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郅正劍鋒一豎,瞪了一眼狡猾的功曹史田德旺一眼,他才閉嘴。
“好一張利嘴啊!知道死人是開不了口的,所以你反應很快也很聰明,我郅正再能,也不可能讓一個死人死而複生,但是你別得意!你的小聰明在我這裡可一點都不好使。
咱們就按照你說的來。
剛才你可是當著大家夥的面說因為應燕消失了,所以你才以他的名義把祖宅賣給了朱三木可是這樣?”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啊!郅大人明察秋毫之末而不見輿薪,當真不怎麽高明!”
功曹史田德旺急著擺脫犯罪嫌疑而連連點頭,殊不知剛跳出一個坑,又掉入了郅正挖好的另一個坑裡。
“據秦州商賈朱三木說,他去看房的時候,也就是七八天以前,交付錢的時候,也就是四天以前,期間他一共見了你兩面,在朱三木不知道你在應燕他家的情況下,每次見你都在應燕家中,而應燕在此期間一直消失,也就是在七八天以前就消失了,而你在此期間一直就在應燕家中這樣可是如何?
要不然你怎麽會知道想低價收購應燕祖宅的朱三木出其不意的到來呢?”
郅正利用秦州商賈朱三木和功曹史田德旺二人的證詞,從其中推斷,同時讓功曹史田德旺無法反駁,只能承認,要不然他沒有辦法解釋在應燕家中見到突然來看房子的朱三木了。
“啊?”
功曹史田德旺這才意識到自己無意中跳入了郅正挖好的坑中,為了圓上一個編好的謊言而暴露了後面的事情,這一問,問的功曹史田德旺有些措手不及,一下就陷入了飛速思考之中:我到底該不該承認?
“快說!”
郅正威嚇道。
“哦,當時我正好在應燕家中擺放做客,是他老娘接待的我,所以遇到了來看房子的朱三木。”
功曹史田德旺狡辯道。
“哈哈哈哈!你啊你,可以可以,我現在有點佩服你的反應了,撒起謊來是臉不紅心不跳。
好,咱們繼續按照你所說好吧。
我記得朱三木說他看完房子後回去考慮,等考慮好了就會來買,可是這樣?”
功曹史田德旺不敢接話,害怕又被郅正算計,裝作回憶的樣子,拖延時間。
“郅大人說的不錯,當時小可並沒有告訴他準備買應燕祖宅的時間,只是說想好了以後會帶著金子來買,讓他隨時做好準備。”
秦州商賈朱三木如實道。
“田德旺!可是是這樣?正主在這呢?有騙人的必要?”
郅正提醒道。
“不錯,朱三木來看房子的時候確實沒有說下一次來的時間。”
功曹史田德旺見秦州商賈朱三木在場,撒謊也是枉然,如果要騙,也只能說連秦州商賈朱三木都不知道的事情,要不然就是徒增嫌疑。
“那麽當朱三木考慮好之後帶著金子去賣房子的時候你還在應燕家中?難不成又是你去拜訪應燕?
可不對啊,你知道應燕那會失蹤多日,難不成又是拜訪應燕老娘?
可問題又來了,咱們隴縣人都知道,應燕自幼喪父,是他老娘親手拉扯大的,應燕失蹤之前為何不拜托他健在的老娘幫他賣祖宅,而是要拜托你這個一個外人呢?嗯?
如此說來,你絕對在撒謊!自應燕失蹤之後,也就是十天以前,你就住在應燕家中,我可說錯?
如果說錯,你可以反駁,啊?”
郅正眉毛一挑,十分得意。
“應燕他……我……你……”
功曹史田德旺被郅正質問的無話可反駁,正好應了一句話:圓一個謊言,要用編制無數個謊言去彌補,他每一次要解釋郅正提出第一個問題的時候,就已經暴露了第二個問題的馬腳,如此往複,越描越黑,反而讓郅正知道的更多,再讓郅正照此逼問下去,估計自己可就什麽都招了,也知道自己撒謊找錯了人,心下一橫,閉著眼睛默默點頭。
“郅大人分析的不錯,我是撒謊了,自應燕失蹤那天,也就是十天以前,我是一直住在應燕家中,這才使得朱三木第一次看房、第二次交錢的時候每一次都能那麽碰巧的見到我。
可我沒有別的心思啊,應燕托付我幫他賣房,那是何等的信任我,而當時他失蹤後,他老娘心急如焚,我就住在他家一直安撫他老娘,敢問郅大人這一點小人沒有做錯吧?
人之常情,何以言錯?”
功曹史田德旺的反應已經超過郅正的預料,這一次他說的話無懈可擊,無可挑剔。
“哈哈哈哈!這可是你說的?大家夥都聽到了,他可是親口承認了啊!”
郅正就等著他這一句話呢,當即鼓掌拍手叫好。
“怎麽……你……”
功曹史田德旺自以為自己回答的天衣無縫, 可根據郅正的表現,就料到了郅正還有後手,而後回頭看向了縣令陳千秋,縣令陳千秋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多說話,他根本不是郅正的對手,人家郅正就是靠這個上位的,你能鬥得過他?
“也就是說十天以前三天前的這七天時間裡,你不但知道了應燕失蹤,而且一直住在應燕家中,對吧?這可是你說的!當著這麽多人的面,你可不是要反悔吧?”
郅正奸笑道。
“是……是我說的。”
功曹史田德旺垂頭喪氣道。
“而且你剛才說你一直在安撫因為應燕失蹤而傷心的應燕老娘可是如此?”
郅正循循善誘道。
“正是如此!”
功曹史田德旺咽了一口口水,等著繼續編下一個謊言來應付。
“眾所周知,應燕家祖宅發生大火之後,只出現了兩個屍體,一老一少,均為女人,根據焦屍的穿著,那個年少的女人身份暫且不明,但能看出那個年老的焦屍就是應燕老娘,縣令陳大人,這一點沒問題吧?”
郅正淡淡笑道。
“沒問題!沒問題!正是如此,當時半個縣城的人都看到了,其中一個焦屍身上穿的衣服正是同鄉經常見到的應燕他老娘穿的那一身。”
縣令陳千秋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