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霍去病巴不得舞陽公主趕緊走呢,說話的語氣那叫一個歡喜,喜形於色,毫不遮掩。
“欸,姐姐我突然又不想走了,等就等唄。”
霍去病一陣失落,心中暗暗祈禱郅正別出啥事,那罪過可就大了。
又是一陣寒風吹過,郅正進去的時間太久了,霍去病想要進去找出郅正,一是確認郅正安全,二是偷偷幫忙,卻被舞陽公主阻止。
“不許去,我就說他肯定躲起來休息了吧,哼!姐姐我親自進去,嚇他一跳,看他有何話說,哼!真以為本公主可欺?”
舞陽公主攔住霍去病,讓霍去病在這裡望風,順著郅正做過的路,在根據直射下來的月光,看著郅正踩過的腳印,一路追去。
“這個魔頭啊,我一個大男人,被十幾歲的小丫頭各種欺負,他娘的,真丟人!
不行,我要找個機會,好好報復她一下,一下就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霍去病都跟我做了朋友,別說你個丫頭片子……”
看著自己處境,郅正是氣不打一處來,在思念玩家鄉老母和書童孟浪後,一想起舞陽那張嘴臉,恨不得把她的嘴給撕爛,坐在山石上不停的罵罵咧咧。
走了許久的舞陽公主背後發出奇怪的一聲,一瞬即逝,回頭一看,什麽都沒有,些許擔心之下,趕緊拔出寶劍護身,繼續順著郅正的腳印往前走。
走了五六百米,就聽到了前面大樹後面有個人在不停的罵人,舞陽公主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稍一靠近,就聽到郅正罵人的聲音,最關鍵的還是罵的自己。
“哼!我就知道這廝在這裡偷懶呢,怪不得等了那麽久還不見蹤影,不想著回來,看本公主怎麽嚇死你個狗東西。”
舞陽公主主意打定,握緊寶劍,躡手躡腳地衝著月光照射下的大樹旁山石走去。
“再想想卿晨璟靚,跟舞陽這個刁蠻的公主比,簡直可以說是知書達理、大家閨秀了。
話說這丫頭去哪了?許久都不見人,烏騅子雄不是說她來長安了嗎?怎麽遇不到啊?”
孤單的郅正罵著罵著就想起了卿晨璟靚,在平涼縣的一幕幕,都在腦海之中,揮之不去,只要一閑,就會不自覺地想起卿晨璟靚那張清秀的臉。
密林間土地松軟,舞陽公主走過去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摸到了那顆大樹後面,猛地竄出,衝著山石上的郅正怪叫一聲。
“嗚!”
正想著卿晨璟靚的郅正,突然冒出一聲怪叫,郅正手中勝邪還沒來得及刺出,整個人從山石上滾落,掉在大樹和山石旁邊,心有余悸地看著兩手叉腰衝郅正得已壞笑的舞陽公主。
“嘍!嘍!嘍!嚇死你了吧!讓你這個狗東西在這裡偷懶!”
舞陽公主覺得背後有些熱有些癢,但顧不上回頭看,盡情地取笑著郅正,發泄著內心的狂喜。
“你……”
郅正挺起勝邪怒指舞陽公主,可他的眼神一變再變,由剛開始的憤怒變為疑惑,再變為害怕,最後整個人怒目圓瞪,眼中充滿驚懼、擔心、著急,整個人扭曲地看著舞陽公主身後那個高大怕人的黑影。
“本公主有這麽嚇人嗎?
你還敢用劍指著本公主?
知道這是什麽罪名嗎?
還不敢趕緊放下?”
舞陽公主依舊兩手叉腰,頤指氣使,完全不知道自己早已陷入了死亡的籠罩之中。
“……”
郅正咽了一口口水,身體雖然倒地,但全身繃直,蓄力待發。
“你聾了啊?沒聽到本公主說話嗎?你是不是被嚇傻了?說話啊!”
舞陽公主見郅正整個人呆若木雞,一動不動,於是抬腿準備踢開郅正手中的勝邪,也就在她抬腿的一刻,頭頂上的月光不知為何被遮蔽,整個人陷入黑暗之中。
“小心!”
郅正爆喝一聲,手、腳、腰同時發力,腰部猛地一彈,手中勝邪急速向舞陽公主面部刺去,在此之前,在身體彈起前,左腳使勁一踢舞陽公主支撐身體的左腿。
“你要幹什麽?你瘋了吧?公主都敢打?”
