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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少年項天嘯一手握住受傷的右腿,一邊洗耳恭聽。
“其實當我在長安城,未央宮承明殿側殿時,皇帝第一次告訴我這件事也即是滎陽出現西楚霸王項羽鬼魂殺人的事情,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你——項天嘯。”
郅正回憶著說道。
“說說吧,為什麽第一時間會想到我呢?我以為你早就把我給忘了,皇帝女婿,也算是皇親貴胄了,居然會想到我這個叛賊?我不信。”
黑衣漢子項天嘯冷漠一笑,表示不信。
“世間除了你誰還假扮西楚霸王項羽的鬼魂呢?
所以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你,因為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是西楚霸王項羽後人,有人心懷鬼胎來冒充你的祖宗殺人,你居然不來調查清楚,也沒有殺死假冒你祖先鬼魂的人,這就說明這件事你有可能有可能知道,而且還是主使人之一。”
郅正說著自己的想法。
“啊?”
一旁的林一子和香一子驚訝地看著黑衣漢子項天嘯,畢竟這是世間所有人都以為西楚霸王項羽的後人已經死了,對於任何人,都是一個震撼的消息,林一子和香一子的表情就跟當初郅正和烏騅子雄知道黑衣漢子項天嘯的真實身份一模一樣。
“判斷的不錯,然後呢?”
黑衣漢子項天嘯為郅正過人的判斷拍掌叫好。
“當然,之前我也是只是猜測,不敢確定。
直到我悄悄的來到了滎陽,前天晚上在平皋候府遇到了裝你祖先鬼魂的人,他居然穿著是當年楚國鎧甲,而且鎧甲上面有各種傷痕,不像是近些年刻上去的,所騎的馬騎居然還是烏騅馬,這就讓我又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件。”
郅正皺著臉看向了黑衣漢子項天嘯。
“喲,居然還有別的什麽事情,那你可要給我說清楚了。”
黑衣漢子項天嘯淡淡一笑。
“我聯想到的事情就是你當初在定陶跟定陶鹽梟白子虛合作的事情,你告訴我說你跟定陶鹽梟白子虛這個豪強合作,不為錢,不為名,只是為了一件東西。
當初我救你走的時候,我還答應幫你問清楚,可惜在我從上黨郡回來的時候,定陶鹽梟白子虛已經被繡衣尊使寧毅給殺死了。
我想了很久,就是在想,究竟是什麽東西能夠讓如此自負的你跟定陶鹽梟白子虛這個奸商合作。
在前天見到假裝你祖先鬼魂穿的楚國鎧甲和烏騅馬後,這麽多年,我終於得到了答案。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白子虛家中有你祖先項羽臨死前所穿的盔甲以及騎的烏騅馬,只不過這兩個東西讓逃走後的漢監中行曰獲得。
尤其你們開始合作,我本以為是你在裝神弄鬼,專門殺改性劉氏的項氏族人,畢竟這世間只有可能是你才有殺他們的殺人動機。
結果我的手下林一子、香一子跟假裝你祖先項羽鬼魂的人一打鬥,發現假裝你祖先項羽鬼魂的人,居然不會劍法,而且只是仗著力氣大,勉強逃出生天。
所以我斷定當時遇到的那個假裝你祖先鬼魂的人不是你,你一直在暗處隱藏,觀察時機,等著我的到來,然後逃之夭夭,故此我就將計就計,故意放跑了他。”
郅正說完之後,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無不被郅正縝密細膩的心思所折服。
啪啪啪!
