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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冉繼續說道,“你過去的一切,贏的並不光彩。難道你不想好好的與他較量一番?這些年你拚命的學習。不也是為了證明你不比他差嗎?”
徐望月依舊沒動,可是神色與先前不一樣了,透著一絲渴望。
江冉感歎道,“死很容易,你在栗山書院的時候,也曾自暴自棄過,你昏迷不醒的時候,我們都已經放棄你了,只有徐夫人,如果不是她不顧自己的安危,進了小屋,一口湯藥,一口湯藥的喂給你,我想現在你已經是後山上的一堆白骨了。”
徐望月想起母親,心裡是悲傷的。
卻說五姑娘聽到江冉替徐望月醫治。
連忙趕了過來。
遠遠的看見三姑娘帶著丫頭婆子站在門口,就擔憂的問道,“二哥哥如何了?”
五姑娘從前是一副嬌縱的性子,現在也漸漸的成長起來。
“江姑娘在裡面醫治呢!五妹妹過來這邊等一會。”
裡面江冉對徐望月說的話,一點點傳入外面,五姑娘聽在耳裡,已經是淚流滿面。
三姑娘遞了帕子,“擦一下吧!母親在天上看著,也希望你們兄妹振作起來。”
五姑娘接在手裡,低著頭,“你如今許給了二皇子,不必再如此了,從前母親對你也就那樣,你不必”
三姑娘接過話,“不管如何,我依舊是你的姐姐,姐妹之間互相愛護,本就是天經地義,過去的都過去了,你看大哥都放下了,咱們有什麽放不下的,更何況,母親對我也還不錯,你不要掛在心上了。”
五姑娘低著頭,“是,姐姐。”
只聽得裡面江冉的聲音繼續傳來,“這次瘟疫死了不少人,每一個人都想活著,可是從鬼門關裡走出來的寥寥無幾,你如今能活著,都是徐夫人用性命換來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如今這樣自暴自棄,可對得起徐夫人救你的一片心意。”
兩行眼淚從徐望月的眼角滑落。
“我治。”那微弱無力的聲音終於響起。
江冉這才拿出銀針,開始替徐望月施針。
徐望月不再抗拒。
江冉自得了江氏針法的上卷,她仔細的研讀過,將上卷和下卷融合在了一起,忍不住讚歎先祖的智慧。
上一世的她只是一個柔弱女子,這祖傳的針法對他而言,只是一種家族的傳承。
如今的她已經擁有了江氏針法。
才知道這針法的珍貴之處。
她替徐望月施針之後,李媽媽將熬好了參湯端了過來。
恭恭敬敬的說道,“江姑娘,已經熬好了。”
隨即又覺得這樣稱呼不妥。連忙改稱郡主。
江冉揮了揮手。“還是叫我江姑娘吧,聽著順耳。”
李媽媽松了一口氣,“二公子,不要緊吧!”
江冉搖了搖頭,“心病終須心藥醫,我們做大夫的,治得了病治不了心。”
李媽媽說道,“夫人臨去之前,將二公子托付給我。若是二公子就這樣去了,我怎麽對得起夫人,多謝江姑娘不計前嫌,肯替我們二公子醫治。我們夫人臨去之前給我的那封信,說她一生做了很多錯事,會有今日的下場理所應當,徐家和江家的糾葛她也是悔恨不已。”
江冉沒有說話,死者已矣,徐夫人已經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她也不在追究。
李媽媽服侍徐望月喝了參湯。
江冉已經寫了藥方,準備起身告辭。
李媽媽放下藥碗送到門口,不住的歎了一口氣,“姑娘留步,我還有些話和你說。”
徐望謙看著江冉,江冉微微思慮,然後點點頭。
徐望謙見她已經決定,便說道,“那我們先去廳堂了。”
徐望謙帶著三姑娘和五姑娘離去。
李媽媽這才說道,“江姑娘請坐,”
一面捧了一杯茶遞到江冉手中,這才繼續說道,“我們夫人是貴妃娘娘身邊的貼身宮女,自幼就跟在貴妃娘娘身邊,她當初毒害長公子間接放江家一條生路,對貴妃娘娘而言便是一種背叛,大家都以為,夫人是為了二公子這才迫不得已,其實,這其中還有別的緣由。”
這個問題,江冉也想過。
若說徐夫人為了親生子迫害徐望謙,可是為何要等到徐望謙十幾歲的時候。
而且徐夫人有很多種法子,卻選擇與江家聯手。
她就不害怕被貴妃發覺嗎?
李媽媽歎道,“我們夫人雖然比不得江姑娘謀略無雙,卻也是少有的聰明女子。”
一個聰明的女子,一般不會走背叛主子這一條路。
除非另有隱情。
江冉疑惑道,“你想告訴我,徐夫人背叛貴妃娘娘。是因為仇恨。”
李媽媽點頭說道,“此時說來話長,其實我們夫人在宮中早有了相好的人,這人一個太醫。”
李媽媽回憶著往事。
江冉心裡一驚。
也是太醫?
李媽媽知道江冉的疑惑,便說道,“不錯,江姑娘應該也有些印象的,這太醫姓鄧,級別很低,還是江大夫一手提拔上來的。”
江冉心裡一動,竟然這般巧合?
居然是鄧太醫。
她仔細的梳理線索。
徐夫人嫁給徐太守的時候,江正堂還在宮中摸爬滾打,當然這位鄧太醫級別更低。
那時候的貴妃還不是貴妃,還只是一個進宮陪伴皇后的娘家表妹,宮裡稱呼表小姐。
後來江正堂的醫術在宮中頗受重視,這時候表小姐提議,讓徐家和江家聯姻,也就是說,一開始這表小姐是想拉攏江正堂的。
後來江正堂做了院正,選擇幫皇后,這才惹了這位已經成為貴妃的表小姐。
如此看來,這鄧大夫應該早就投靠了貴妃名下。
江冉有些懂了。
她算了算時間, 徐夫人出閣的時候不過十八九歲。
應該就是表小姐進宮的第一年。
先皇后生於將門曾家。
曾家男丁興旺,先皇后並沒有嫡親姐妹,只有一個關系不錯的表妹。
這表妹進宮陪伴皇后三年,這三年,先後將自己的幾個丫頭許給了朝中的小官員。
徐夫人閨名夏蟬,爽朗幹練,已經有了相好之人,只等著尋個合適的時機提及此事。
可惜,還沒有等到她開口,這表小姐已經做主將她賜給了一個編修做繼室。
當時的徐太守還是翰林院的一個編修,頗得皇帝重視。
徐編修死了老婆,皇帝和皇后提了一句,這表小姐就十分體貼的將身邊的大丫頭賜了出去。
如同一件禮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