舞陽公主在郅正的一踢之下,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向身後倒去,可奇怪的是,舞陽公主向後倒下的時候,後背撞到了一坨軟綿綿熱乎乎的東西,正在疑惑見,向後倒去的腦袋終於看到了郅正所看到怪物。
“黑羆(黑熊)?”
舞陽公主一下就給嚇哭了,往日見過熊皮、豹皮、虎皮的舞陽公主根本不怕黑羆之類的凶猛大獸,那是因為她沒有見過活物,都是被殺死後的或者是皮毛,以為不甚厲害,個頭不大,可今天見到了活物,才知道這東西是有多恐怖,多嚇人、多凶猛。
“哇!”
一頭幾百公斤重的黑熊跟個巨人一樣,站在跟前,黑影將舞陽公主覆蓋,舞陽公主瞬間嚇哭,全身發抖,一動不敢動。
哢!
郅正那一劍刺去,剛好掃在了黑羆抓向舞陽公主的爪子上,若是普通利劍,這一劍是傷不到黑羆的,可郅正握的是神兵勝邪,直接一劍將黑羆抓去的爪子的鋒利指甲砍去,黑羆的爪子末端被削去一塊肉,露出森森白骨。
這一舉動直接激怒了黑羆,黑羆吃痛咆哮一聲,將目標轉移到郅正身上,又伸出左爪向郅正抓去。
此刻的郅正極為尷尬,如果往後跑,那麽黑羆必然往前要追,絕對會踩到躺在地上發抖一動不敢動只能哭泣的舞陽公主。
為了舞陽公主不被踩死或踩傷,郅正只能硬著頭皮硬抗這一擊。
一道寒芒閃過,那黑羆也不是傻麅子,反應速度奇快,剛才就見識了郅正手中勝邪的厲害,不敢硬碰硬,伸出的熊掌將將要碰到勝邪的時候,熊掌陡然翻轉,躲過郅正一劍,狠狠地打向了郅正握著勝邪的手腕。
郅正曾在儒家大賢董仲舒門下學儒時,劍擊之術就冠絕同門師兄弟,無論是出劍、收劍、速度、力度、角度都是當時佼佼者。
黑羆反應變快,郅正反應也不慢,連忙撤力,可人的速度終究是不可能超過長期生活在野外的野蠻大獸,武松打虎更是杜撰,赤手空拳的人見到野外大獸只有等死的份,除了等死,不可能逃生。
郅正緊咬鋼牙,臉頰痛的抽搐一下,適才一躲,雖然堪堪躲過一爪,手腕仍舊是被黑羆的熊爪劃到了一下,對於黑羆來說,可能是輕輕一下, 對於郅正來說,那就好像皮膚被利刃輕松劃開一個口子,痛的直接丟掉了手中的勝邪。
“過來!”
趁此空隙,郅正選擇先救人,置生死於度外,這是他本性使然,不管對方是何身份,他都會選擇這麽做。
郅正抓住舞陽公主的腳踝,往自己的防線奮力一拉,舞陽公主整個人帶著泥土向郅正滑去。
黑羆心中大喜,往前一撲,一個泰山壓頂,如同兩把利刃的熊爪揮舞著向郅正撲去。
值此為難時刻,郅正手中神兵脫手,再無防禦武器,情勢陡轉急下,生死就在眼前。
“著!”
郅正腦海飛速的轉動,尋找救命之法,眼疾手快地郅正看到了舞陽公主身下壓的著一把利劍,此劍名為青芠,亦是春秋鑄劍大師歐冶子所鑄二十八把名劍之一,原本在漢皇武庫,後被賜予舞陽公主。
右手受傷,只能左手握劍、提劍、刺劍,郅正身體往後一仰,一氣呵成,爭取時間,而左手的青芠也刺在了黑羆的左腹。
嗷!
黑羆一聲慘叫,驚起無數飛鳥,郅正旋身而起,終於得以起身站立,身前一道寒光引著月光刺向黑羆脖子。
這黑羆到底是野蠻大獸,山野精靈,雖然郅正和舞陽公主都不夠它一個熊收拾的,可懼於郅正手中寶劍,殺人容易,但郅正劍擊之術高明,劍法純熟,即便是用左手,出手速度、力度、角度也絲毫不遜色於黑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