黑衣少年項天嘯也不得不再次為郅正的判斷鼓掌。
“精彩!太精彩了!不愧是你——郅正,你繼續,你的故事似乎並沒有講完,因為你還沒有說到怎麽發現我們的。”
黑衣少年項天嘯像極了一個聽客,
自己雖然是故事中的人,經歷了一切,但是似乎從郅正的嘴裡聽出來更過癮更刺激。“好,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郅正捋了捋胡子,繼續講述。
“第二天夜裡,也就是昨天夜裡,假裝你祖先項羽鬼魂的人又來殺人,大前天晚上臨走前還耍詐,騙我們說要繼續殺平皋候劉德的兒子劉無忌,這種小伎倆居然給我用,可笑。
我和烏騅子雄、兩個手下專門在玄武候府等他來,結果發現這一次假裝你祖先項羽鬼魂的人居然不會說話,我立刻就就明白,一定是你們這一夥人眾害怕假冒項羽鬼魂的人被抓,從而導致暴露你們,所以專門找了一個被割了舌頭的人代替前天晚上的那個人來殺人。
即便不會說話的人被抓,對於官府,他們也抓不住你們,等於白抓。”
郅正繼續分析著近兩天發生的事情。
“你說的不錯,你們今天看到的那個被割掉舌頭的那個匈奴人,乃是伊稚斜單於的手下軍士,是中行曰建議伊稚斜單於割掉的,專門用在你快來滎陽的時候準備殺人吸引你注意力的。”
黑衣漢子項天嘯點著頭說道。
“但是結果我大意輕率之下,不小心放走了他。
可是無巧不成書,因為烏騅馬被林一子和香一子打傷,受傷之後,緊張之下,竟然在沿路留下了馬糞,最後一坨,就在剛才所在的農莊子的附近,我這才確定了你們的藏身之所,烏騅子雄又從馬糞中看出烏騅馬吃的馬飼料乃是粟米、稻子以及西域的胡蘿卜,我讓烏騅子雄秘密叫出滎陽縣令,派人秘密盯著,直到抓住了你們的人,當時你居然不在場,我很是失望,但是最後你為了殺人滅口,不惜暴露身份,最終現身。”
郅正說完之後,看向了黑衣漢子項天嘯,示意他還有什麽話要說。
“精彩,精彩,果然精彩!嚴絲合縫,滴水不漏,就跟你看著我們做下這一切一樣。
郅正就是郅正,果然非比尋常。”
黑衣漢子項天嘯拍手叫好。
“事到如今,你已經受傷,想跑,哼!那是不可能了,我勸你實話實說,老讓我猜來猜去多不好,說吧,那你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呢?
動靜搞得這麽大,不會是單純的想見我吧?”
郅正奸笑道。
“哈哈哈哈!你真聰明,騙你也沒有什麽意義,實話給你說了,目的很簡單,就是把你從長安城引出來,故意拖延時間。”
黑衣漢子項天嘯歪著嘴如實道。
“為什麽?我想不會只是簡單的把我從長安城引出來吧?”
郅正微微搖頭,表示不信。
“你不知道?不會吧,漢監中行曰給你留的書信你沒看到?”
黑衣漢子項天嘯善意的提醒著。
“不會是你們所謂的烽火連城這個計劃吧?”
郅正眯著眼睛憤怒地看著黑衣漢子項天嘯,恨不得一劍殺了這個叛國的畜生,為了復國,竟然什麽事都乾的出來。
“不錯,就是漢奸中行曰制定的烽火連城計劃,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匈奴,和中行曰緊羅密布的展開烽火連城計劃。
這個計劃不可謂不大膽,我可以好不誇張的說完全可以成功的顛覆你們所謂的大漢王朝。
但是你這個我們顧忌的人最近一直待在長安,雖然這個計劃天衣無縫,我們就怕暴露,讓你這個聰明人發現一點點蛛絲馬跡。
現在是烽火連城展開最重要的時候,任何人不得破壞,為了小心起見,你不能待在長安,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你雖然破獲了在滎陽發生的我祖先鬼魂殺人的事情,但是我們還是成功的將你引了出來,這一點我很自豪,也十分高興。”
黑衣漢子項天嘯已然是無可救藥,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居然還得意地笑了出來。
“我搞不明白,為什麽你要跟匈奴人對付你的同袍?為什麽!”
