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大漢酷吏太多,郅大人您的亡父放到現在的話,都排不上號,既然陛下想殺寧宏的話,為何不派別的酷吏,想來手段比郅大人您狠多了,我想不明白。”
東方英奇不解道。
“這就有意思了。”
林一子哈哈一笑。
“郅大人,這事估計您可犯愁呢把。”
香一子歪嘴一笑。
“這事只有天知道了。”
郅正忽然想到了一個特別恐怖且害怕地想法,那就是皇帝劉徹要開始讓他和前繡衣尊使寧成,現繡衣尊使寧毅成為仇家,其實他們兩家在皇帝劉徹把舞陽公主劉文姬嫁給郅正的一刻,他們就已經是了,只不過他們兩家都保持克制,面子上過得去。
這些年皇帝劉徹日漸蒼老,迷信長生,決定讓郅正和寧毅成這兩個權利中心的人開始明面上的爭鬥,成為下一個丞相田蚡和魏其候竇嬰,漢庭的權利將迎來新一輪的洗牌。
郅正一想到這些背後就發涼,要不然皇帝劉徹突然派他來三川郡作甚,這個洛陽縣令寧宏極有可能就是打破目前寧、郅兩家平衡的棋子。
這些是郅正不想看到的,因為繡衣尊使寧毅是個好人啊!
眾人開始忙碌自己的事情,郅正坐在椅子上發呆,思考。
郅正來三川郡當太守郡守的事情,迅速傳遍了整個三川郡,當地的百姓看到了希望,其中一位老婆婆來到了洛陽縣令告狀,所告之人正是洛陽縣令寧宏。
功曹史和縣丞二人如坐針氈。
“這個老婆子怎麽又來了?”
功曹史罵道。
“這個節骨眼來狀告寧宏那廝不是要還是我們嘛。”
縣丞也無奈道。
“不妨事,這郅大人來了,這老婆子估計是聽到了風聲,所以隔了這麽久才來告狀,咱們不妨讓他去郡守官署去找郅大人,咱們中間不露面不插手就行,你覺得呢?”
功曹史看著縣丞狡猾地說道。
“此計不錯,此計甚妙,就這樣辦了。”
縣城也點頭同意。
“來人!”
功曹史叫來一個手下。
“功曹史大人找小人何事?”
官差詢問道。
“你立刻出去,向那個老婆子暗示郅大人不在縣令官署,而是在郡守官署,明白了嗎?”
功曹史暗示道。
“小人明白了。”
那個官差就去門口給那個老婆子傳話去了,老婆子聽後去了郡守官署。
“功曹史,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寧宏那廝還是繡衣尊使寧毅的弟弟,為了防止寧宏到時候來找咱們的麻煩,我建議再找人將此事告訴寧宏,就說那個老婆子沒來過縣衙,去郡守官衙告他的狀去了,你看如何?”
縣丞摸著胡子得意道。
“妙妙妙!比我的計策還要精妙,還要完美,這樣咱們睡也不得罪,他們鬥他們的,各個都是神仙,咱們這些凡人還是躲著點吧。”
功曹史深以為然,覺得這個辦法非常好。
“行,我現在就派人去鳳凰來告訴寧宏那廝。”
縣丞和功曹史商議完畢,哈哈大笑。
而後派人去找洛陽縣令寧宏去了。
話說那個老婆子來到了郡守官衙,指名點姓的要找郅正,門口站崗的人不敢含糊,趕緊進去通報。
“郅大人,外面有人要見您。”
兵卒拱手匯報。
“何人?三川郡本官可沒有熟人啊。”
郅正疑惑地看著那個兵卒。
“哦,是一位老婆子,好像是來告狀的。”
兵卒暗示一下,郅正立刻會意。
“快請!”
郅正說完,那個兵卒就出去把那個老婆子請了進來。
“你找本官何事?”
郅正看著眼前一位衣衫襤褸、滿臉皺紋的老婆子。
“您就是大漢神斷郅正郅大人?”
那個老婆子反問一句。
烏騅子雄、東方英奇、林一子、香一子紛紛看向了郅正。
“本官正是郅正,你有何時趕緊說?”
郅正命令道。
“哎呀,老身終於等來了希望了,啊啊啊啊啊!”
