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我待,郅正哪裡能忍受的了這種折磨,手腕翻飛,劍若蛟龍,遊走偏鋒,如同砍瓜切菜,看待那十幾名繡衣使者好似土雞瓦狗,出手速度越來越快,那些不能傷了郅正的繡衣使者招架不及,只能勉強應付,郅正步步緊逼,烏騅子雄出手大開大合,那十幾名繡衣使者不得不狼狽的快速後退,郅正、烏騅子雄這才得以逼出隴縣官衙大門。
出得大門,那十幾名繡衣使者分開開來,呈半圓形把把郅正和烏騅子雄圍在中間往後退,順著台階往下走。
“人呢?縣令陳千秋那狗賊和繡衣使者怎麽不向隴縣東大門跑而是向著隴縣北方向跑?”
郅正眯著眼睛冷靜分析道。
“是啊,先生,他們是不是慌不擇路了?”
郅正和烏騅子雄沒有急著追殺,就看到一架馬車之上,為首的繡衣使者趕車,縣令陳千秋抓住馬車扶手,東西搖晃地亂擺,由於馬車速度太快,地面坑坑窪窪,要麽就是有碎石子,縣令陳千秋有好幾次差一點從車上掉下來。
“不好!”
郅正忽然明白了他們為何要走隴縣北大門,而是不是隴縣東大門了。
“怎麽了先生?”
烏騅子雄疑惑道。
“原來他們早就想好了退路,隴縣北大門靠近隴河,順著隴河往下就是渭水,而渭水穿過長安城,這樣去長安的速度可比陸路快多了,最少加快了一半的速度,可謂是事半功倍,繡衣使者辦事果然嚴謹深思熟慮,害怕咱們在後面繼續苦苦糾纏。”
“原來如此。”
“雄大,繼續追!一定要趕在他們在隴河上船之前,將縣令陳千秋截殺!”
“諾!”
郅正和烏騅子雄抖擻精神,再度拿起武器,朝著馬車疾馳而去卷起的陣陣塵煙的方向追去,而那十幾名繡衣使者就像是盯著發臭的雞蛋一樣,在郅正、烏騅子雄前方騷擾阻止,速度一會快一會慢,搞得郅正甚是心煩。
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那十幾名繡衣使者可是皇帝劉徹的鷹犬爪牙,更在跟郅正交手的時候處處留情,人心都是肉長的,郅正和烏騅子雄每每要痛下殺手時,念在他們沒有傷到自己的份上,也開始留手,這才一直保持著不快不慢地速度追著那輛疾馳馬車,而那十幾名繡衣使者只要是郅正、烏騅子雄速度一加快,就出手阻攔,而這一幕,引得路上的行人紛紛側目、議論紛紛。
三刻之後,郅正和烏騅子雄追著出了隴縣北大門,穿過一個小山坡,前方有一個繡衣使者衝著郅正這邊跑來。
“兄弟們,縣令陳千秋上船了!”
那個繡衣使者喊完,圍繞著阻止郅正的十幾名繡衣使者這才讓出... ...
路來,分列兩邊,沒有了人阻攔,郅正和烏騅子雄健步如飛,心中只有一個執念,那就是一定要阻止縣令陳千秋,而那十幾名繡衣使者雖然沒有阻止,但跟在郅正、烏騅子雄左右跟著跑。
半盞茶的功夫,郅正和烏騅子雄終於衝到了隴河邊,看著河沿岸黑煙四起,為首的繡衣使者害怕郅正和烏騅子雄駕船跟著,在上船之前,點燃了停靠在隴河兩岸的小船。
“哈!哈!哈!哈!”
郅正和烏騅子雄看在河邊不停喘著粗氣,而眼前隴河上,一乘孤舟,上面有個四個人,兩個繡衣使者搖槳,為首的繡衣使者看向遠方,而縣令陳千秋則氣定神閑、悠然自得地慢慢轉過身,衝著郅正得意浪笑。
“郅大人,我陳千秋這個小卒子今天算是過河了,山高水遠,咱們江湖再見!下次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不過我以後會離郅大人遠遠的,哈哈哈哈!”縣令陳千秋對著郅正拱手大笑,而後笑聲消弭在已經解凍地隴河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上了。
“郅大人,我們回京城複命了,告辭!”
那十幾名繡衣使者見目的已經達到,紛紛對著郅正行了一禮後,消失在隴河左右,只剩下孤零零的郅正和烏騅子雄,還有空蕩蕩地隴河。
郅正先是咬著牙,而後眯著眼睛望著載著縣令陳千秋的孤舟,一直都沒有說話,烏騅子雄明白此時最好一句話都不要說,免得找罵,於是老老實實地站在郅正身旁一同看著這一望無際的隴河。
秦漢豪華,冬去也,更無消息。
空悵望,山川形勝,已非疇昔。
秦王堂前雙燕子,烏衣巷口曾相識。
孤帆影、寂寞打孤城,春潮急。
思往事,愁如織,懷故人,空陳跡。
但荒煙衰草,亂鴉斜日。
玉樹歌殘春霜冷,胭脂井壞寒螿泣。
到如今,只有隴山青,渭水碧!
載著縣令陳千秋的孤舟消失了很久很久,無盡的隴河,郅正望眼欲穿,感慨萬千,人心如景,景卻不知人心。
“哎!這老狐狸到底是比我技高一籌,罷了,就依你所說,咱們江湖再見吧!”
郅正的臉終於不再僵著,而是啼笑皆非、苦笑不止,禪語:勢不可以使盡,使盡則禍必至,福不可以受盡,受盡則緣必孤,話不可以說盡,說盡則人必易,規矩不可行盡,行盡則事必,郅正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任何事太盡太絕,若是對付一般的小角色還好,要是對付向縣令陳千秋、乳虎寧成這種老狐狸,就必須把所有的一切都想好,要不然就是惹人笑話。
“我這一局輸了……”郅正望著波濤四起的隴河感慨道,心情也早已平複了許多。
“先... ...
生,這一次又讓縣令陳千秋逃之夭夭,真是放虎歸山啊,以後再想對付他,估計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烏騅子雄盯著郅正臉色小聲嘀咕道。
“雄大,這哪是放虎歸山,這分明就是養虎為患啊!”
“是啊先生,下次遇到他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烏騅子雄也感覺十分可惜,就是因為郅正擔心直接在隴縣殺了縣令陳千秋而落下話柄,日後要遭言官彈劾,忌諱在這一層,若是沒有那些個婦人之仁,當時就斬殺了縣令陳千秋,反正有物證、人證在手,又有何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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