郅正憤怒已極,咆哮一聲。
“復國!復國!將整個華夏的秩序回到秦國末年,每個地方都有王,都有自己的封國,這才是天下該有的樣子,而我將重振我們項氏楚國的榮耀,所有的一切就這麽簡單。”
黑衣漢子項天嘯也不含蓄,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在他說的時候,臉上是那樣的自豪和讓人惡心。
“項天嘯!你瘋了!你徹底瘋了!天下好不容易統一,若是回到秦朝末年,各地都有封國,那匈奴人不就可以各個擊破,佔有我們華夏大地?項天嘯,你的想法太瘋狂也太自私了,你今天必須死!必須死!這個世界不允許有你這麽瘋狂的人!”
郅正摸著神兵勝邪的劍柄,準備一劍殺了黑衣漢子項天嘯這個瘋子。
“你以為我瘋了,你們這些漢朝的狗腿子都認為我瘋了,但是我告訴你我沒瘋!我很清醒。
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們項氏家族經歷了什麽,漢朝皇帝給你們這些給一點好處就亂叫的狗假裝對我們項氏一族很好,其實漢朝皇帝一直不停地暗殺我們項羽一脈,我要結束這種慘痛的生活,重塑我們項氏家族的榮譽。”
黑衣漢子項天嘯越說越激動,越說越亢奮,滿臉的喜色,好像這種生活在未來的不就就會實現一樣,一臉的憧憬。
“項天嘯,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卿晨璟靚考慮一下,她是無辜的。
我現在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可以幫你向皇帝求情放過你們家族,只要你能回頭是岸,一切皆有可能。”
郅正以拳拳之心換取黑衣漢子項天嘯的回頭,希望黑衣漢子項天嘯不要再一錯再錯下去了。
“郅正,你雖然是朝廷的鷹犬,但是一個好人,之前還救過我,我項天嘯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要不然前幾年我就可以偷偷殺了你,我謝謝你的好意。
但是不用了,烽火連城計劃只要順利施行,到時候別說皇帝劉徹的狗命,就是你的命也在我手中。你想想一下,漢朝的狗皇帝跪在我的跟前,跪地求饒,那是何等的景象?啊?哈哈哈哈!”
黑衣漢子項天嘯越發的得意,他雖然說了在滎陽發生的一切,確實是實話實說,這一點不假,但是對於郅正最關心的烽火連城計劃,他始終沒有透露半個字。
“項天嘯,你真的已經無可救藥了,你的復國夢毀了你,毀了你的一切,看來我是感動不了你了。”
郅正皺著眉頭咬著牙怒視自鳴得意的黑衣漢子項天嘯。
“我的一切早就在我出生的那一刻就毀了,我現在只是要拿回該屬於我們項氏家族的東西,所有的一切,總是,誰敢當我的路,我就殺誰,包括你。
知道嗎郅正,這個滎陽讓別人假裝我祖先鬼魂殺人的事情是我親手策劃,知道為什麽嗎?因為我不想殺你,我孤獨一生,我認為這個世界只有你懂我,沒錯,自打你我見面的一刻,我便知道你是我的知己,我不想你死,所以才用了這種調虎離山,要不然你不是在長安被殺,就是在你的老家隴縣被殺,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是因為什麽?是因為我,是我一直跟漢奸中行曰談條件,才保住了你的命,我不求你感謝我,只求你有一天能大徹大悟,成為我的人,為我做事。
也就是你,換了誰,我會讓一個卑賤野蠻的匈奴人去裝我的祖先,穿我祖先穿過的鎧甲,騎我祖先所騎的烏騅馬的後代,郅正,我都是為了你,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想不明白。
但是等烽火連城完美實現的時候,你面對那種景象,皇帝劉徹跪在我的腳下跪地求饒,你的信仰會崩塌,內心更加絕望,到時候你會想明白一切來投靠我的,我相信那一天不會太遠了。”
黑衣漢子項天嘯毫無任何負罪感,反而說出了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說真的,黑衣漢子項天嘯確實把郅正當朋友了,要不然不會考慮這麽多,更不會在郅正破獲定陶鹽梟白子虛通敵賣國的案子後,一直能活到今天。
“你和漢監中行曰不見害死了諸多我們漢朝將士,更是害死了我的好朋友好兄弟驃騎將軍霍去病,他的死,你們要付出代價,相信我,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中行曰這個狗賊,用他的頭,用伊稚斜單於的頭來祭奠我的霍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