老婆子跪在地上就開始痛哭流涕,十分傷心,惹的人也跟著難受。
“英奇,去安慰一下老人家。”
郅正對著東方英奇命令一聲,東方英奇走下去,攙扶起了老人家,不停安撫。
等老人家哭的稀裡嘩啦,情緒穩定之後,這才看向了眼中猶如神明一樣的郅正。
“郅大人,老身冤枉啊,請郅大人做主!”
老婆子激動地喊了起來。
“有何冤屈,現在就說。”
郅正著急道。
“老身喚做王李氏,乃是洛陽城中的一個農民,一年前將女兒許配給了張家老漢的兒子,本來我女兒過得挺好,誰知道半年前,老身女婿和女兒趕晚集的時候,遇到了洛陽縣令寧宏那個畜生,不但當眾調戲我女兒,更是要讓我女婿休了我女兒。
我女婿不肯,他便當眾打死了我女婿,而後搶我女兒當了他的第七房小妾。
老身的親家得知後,便去找洛陽縣令寧宏理論,結果又被洛陽縣令寧宏給活活打死。
老身氣不過,便到郡守郡守告他,結果沒人敢惹洛陽縣令寧宏,老身一直告狀,可是無人理睬。
後來老身也就私心了,想著死之前見我女兒一面,誰知道那寧宏惡賊不讓老身見我女兒,看在我女兒的面子上才沒有將我打死。
本來老身已經絕望,誰知道郅大人您來了,老身總算是看到了希望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婆子說起傷心事又哭了起來,可真是聽者傷心,聞著落淚,令人傷感呐。
“寧宏這個畜生!某一定要親手殺了他!長安寧家沒一個好東西!”
正氣滿懷的烏騅子雄第一個聽不下去,直接將身前木案一掌擊碎。
“寧宏這個畜生,郅大人,您一定要替這位老婦人做主啊,要不然這洛陽可真就成了寧宏那廝的個人地盤了。”
東方英奇咬著牙怒道,向著郅正請求。
“郅大人,我估計此人作惡多端,在洛陽當了多少年的官了,想來為禍一方很久了。”
林一子大膽判斷道。
“是啊,郅大人,這個寧宏見到您都這樣,可想而知對待百姓又是個什麽態度,洛陽百姓苦寧宏久已。”
香一子也大膽說道。
“老人家,你可願意當證人?”
郅正最是淡定,因為像洛陽縣令寧宏這種人在大漢太多了,這也就是為了漢武一朝,酷吏的數量是歷朝歷代都沒有的主要原因。
“自然願意。”
王李氏哭著喊道。
“那你可認識當初見到寧宏惡賊打死你女婿的人?”
郅正又問道。
“自然認識。”
王李氏肯定道。
“那他們可願意出來為你作證?”
郅正再度問道。
“只要老身挨家挨戶的求,郅大人您秉公執法絕對不偏袒任何一方不懼怕寧宏那狗賊,當初見到搶我女兒打死我女婿的人自然願意出來替老身作證。”
王李氏咬著牙估計等著一天等的太久了。
“好,那你現在就寫下狀詞,待你說服願意幫你作證的人以後,帶著他們來本官這裡,本官替你做主,你放心,只要是寧宏他確實做下了這等惡事,就是皇帝來為他說情,本官也會一刀殺了寧宏這個畜生。”
郅正鏗鏘有力的說完,老婦人王李氏跪在地上給郅正磕了不知道多少個響頭,額頭都磕出血了。
“東方英奇,還傻站著幹嘛?趕緊把受了天大冤屈的老人家扶起來寫狀詞啊。”
郅正瞪了一眼被氣的半天沒緩過來的東方英奇。
“哦,對不住,發了個呆。”
東方英奇這才把老婦人王李氏攙扶起來。
“老太太,您現在寫份狀詞吧?”
東方英奇說道。
“寫那個東西作甚?”
老婦人王李氏不解道,同時擦著眼淚和鼻涕。
“寫下狀詞啊,就是當時候狀告寧宏那個畜生的證據,非常重要,寫完之後還要簽字畫押呢,我們郅大人不會隨意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但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東方英奇摟著老婦人王李氏解釋道。
“哦,這樣啊,但是老身我不會寫字啊,不會寫狀詞怎麽辦?難不成就告不了寧宏那個活畜生了嗎?”
