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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律》第742章 趙4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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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夫人說積德廟乃是清淨之地,擺架子恐觸怒神靈,薛貴天見夫人說得在理,也就沒再勉強。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薛貴天不敢繼續往下想,忙喊來仆人陪著跑去府衙報案。

 洛陽縣令寧宏為官數載,辦案無數,聽完薛貴天的敘述,沉思後問道:“以往夫人去進香也是讓丫環等在廟門外?”

 薛貴天點了點頭,說他也是最近剛剛知曉,他問夫人為何如此,夫人說拜神講究“誠、靜”二字,太多人陪著顯得不真誠。

 王如海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然後喊來差役,直奔積德廟去調查線索。

 王如海一行人來到積德廟,裡裡外外尋了個遍,也沒發現賈夫人的蹤跡。

 憑借多年辦案經驗來看,王如海覺得此事定有蹊蹺,他想:賈夫人不癡不傻,絕不可能無故走失,去往山下只有一條路,也就是說賈夫人現在還在山上。

 想到此,他命令差役們將尋找面繼續擴大。

 半個時辰後,王差役急火火地跑了過來,稟報說他在積德廟後面的雲翠崖邊,發現了一些凌亂的腳印和一個玉兔扇墜。

 洛陽縣令寧宏接過扇墜一看,這扇墜乃是純天然的羊脂玉製成,雕工更是堪稱精美絕倫,雖說不上價值連城,可也絕對價值不菲。

 他遞給薛貴天,問這件扇墜可是賈夫人之物?薛貴天看後搖了搖頭,說扇墜並非夫人之物。

 可這時,他突然靈光一閃,感覺這扇墜好像在哪裡見過。

 洛陽縣令寧宏聽後一喜,忙問他在哪裡見過?薛貴天仔細思考,可想了半天都沒有想到。就在這時,又有捕快跑過稟報說,他們在雲翠崖底發現了賈夫人。

 洛陽縣令寧宏和薛貴天急忙跑到雲翠崖下面去看,當見到賈夫人時,她正閉著眼睛側面躺在一棵大榕樹下,面部和身體傷痕累累。

 看樹上折斷的樹枝,依稀可以判斷出她之所以受傷,是因為墜崖時摔在了茂盛的樹冠上,被樹枝劃破的。

 由於樹冠的阻力,才保住了性命,但在驚嚇和撞擊之下,昏死過去。

 由於剛才下了一陣小雨,雲翠崖邊的腳印,此時已無法辨認,但根據這個線索,也可以斷定賈夫人墜崖定與玉兔扇墜的主人脫離不了乾系。

 想大破此案,唯有查出扇墜的主人是誰,臨回府時,洛陽縣令寧宏讓薛貴天再仔細想想扇墜在哪裡見過。

 賈夫人被抬回府後,一直昏迷不醒。

 兩天后的一個晚上,薛貴天剛要睡下,賈夫人突然一聲尖叫,睜開了眼睛。

 薛貴天見夫人醒來,急忙來看,可夫人卻像瘋了一樣,大叫著跳下床,揮舞著拳頭見人便打。

 薛貴天嚇壞了,急忙喊仆人去請郎中。

 郎中很快請來了,他問清事情的來龍去脈,經過一番思索,說:“夫人之所以這樣,是因為腦子受到重創,顱內淤血成塊,壓到神經所致,待我開些活血通絡、醒神開竅的藥,服上一段時間,想必會有所好轉。”

 言罷,開了方子,交到了薛貴天手上。

 夫人因何墜崖還沒弄清楚,腦子又出了問題,就在薛貴天焦頭爛額之時,意想不到的事又發生了。

 這天上午,他正給夫人喂藥,小翠急匆匆而來,邊跑邊喊少爺薛平昏倒了。

 薛平自小身體健壯,怎麽會突然昏倒?薛貴天放下手裡的藥,急忙跑進薛平的房間。看到薛平後,薛貴天頓吃一驚,本來生龍活虎的兒子,此時竟面黃如土,毫無血色,就像奄奄一息的病人,薛貴天跑上前去喊兒子的名字,薛平卻已不知答話了。

 郎中請來,把著脈隻覺得薛平脈搏時緩時急,或有或無,再看眼神,呆滯如死魚,唇部還泛著青黑之色,就像中毒一般,至於是何毒所致,郎中思索良久,卻未想出,沒辦法,郎中臨走時隻好先開一些醒神開竅、扶正祛毒的藥。

