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我們看看吧!你到底是人還是鬼!”郅正朗聲激道,就害怕坤元子反悔。
“好!看好了。”
坤元子對著老太婆點頭示意後,一手抓住自己頭頂的頭髮,一手扯住自己的臉,老太婆亦如是。
嘶啦!
坤元子和老太婆竟然同時把自己臉上的皮給扯掉,從未見過二皮臉的烏騅子雄被嚇得眼角不自覺的抽搐一下,郅正和乾元子倒是沒有多大動靜,似乎都曾見過。
臉上的臉皮被扯去,頭上的頭髮拽掉,坤元子終於露出了本來面目,除了鼻子和左眼中有一條礙眼的刀疤外,看起來竟然還有那麽一些俊朗,如果忽略臉上那條刀疤,坤元子絕對是一位不折不扣的俊男。
老太婆那邊也露出了本來面目,年紀看上去四十剛出頭,可皮膚和長相保持的猶如二十多歲的少女一般,最為讓郅正和烏騅子雄詫異的就是,老太婆從後背掏出一坨圓形的木頭後,慢慢地站了起來,竟然跟乾元子一樣高,就是手裡拄著那根拐杖看著十分礙眼,與年齡身份相貌不符。
終於得以做人的二人臉上神采奕奕、光彩照人,眼神也變得多了幾絲生氣,這一露面,脫胎換骨,重新做人,同時也能感受到二人的決心,看樣子是想在殺完郅正後帶著洞的金銀財寶逃出梁園鎮,找個地方隱姓埋名、改頭換面,重新開始了。
“好一對俊男美女啊,哈哈哈哈!”
啪!啪!啪!
郅正滿意地拍著手掌微笑道,他終於得償所願,看到了乾元子和他夫人的真實樣子了。
“先生,這哪裡是什麽俊男美女啊,分明就是一對狗男女,男娼女盜,極盡齷齪之能事,令人作嘔。”
烏騅子雄十分鄙夷,同時心中懊悔不已:先生誠不欺我,世間哪有什麽鬼,分明都是人扮的,思量之前怯懦之舉,實在是丟人現眼啊。
“你這黑廝,繞是你嘴硬,哼!老娘我一定把你的屍體掛在郴縣城頭,同時把你的舌頭割了!
師弟,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坤元子夫人冷著臉一聲令下,乾元子猛地抬起手對準了郅正發動袖箭。
嗖一聲,一個黑點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射向了郅正的眉心,誰能想到乾元子會突然出手,誰都沒有料到,而且那袖箭的速度奇快,可是說是眨眼之間到了郅正眉心前。
“先生小心!”
烏騅子雄伸出左臂去護郅正的臉頰。
“啊!”
“啊!”
奇怪的是,射出一箭,竟然發出兩聲慘叫,而且還不是同一個人所發出的。
“雄大,你沒事吧。”
郅正就看到一根短黑袖箭射中烏騅子雄左手手掌,直接貫穿在手中內外,趕緊關心詢問。
“這算什麽?他就是給某撓癢呢!”
烏騅子雄咬緊牙關,閉上眼睛直接把貫穿手掌的那根袖箭硬生生拔了出來,疼的烏騅子雄是滿頭虛汗、目眥盡裂、臉部疼的都快變形了,好在郅正心細,在郴縣縣衙密召郎中治傷時,專門討要了一些治外傷的藥粉,趕緊掏出來灑在烏騅子雄的手上。
“好樣的。”
郅正勉勵地看了一眼烏騅子雄後,一抬頭,居然看到了乾元子表情痛苦的跪在地上,左手抓著右手手腕。
“嗯?他們怎麽?”
郅正玩味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乾元子和得意洋洋站著地坤元子和他夫人。
“師嫂,你為什麽突然攻擊我?”
乾元子咬著牙質問,使勁按捺住內心的憤怒,畢竟那女人可是自己師哥的夫人啊。
“你說呢?”
坤元子嘴角狡黠一條,瞬間拔出腰間墨家劍,直接要捅向乾元子的後心。
“師哥你……”
乾元子眼角余光剛好看到坤元子拔劍刺他,身法急轉之下,向前一滾,還是中了坤元子一劍,正中後腰,將近插入四分之一的墨家劍。
形勢陡轉急下,郅正、烏騅子雄、乾元子都沒有料到,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哈哈哈哈!沒想到你們還狗咬狗,真是笑死某家了!”
烏騅子雄捂住左手嘲諷道。
“你們還沒死啊,這還真是傷腦筋呢。
不過也是,聲動天下的狼臣虎吏怎麽會死在小人之手呢,哈哈哈哈。”
坤元子看了一眼郅正、烏騅子雄後,並沒有放在心上,野獸困在籠中,死與不死,都是時間問題。
“師哥你為什麽……為什麽要殺我?我可是你的師弟啊!”
乾元子疼的在地上打滾,整個臉疼的是青筋暴起,虛汗直冒,簡直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自己的師哥、師嫂居然趁自己不備,突然下死手,好在自己有些本事,要不然真就一命嗚呼了。
“師弟,你不必知道,跟郅正他們安心上路就好,嘿嘿嘿!”
坤元子再度抬起墨家劍,他夫人在一旁得意點頭,乾元子這才看清楚二人的真實面目,是那樣的無情、是那樣的冷血。
“乾元子,你這個草包,虧你還把自己當個人物,竟然連真假都分不清,被人利用到現在,簡直可笑,我若死你,早就羞愧的一頭撞死了。”
郅正對著還蒙在鼓裡的乾元子冷嘲熱諷。
“看來郅大人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我倒是好奇,很想見識一下傳說中的神斷是否跟外面人說的那樣,神乎其技,到底是名副其實還是徒有其表,讓我也知道知道。”
郅正的話一下就引起了坤元子的興趣,走到乾元子身旁,一腳踩著乾元子的腦袋一手把墨家劍橫在乾元子的喉嚨處。
此時此刻, 乾元子受重傷,郅正和烏騅子雄被困,坤元子已經無所畏懼了,只要殺了所有人就可以悄無聲息地逃出這裡,從此逍遙快活。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真名叫梁師道,而且還是駢指,沒錯吧。”
“嗯?”
坤元子和同樣吃驚的老婆對視一眼,沒想到自己隱藏了幾十年的身份,被郅正給戳穿了,好在郅正被困,要不然還真有些棘手呢。
“郅正,你胡說什麽呢?他不是我師兄?”
被坤元子踩住腦袋的乾元子心中殘留著一絲絲幻想,認為師兄、師嫂這麽做一定是有什麽苦衷,狼狽的他半張臉上全是灰土,對於郅正的話,根本不信。
“閉嘴吧!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坤元子根本不拿乾元子當人,踩著乾元子的右腳使勁一用力,乾元子沒有辦法,只能安靜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