老婦人王李氏激動地喊了起來。
“東方英奇,你來寫。”
郅正又看向了情緒激動地老婦人王李氏說道:“您來說,本官讓她寫,寫好之後,您簽字畫押就行,然後回去找當時看到寧宏那個狗賊搶走你女兒打死你女婿的人,把他們帶到本官這裡,本官就可以將寧宏繩之以法,您也可以見到您的女兒了,您聽明白了嗎?”
郅正耐心地解釋著,生怕老婦人王李氏聽錯。
“郅大人,老身明白了,您不用再說了。”
老婦人王李氏也難得露出笑容,跟著東方英奇跪坐在了一旁,她來口述當時身為洛陽縣令寧宏如何調戲她女兒,如何打死她女婿,如何搶走她女兒,如何打死她的親家,諸多傷心往事再上心頭,一邊說一邊哭,聽到烏騅子雄、林一子、香一子在一旁歎氣。
待老婦人王李氏說完事情的經過,東方英奇也記錄完畢,最後讓老婦人王李氏簽字畫押,東方英奇害怕老婦人王李氏不放心,又給她念了一遍,等老婦人王李氏確認完畢後,這才放心。
“郅大人多謝您了,只要看到您,老身的心裡就有主心骨了。”
老婦人王李氏跪在地上向郅正磕了幾個頭,十分開心,也是她這幾年遭受苦難以來,唯一的一次開心。
“您呢,現在趕緊回去,找到那些當初目擊寧宏那個混帳調戲你女兒、打死你女婿的人,既然打死你親家的地方是寧宏這個活畜生住的地方,我估計有證人也不願意站出來,所以您現在也別高興地太早,只要有人肯站出來指證寧宏那個畜生,本官立刻將他打入大牢,然後根據他所犯的過錯,觸犯的漢律,將他繩之以法,明正典刑,就在菜市口殺了他!”
郅正對著老婦人王李氏要求且保證道。
“好,好好,郅大人您就等著吧,老身這就去找當時見到寧宏那個畜生調戲老身女兒打死我女婿的證人,就算他們不來,老身就是跪著也要把他們請來,郅大人您等著啊,老身這就去,您千萬等著啊。”
老婦人王李氏保證這說完之後,準備要走,郅正親自下來,和烏騅子雄、東方英奇、林一子、香一子一起把老婦人王李氏送出郡守官衙。
見那老婦人王李氏高興地走了,郅正又對著郡守官衙門口站崗的兵卒嚴肅命令道:“告訴你們,以後凡是像剛才那位老婆婆過來告狀的,不用等著通傳本官,你們直接領進來,若是你們不但不說,還把人家趕走,本官要是知道了,就拿殺了你們,絕度不會手下留情。”
郅正發狠地說完之後,就要帶著烏騅子雄、東方英奇、林一子、香一子返回郡守官衙,等待老婦人王李氏的消失。
“郅大人。”
門口站崗的兩個兵卒喊住了回頭的郅正等人。
“何事?”
郅正看著門口兩個兵卒問道。
“郅大人,我們兩個對您的敬佩真是如滔滔江水一般,如今能在您的身邊站崗是我們兩個的榮幸啊。”
其中一個兵卒吹捧著郅正,另一個見勢也要吹捧,郅正趕緊喝止。
“有什麽話就直說,不要藏著掖著,沒事的話,本官先回去了。”
郅正反感的瞪了那兩個兵卒一眼。
“郅大人,您有所不知,其實小人也對洛陽縣令寧宏恨之入骨。”
其中一個兵卒發狠地說道。
“小人也是,氣憤不過,早就盼著洛陽縣令寧宏趕緊去死呢。”
另一個兵卒咒罵道。
“那你們兩個到底要說什麽?”
郅正還是沒有搞明白,反而被這兩個人給搞蒙了。
“郅大人,我們肯定會聽您的話,但是根據小人對洛陽縣令寧宏的了解,他肯定會來找小的們,威脅小的們以後攔住或者不通傳來找郅大人告他的人,您是郅大人,惹得起他,可是我們不行啊。”
其中一個兵卒嚴肅說道,郅正等人沒有說話,等他們說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