 藥服下後,薛平慢慢清醒了過來。可從這天起,薛平每天都會頭暈目眩,四肢無力,以至於半月後,他床都下不來了。

 眼看著兒子病情一天天加重,薛貴天看在眼裡急在心頭,可整個洛陽城的名醫都請遍了,吃藥、針灸各種方法也用盡了,薛平的病情就是不見好轉。

 這天,薛平試著下地走路,不料腿腳一軟,一下摔在了地上,頭不偏不倚碰在桌角上,頃刻間血流了一地。

 趙四海進布匹歸來,聞訊前來探望,當看到薛平時,不禁大吃一驚,只見他小臉蠟黃、皮包著骨頭,比上次見他時瘦了一大圈。見此情景,趙四海悲從中來。

 趙四海和薛貴天是同窗好友,本來也是富戶之家,可由於生意虧本,家道中落了。

 趙四海沒了去處,隻好在富商薛貴天家做了管家,明裡兩人是主仆關系,其實兩人感情鐵如兄弟。

 薛貴天很信任趙四海,平時生意上的事都交給他來打理。趙四海看著薛平,忍不住說:“薛兄,平兒病成這個樣子,我們得趕緊想個辦法才是啊!”薛貴天聽後,不免歎起氣來:“賢弟啊,你不是不知道,給薛平治病,方法都用盡了,如今哪有良策啊?”

 這時候,趙四海突然想起一個人來,他說:“薛兄,上次我去杭州進布匹歸來,突然得了痢疾,腹痛難忍,當我去找郎中診治時,途中遇到了一個自稱姓柳的長須道人,他自詡神醫華佗轉世,在街上支了個醫攤,揚言能治百病,我不服氣,便讓他給開了個方子,不成想,一顆藥丸服下,腹痛便立時止住了。

 據說,他現在來了洛陽行醫,就住在悅來客棧,不知薛兄願不願意請他來試試?”

 薛貴天一聽,頓時喜上眉梢,忙拉上趙四海奔去悅來客棧。

 柳神醫給薛平診完脈,眉頭突然一皺,接著搖頭歎息起來。薛貴天見狀忙作揖道:“柳神醫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無論是何情況,請您直講無妨!”柳神醫見薛貴天這樣說,猶豫一番後,便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說薛平得的根本不是普通的疾病,身體之所以如此,是被一種邪晦之氣浸入身體所致,這種病非單純的藥物能治,治療起來相當棘手。

 薛貴天聽後,頗感吃驚,忙問道:“這麽說小兒的病先生能治?如果是這樣,那就請您快快開出良方吧。”

 柳神醫有些為難地說:“此病生得怪異,須有‘奇方’才可,我一人之力尚有不足,自古就有邪不壓正之說,喜氣乃純陽正氣,薛公子得的是邪晦之氣,以喜氣衝晦氣,再加上老道的扶正祛邪湯,我想令公子即便是不能痊愈,也能好個八九分!”

 “那可太好了!”薛貴天一聽兒子的病能治,忙作揖拜謝,可接著他又犯起了難,兒子現在病成這個樣子,誰家的女兒會嫁給他呀?

 趙四海看出了薛貴天的難處,深思後說:“薛兄,你我情同兄弟,平兒我也是視若己出,只要他能好起來,你若不嫌棄,我願意把養女小柔嫁給他。”

 薛貴天聽後,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也視小柔為自己女兒的,怎麽能讓她……”趙四海打斷薛貴天說:“薛兄,你不要推辭了,我相信平兒一定能夠好起來,這件事由我決定,改日請陰陽先生,則個良辰吉日,就讓他們完婚吧。”

 經過柳神醫的調理,薛平的病情漸漸有了起色,薛貴天的眉頭也舒展開了。

 在陰陽先生的指點下,薛平和小柔的親事定在了半月後。

 大婚這日,晴空萬裡,溫暖和煦,在賓朋的祝賀下,薛平和小柔成親了。

 果如柳神醫所說的一樣,薛平婚後一天比一天健康起來,一年之後他和小柔還有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兒子,就在小公子百日宴的晚上,薛貴天送走最後一撥客人時,薛平房間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薛貴天一怔,急忙奔向兒子的房間。

 他看到兒子後,不禁頓時愣住,只見薛平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嘴裡“咕嘟咕嘟”大口往外冒著鮮血。

 薛貴天撲倒在地,大喊:“平兒,平兒,你這是怎麽了?”

