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想來也是很寵這個女兒,當著賓客的面也是沒法子。隻對著身邊的李媽媽說道,“你跟著去,她們要什麽就準備什麽。好好的看著五姑娘。”又交代三姑娘,“君華,你年紀長一些,看著妹妹。”
李媽媽點頭應了。三姑娘也應了。
女孩子多的地方紛爭必然多,江冉不想牽涉其中,只是推脫道,“我還是留下來陪老夫人看戲吧。”
徐老夫人倒是極為和藹,“不用了,你和她們去玩吧,你也是獨女,在家裡也沒個姐妹,現在都是一般年紀的姑娘家,去吧。”
江冉笑著道謝,“是。”
徐老夫人更喜歡她這樣的性子。
秦媽媽想要跟去。
徐夫人說道,“她們小姑娘家出去玩一玩。這位媽媽隻管放心的吃茶吧。”
江冉朝秦媽媽點頭示意,表示不用擔心。
秦媽媽也隻得安心的坐著了。
五姑娘提議,“今日天色甚好,我們去花園放風箏吧。李媽媽,你去取風箏。”
李媽媽親自帶著婆子們去庫房拿了風箏。
江冉隨著幾人一起來到徐府的後花園。
高高的粉牆,雅致的庭院。
三姑娘笑著對江冉介紹,“可兒表妹經常過府小聚,錢小姐也來過一次,江姑娘今日是第一次來,一定要好好的遊玩。我們後花園很大,在湖邊放風箏最合適不過了。”
三姑娘年長一些,極有眼色,看江冉一言不發,便笑著和她說話。
江冉答道,“庭院樓閣,風景秀麗,極是不錯。”
錢小姐卻說道,“那是你沒見過好的,我家的後花園比起這個也不差。”
五姑娘小嘴一撇,“那又如何,錢家再好,還不是比不上廣陵王的王府,”說著和江冉介紹,“江姑娘不知道,這廣陵王府才叫金碧輝煌,與那名揚天下的滕王閣也不遑多讓。”
這時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五妹妹說的跟親眼見過一樣。”
幾個女孩子看去,只見徐望月和穆羽正在湖邊釣魚。
徐望月聽到女聲,便過來打招呼。江冉余光一掃,那穆羽還歪歪的坐在那裡繼續垂釣,徐望謙卻不見人影。
她垂下頭,退後一步,站在了稍稍靠後的地方。
錢小姐卻拿眼睛偷偷的瞄了徐望月一眼。
五姑娘一跺腳,“二哥哥又笑話我,沒去過又如何,就不許說了嗎?”
徐望月笑道,“好好好,我們的五妹妹想怎麽說就怎麽說,沒人敢笑話你。”
這時候李媽媽帶著婆子們捧了風箏過來。
劉鈺可拉著五姑娘搶先說道,“我們去挑個最合意的。”
李媽媽看了劉鈺可一眼,頗有些為難,“表姑娘,不如讓錢小姐先挑吧。”
氣氛有些尷尬。
錢小姐身份尊貴一些,面上有些輕蔑之意,“一個風箏而已,我還沒放在眼裡,你若是喜歡,你便先去挑。”
劉鈺可有些不悅,不過還是走上前去,笑著說道,“這個蝴蝶樣式的極別致,我就要這一個了,你們隨便挑。”
只聽得一聲啪的聲音。
眾人都循著聲音望了過去,竟是徐望謙從亭子中緩步走來,那拿在手裡的書冊落在地上。他正彎下腰撿起書冊。
“大哥,”徐望月喚了一聲。
徐望謙疑惑的看著眾人。
徐望月解釋道,“三妹五妹帶著表妹和兩位姑娘放風箏呢。”
徐望謙點頭笑了笑,
溫潤的眉眼帶著笑意,他的目光落在了錢小姐手裡的風箏上,然後看了江冉雙手空空,笑容似乎淺了幾分。 江冉看在眼裡,暗暗的歎了一口氣,看來徐望謙在家裡地位也是十分尷尬,如今李媽媽撇開了自己,在錢小姐和劉鈺可之中做出選擇,大抵的意思就是全然沒將大公子放在眼裡,明顯是打了他的臉。
可是那又如何,他雖有長公子的身份,可是生母已逝,又身患啞疾,諾大的家業遲早是要落在次子徐望月的手中,這是不爭的事實。
除非他的啞疾能夠治好,江冉回憶起江氏針法的下篇有醫治啞疾的方法,或許可以一試。
不過隨即又否認了,當初徐望謙患病之後,父親也曾去醫治,父親醫術是沒的說,父親都治不了,自己想來也是無能為力,更何況那一世,直到自己離世,徐家長公子的啞症依然沒有治好。
江冉神色黯淡了幾分,不過看在別人眼裡卻又有些意味了,隻當她也想爭個先後。
徐望月也有些尷尬了,他板起了臉,“可兒表妹放下,江姑娘是府裡貴客,李媽媽理應讓江姑娘先行挑選才是。”
劉鈺可的笑容僵住了。拿在手裡的風箏站在那裡。若要放下又十分的不甘。
然後揚起臉來,聲音帶著委屈,“表哥,我只要這一個,剩下這麽多,江姑娘隨便挑選就是,還挑不了她滿意的嗎?”
錢小姐卻笑了,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正是呢,江姑娘雖然年紀小,論起長幼自然是要排在前面,劉小姐連這樣的道理還不明白。”
這邊姑娘家家的紛爭不斷。
劉鈺可不肯相讓,徐望月很是頭疼,待要斥責表妹,又於心不忍。
卻聽到穆羽朗聲一笑,“一個風箏而已,有那麽稀罕麽,要我說,你們這些小姑娘是沒見過好東西吧。”
是啊,一個風箏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可是劉這些姑娘家家爭的不是風箏,而是徐家主母的地位,不過可惜的是,無論是風箏還是徐家的主母,江冉都不敢興趣。
江冉笑道,“其實我想說的是,我並不喜歡放風箏。各位姑娘,我有些口渴,先去喝口茶,再來與你們聊天。”
“那邊亭中擺放了茶點,不如請大哥領江姑娘前去喝茶吧。”徐望月松了一口氣,連忙說道。
江冉並不想和徐望謙單獨相處,正要拒絕。
徐望謙卻已經作了一個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