣,只有熬著,娘知道你在夫家受委屈了,可是嫁出去的女兒,除非和離,我們也是沒有法子。”
冉東兒垂下頭,“我知道,我也舍不得妮兒。”
馬氏聞言,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冉東兒說道,“冉冉第一天過來,估計就瞧出我的病了。”
馬氏一驚,“果真如此?她的醫術竟然這樣厲害?”
冉東兒點點頭,感歎的說道,“她小小年紀隱忍不發,不動聲色的透露出會治這個病,引得娘親上鉤,這個妹妹不但有本事,還有計謀,不簡單啊!”
馬氏仔細的回憶,這才說道,“你這樣一說,極有道理。”
兩母女對視一眼,冉東兒才說道,“娘,她如今被冊封為郡主,又這般本事,我們那麽對她,她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不必替我醫治,她是看在姑母的面上,顧念著骨血之情,才不與我們計較。”
馬氏點頭,“你說得對,以她現在的身份,確實不必討好我們。”
說著也是後悔不已,“是我做錯了。”
冉東兒也說道,“娘,以後對姑母好一點點。”
“不必你說,這是自然。”馬氏說道。
兩母女又說了一回,這才安置了。
第二日,自然都去了松鶴堂給冉老太太請安。
冉氏和江冉進去,就聽到裡面在說話。
馬氏看見兩人,親自起來讓座,“就等你們了。”
江冉入座之後,掃視一眼,發覺冉東兒不在。
冉老太太也發覺了,便問道,“東兒呢,怎麽還沒來,是不是家去了?”
馬氏說道,“若是家去,定然會來辭別的,婆婆,東兒染了風寒,有些不舒服,就不能來給您請安了。”
冉老太太對於幾個孫女是真心喜歡,連忙問道,“東兒沒事吧!”
馬氏蹙起眉頭,“昨日請了冉冉去看了,冉冉說她姐姐身子虛,只怕要拖幾日才能好,東兒本來準備今日就回去的,這折騰來折騰去,只怕好的更慢了。”
冉老太太說道,“既如此,讓言兒去他姐夫家裡走一趟,就說他姐姐身子不好,在家裡住上幾日,讓言兒再順便看看妮兒。”
馬氏連忙應了,自去安排,不提。
冉雲兒說道,“妹妹,你有沒有發覺,我娘有些不一樣了。”
江冉抿著嘴笑,“有嗎?我怎麽不知道。”
冉雲兒說道,“真的不一樣了,今兒一早,她就去問我,姑母喜歡吃什麽,你喜歡吃什麽,連惜惜的口味都打聽了。”
江冉掃了一眼,果然這早點都是她們尋常吃的那些。
江冉笑著說道,“我們是客,舅母多費心一些,也是有的,這是待客之道。”
冉雲兒有些黯然,“只怕娘親是因為你做了郡主,才這樣費盡心思的,妹妹,你看在我的份上,別和她一般計較。”
江冉笑道,“好好好,我都聽你的。”
冉雲兒笑了,“謝謝你,妹妹。”
只是這短暫的和諧很快就消失殆盡。
冉言從王家回來之後,整個家裡就再一次蒙上一層陰雲。
冉言過來稟報,神色凝重,“我去了王家,說起姐姐的事情,王太太倒是沒說什麽,我提出見見妮兒,王太太說妮兒帶出去走親戚了,可是我準備出府的時候,姐姐房裡一個叫柔三的小丫頭悄悄的遞了我一個東西。”
冉言說著捧出一個東西。
冉老太太接到手裡,仔細的看了一看,“這似乎是一股藥味。”
江冉一聽,抬起眼眸,“拿過來給我瞧瞧。”
冉老太太連忙讓丫頭遞到江冉手中。
江冉只看了一眼,神色一凝,抬起頭來,已經笑道“就是一位尋常的藥材,應該是些小病小痛的,不打緊。”
冉老太太聞言,這才放心,只是對著馬氏說道,“東兒好一些了,你便讓她回去看看妮兒。”
馬氏連忙應了。
江冉看了馬氏一眼,然後說道,“外祖母,我和舅母一起去看看表姐。”
冉老太太不疑有他。
“去吧。”
江冉出了門,這眉頭就簇了起來,她松開手心,那藥材已經被握的出了汗。
“這是白附子。”
白附子,主治中風痰壅,口眼歪斜,毒蛇咬傷,瘰鬁結核,癰腫。
重要的是白附子有毒。
江冉對著冉言說道,“三哥哥,去喊了舅舅回來。”
看見江冉這個神色。
馬氏也驚了起來,“冉冉,這白附子怎麽了?”
江冉搖了搖頭,“我現在也不確定,可能妮兒生病了,舅母現在去旁敲側擊的問問東兒姐姐,問問她回娘家之前,什麽時候見過妮兒,當時情形如何,事無巨細。”
江冉懷疑,王太太不讓妮兒跟著冉東兒回冉家拜壽,只怕是因為染了病症。
馬氏也意識到這一點。
若是普通的病症,何至於扯謊。
馬氏這心底才剛剛消停一會,這會子心裡又如尖錐一般。
隻得急忙忙的去了。
冉玨也不知是什麽事情,聽到府裡說的急,便急急忙忙趕了回來。
冉言早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姐姐院子裡的丫頭悄悄的給我了一個藥材,冉冉看過之後,覺得有些麻煩,所以請了父親回來商議。”
江冉捧上那藥材,說道,“舅舅,這藥名為白附子,有毒,所治的病症頗為嚴重,我就是推測妮兒生病,但是不知為何,王家會刻意隱瞞?”
冉玨凝神苦思,“這樣,我親自去走一趟。”
江冉微微的思慮,“舅舅,我雖然覺得妮兒是病了,只是單單的從這一味藥,無法判斷,只是妮兒年紀太小,湯藥不好把控,我想親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