 一旁的小柔嚇得大哭道:“薛平覺得累了就想上床休息,可剛一躺下,就大叫了一聲,接著嘴裡吐出了鮮血……”

 郎中請來後,一摸脈,薛平已經氣絕歸西了。

 “怎麽會這樣……”薛貴天悲痛欲絕,一下癱坐在了地上。

 這天,薛貴天料理完兒子的後事,剛要進家門,洛陽縣令寧宏來了。

 薛貴天把他請進府裡,坐下說:“短短一年時間裡,我薛家就發生這麽多事,實在讓人難以接受,此中會不會有什麽蹊蹺啊?”

 王如海點點頭說,先是賈夫人離奇墜崖發瘋,後薛平得怪病身亡,這些事極有可能就是一個看不清真相的圈套,接著他問薛貴天有沒有回憶起玉兔扇墜在哪裡見過?

 薛貴天搖搖頭,說還沒想出來,不過他敢確定,玉兔扇墜他一定見過。

 洛陽縣令寧宏向外望了一眼,偷偷地說:“我現在懷疑一個人,不過還不能確定,如果我判斷無誤的話,以後的不多時間你很有可能會遭遇謀殺!”

 “什麽?謀殺?”薛貴天聽到這裡,不禁大吃一驚。

 洛陽縣令寧宏說:“我想薛家所遭遇的這一切,一定與那個丟失玉兔扇墜的人脫不了乾系,且這個人跟府上的某個人必定存在聯系,我想到一個主意,待我走後,你就悄悄散布謠言,說你想起了玉兔扇墜是何人之物,然後再以腹痛為由假裝不能前去報案,如果凶手在你府上,他一定會在今晚前來加害。”

 言罷,洛陽縣令寧宏在隨來的馬差役耳邊交代一番,便離開了。

 洛陽縣令寧宏走後,薛貴天按照吩咐,就開始對親近的仆人阿三說他想起了玉兔扇墜的事,然後讓阿三在府上迅速把這件事傳遍,做好這些,他便假裝前去報案,就在出府門的時候,他一捂肚子,接著痛叫起來,隨後讓阿三把自己扶進了房間裝病。

 夜晚如期而至,薛貴天考慮著心事,迷迷糊糊中,房門突然“吱呀”一聲,他一怔,借著皎潔的月光,梳妝台的銅鏡上呈現出一個人影,那人正手持匕首向他走來,就在這時,隨著一聲大叫,馬捕頭從床下面鑽了出來,飛起一腳就將那人連同匕首踢翻在地。

 房間的燈點亮後,薛貴天徹底驚呆了,來殺害自己的人竟是趙四海!

 大堂上,洛陽縣令寧宏威風凜凜,目光如炬,他一拍驚堂木,令差役將趙四海帶上了大堂。

 趙四海跪在堂上,大喊道:“大人,我患有夜遊症,薛府人盡皆知,拿刀闖進薛老爺房間,絕非我的本意啊!”

 “你還要狡辯嗎?賈夫人墜崖,薛平離奇死亡難道不是你的傑作?”

 洛陽縣令寧宏喝問道。

 “小人冤枉,大人沒有證據,殺人之罪怎能妄加於人?”

 “好,本官給你證據!”

 洛陽縣令寧宏一聲大喝,賈夫人被帶上了大堂。

 賈夫人到大堂後, 徑直跑向趙四海,一邊廝打一邊大喊:“你還我兒子,你這個畜生!”

 洛陽縣令寧宏令差役將賈夫人拉開,勸道:“賈氏,休要吵鬧,要為兒子報仇,首先要有證據,現在你可以如實交代你和趙四海之間的事情了吧?”

 洛陽縣令寧宏說到此處,一旁的薛貴天突然變了臉色,急忙跑上前問:“夫人,你的病什麽時候好的,大人說的又是什麽意思?”

 賈夫人一聲悲泣,忍不住潸然淚下:“老爺,我對不起你,其實在兒子遭到趙四海的毒手後,我的神智就恢復了,可是由於不敢面對你承認錯誤,依舊裝瘋,多虧王大人及時教導,我才決心向您坦白……”

 賈夫人哽咽著說,因為多年沒能生下一子,老夫人便想為薛貴天再娶新房,為了保住地位,她便答應了對她垂涎已久趙四海的要求,私通在一起。為了方便下次閱讀,你可以點擊下方的"收藏"記錄本次(第739章 趙四海)閱讀記錄,下次打開書架即可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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