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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羽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抉擇,你成全她吧。”
江冉這才說道,“牡丹,你想清楚,你腹中還有孩子,你真的想好了嗎?”
牡丹點了點頭,“我想的很清楚了,姑父姑母漆下還有小弟,可是我的孩子只有一個父親,哪怕只有一點點的機會,我也要試一試,姑娘,我會小心的,該怎麽做,我都聽你的,我也不會傳給別人的。”
江冉歎了一口氣,“紫蘇,你帶了牡丹去換衣服,一定要穿得嚴實些。”
牡丹連聲道謝,跟著紫蘇去了。
江冉繼續配藥,對慕容羽說道,“這裡不是你該待的地方,你快出去吧!”
慕容羽說道,“我特地過來告訴你冉太太和小念念的消息,你也要將我趕出去嗎?”
江冉心裡一喜,但是還是擔憂的看著他,“你不比旁人,恣意出入這裡,若是染病,我”
慕容羽悠悠的說道,“橫豎都是一死,又不是沒死過,也沒什麽好擔心的,更何況,若有一日,我當真死了,我知道,你這樣的鎮定自若,應該也會好好的活下去。”
他的語氣透著一股子幽怨,叫江冉哭笑不得,“其實,”
她很想解釋,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日,也許那些理智就會拋之腦外。她也許會和牡丹一樣,方寸大亂。
可是這句解釋若真的說出口來了,以他的聰明,自然就知道她的心意了。
話到了嘴邊,她終究還是咽了下去。
慕容羽已經笑道,“你不用介懷,我雖有些失落,但是,更多的是欣慰,我的外祖母,舅母,母親,都是這樣的女子。”
慕容羽眼眸深幽,說道,“她們是那種大難臨頭也能臨危不懼的女子,是那種死了男人,也能咽下淚水好好地把孩子養大的女子,我自小見到的都是這樣的女子,我最欣賞的也是這樣的女子。”
江冉垂下頭去,“我哪裡能跟幾位夫人相比。”
慕容羽笑道,“我本來誇的就是我的幾位親人,你哪隻耳朵聽到我誇了你?”
江冉一聽,忍不住唾道,“你是過來貧嘴的嗎?”
正說著,只聽到外面傳來謾罵之聲,“都是你這個狐狸精,害的月兒到今日這步田地。”
江冉側過頭去,只見徐夫人正對著程蘭心大罵道。
程蘭心被罵的狗血淋頭,隻垂著頭不敢出聲。
江冉起身,“我去看看。”
她一直睡眠不足,又熬了一夜,起的有些急了,頭有些發暈,撐著手去扶著台面,隻覺得眼前一黑。
那一副剛剛調配好的藥材,被她不小心打落在了地上。
慕容羽一慌,連忙扶起江冉,急道,“冉冉。”
一面喚道,“白薇?”
白薇連忙趕了過來,慕容羽說道,“白薇,你去喚了柳月過來給你們姑娘把脈。”
慕容羽已經將江冉打橫抱起。
女孩的身子輕飄飄的。
他心裡泛起一絲心疼的感覺。
慕容羽把江冉輕輕的放在了一把椅子上,這才退到門外。
白芷聽到聲音也連忙過來。
慕容羽吩咐道,“地上的藥材是你們姑娘剛剛配好的,還沒有灑落,你去撿起來,準備熬製。”
白芷看到紙上包著的藥材並沒有灑落多少,只有一些類似桂皮的藥材散落在旁邊,白芷便急匆匆的撿起來,拍去灰塵,一起倒進藥罐裡,開始準備加水煎煮。
江正堂聞聲趕了過來,看見慕容羽站在門口,微微的有些楞,“穆公子怎麽過來了。”
慕容羽禮貌的笑,“過來找江姑娘有些事。”
江正堂忍不住打量了慕容羽兩眼。
慕容羽卻是神情自若的看著江正堂。
江正堂沒有說什麽。
想要進去,卻又有些猶豫,很快柳月就出來了,“姑娘就是勞累過度,不妨事,只要休息一會,就好了。”
慕容羽和江正堂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
柳月對慕容羽說道,“穆公子,此處太過於危險,還請公子速速離去吧。”
江正堂的目光再一次的落在了慕容羽身上。
柳月的神色隱隱的透著恭敬,江正堂心思細膩,一眼就瞧出來了。
慕容羽只是搖頭,“這城池,還有不危險的地方?”
柳月啞口無言,隻得由了慕容羽去了。
江冉不過小半個時辰時間就醒轉了。
紫蘇說道,“姑娘,再睡一會吧!”
江冉依舊有些疲憊,還是搖了搖頭,先問道,“藥熬好了嗎?有沒有分下去?”
“剛剛熬好了,正晾著呢!”
江冉放下心來,仔細的交待,“讓白芷把湯藥分好,交給原大夫,讓眾位大夫好好的看著這十個人的狀況,是好轉還是惡化,幅度比起別的湯藥如何?還有,防范兩位太醫。”
白芷走了進來,“姑娘,徐夫人想讓徐二公子,也試一試這個湯藥,現在正等在外面。”
江冉坐起身,“讓她進來吧。”
徐夫人的臉上是焦急的神色。
看見江冉,一瞬間就放軟了下來,“我方才知道,江姑娘昨天晚上研製了一副新的湯藥,可以讓我們望月也試一試嗎?”
江冉沒有說話。
徐夫人低聲說道,“過去的確是我對不住你們江家,雖說是奉命行事,到底也都是我做的,我現在先給你賠不是,只是月兒還這麽年輕,就算用我的命換他的命,我也是願意的,我聽說昏迷不醒的病人,若要用藥需得有人親自去喂, 江姑娘,讓我去,好不好。”
江冉淡淡的說道,“我已經嘗試過很多的種類的湯藥,見效甚微,這一副湯藥很可能也是如此,徐夫人不必冒著危險,去嘗試這一線生機。”
現在的徐夫人再也沒有從前的張揚跋扈,而是一個最柔弱的母親,她看著將來,近乎於哀求,“我用我們母子兩的性命來發誓,以後絕對不再為難江家,江姑娘,你現在就把我當做一個快要失去兒子的母親,給我一個機會吧,若有來生,我當結草相報。”
江冉看著徐夫人,說道,“進了那個門,就不能再出來了。”
徐夫人點了點頭,“我知道。”
她也沒打算再出來了。
兩位太醫躲在藥房旁邊,看著徐夫人和牡丹端著湯藥進去。
這時史太醫低聲的對著文太醫說道,“方才那丫頭暈倒,讓你趁亂去那藥裡邊動手腳,你也不敢去,膽小鬼,若是這湯藥有效,咱倆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