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也罷,這被人遺棄的孩子與我連極子有緣,我們這些在大山之中修煉的練氣士講究的自然和諧,與世無爭,隨遇而安,求得就是一個緣字,看你們來時行色匆匆,二位氣度非凡,不似虛偽之人,想來真有急事,不如就讓我養吧。
雖然我們練氣士身無長物,但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著孩子活下來的,就算是餓著我自己,也決不會餓這個孩子的,你們二位看如何?”
練氣士連機子誠意十足,目光熾熱,看待烏騅子雄懷中那個嬰兒的眼神都是那樣的溫柔和慈愛,郅正和烏騅子雄最主要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善,人性的善,最關鍵的一點就是,這練氣士連機子孑然一身一人,無欲無求,生活如仙人一般,瀟灑於世外桃源,故此,郅正想都不想,對著烏騅子雄點了一下頭。
“那就交給你了。”
烏騅子雄放心的把嬰兒交給了練氣士連極子,順便從荷包中掏出三錠金子交給連機子,並說明這筆錢讓他用來照顧這個嬰兒,要不然以練氣士連極子的狀況根本養不活的。
可練氣士連極子視金錢如糞土,堅決不受,郅正動之以情曉之以禮後,練氣士連極子這才要了一錠金子,並且發誓等吧這個孩子養大了以後,一定讓他向郅正、烏騅子雄報恩。
“哎……”
農夫張墨嫉妒後悔地側目盯著烏騅子雄手裡的金子流口水搓弄雙手。
“敢問二位俠士大名?日後讓這孩子來報恩。”
練氣士連極子抱著嬰兒準備離開,臨走前詢問郅正和烏騅子雄的性命。
“報恩就算了,我們跟你一樣,不圖這個,不過姓名可以告知。”郅正拱手笑道。
“請說。”
“我叫郅正,大漢名臣蒼鷹郅都的郅,正就是正氣的正,字稼軒。”
郅正如實道。
“某叫烏騅子雄,有華夏人血統的胡人,乃是我家先生的仆從。”
烏騅子雄爽朗道。
“好,在下記住了。”
練氣士連極子怎麽都覺得眼前這個少年說的自己名字好似在哪裡聽到過,不過也沒多想,反正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開心的抱著懷中的孩子走出還有些風雨的破神廟外。
“哼!以後休要找我!若是再來煩我,亦或者說認識我,我連極子讓你好看。”
練氣士連機子走過低著頭一言不發的農夫張墨時,對著農夫張墨憤恨罵道,隨後走出了破神廟,可是沒走出幾步,盯著懷中孩子看了一眼的他,身體忽然怔了一下,立刻停下腳步,回頭對著郅正吃驚道:“你就是當今名聲在外的郅……”
“噓!知道就好,不要聲張……”
郅正對著要暴露他身份的練氣士連機子擺了擺手,示意不要說出來。
“山中遇妙人,不負此生,郅先生,在下告辭了,有緣再見。”
練氣士連機子這才明白為何破神廟中的少年從三言兩語之間就能猜到一個人的所思所想,原來就是他跟山中農夫閑聊的時候,從那些農夫嘴裡聽到的大漢狼臣郅正是也,而後踏著愉快的步伐,哼著咒訣在風雨中消失不見。
此時,在郅正處理完這件事以後,天氣越來越好,風雨越來越小,殘留的金烏余光也能輕微的看到,只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夜幕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撒開,鋪天蓋地。
“……”
農夫張墨見練氣士連極子走了,天氣又有所好轉,自覺無趣和十分丟人的他,也耷拉著身子往破神廟外走去。
“站住!讓你走了嗎?”
郅正呵斥住準備離開的農夫張墨。
“怎麽?我還不能走了?外面是你家的還是你是官府的人,今天也是邪了門了,竟然遇到了你這個壞事的人,告辭了,哼!”
農夫張墨瞪了可惡的郅正和烏騅子雄一樣後,大喇喇地往破神廟外走去。
“嗯?”
郅正給烏騅子雄一個眼神,烏騅子雄當即會意,三兩個箭步往前就抓住了農夫張墨,像是提小雞子一樣,提著農夫張墨走到了郅正身旁。
“你們要幹什麽?難不成你們打劫不成?我可沒錢啊,多窮你們不知道嘛,剛才還嘲諷我,要命也不給!快松開我……”
農夫張墨在烏騅子雄手裡瘋狂掙扎喊叫,以為郅正和烏騅子雄見財起意,他不是正好從遊俠身上偷了不少值錢的東西嘛,就帶在身上。
郅正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怎哇亂叫的農夫張墨,再想起之前王玄策對他說過的話,眼前一亮,忽然腦海中忽然有了一個周密的計劃。
“他太呱噪了, 讓他先睡一會吧。”
郅正冷言道。
“好嘞。”
烏騅子雄伸出左手,化為手刀,對著農夫張墨的脖頸就是一手刀,農夫張墨還沒來得及喊叫,隨著脖頸一疼,整個人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先生,某一直有一個疑問,剛才沒好意思問,也想了好久,就是沒想明白,請先生告知。”
烏騅子雄求解道。
“何事?”
“就是剛才這個事被,為什麽農夫、遊俠、大盜度香萬、那個女人經歷的是同一件事,為什麽從他們嘴裡說出的證詞,卻是千差萬別,各有各的說法,若不是先生聰慧,估計也讓那看上去憨厚老實實則狡猾的農夫給騙了。”
烏騅子雄不好意思地摸著腦袋道。
“哦,這個事情很複雜也很簡單。
你看啊,農夫因為偷了東西,從報官到我拆穿他之前,他明明知道一切,卻裝的什麽都不知道,這是他的心理需要,他要隱藏他偷東西的事實。
再說這大盜度香萬,據你所說,就是個地痞無賴,潑皮一樣的人物,跟我老家隴縣的賴三、應燕沒有區別,擅長偷雞摸狗、順手牽羊,只不過這個人十分要面子,喜歡偷雞某狗之後留下大名,在他當著遊俠的面奸汙完那個女人後,對外說自己如何如何英勇如何如何了得,甚至說能和他能鬥二十回合的人只有那個遊俠,可事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