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就一隻?”
霍去病還以為另外兩只是寧毅給郅正的。
“怎麽?我以為你是兩隻?難不成你也是一隻?”
寧毅也以為另外兩只是霍去病給郅正的。
“不對啊。”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盤算起來。
“那另外一只是誰給郅正的?”
寧毅、霍去病帶著好奇心看向了苦主郅正。
“稼軒,你不是拉不開弓嗎?怎麽自己還射了一隻?
哎喲,你早點說啊,要不然我們就不幫你了。”
郅正受傷的事情只有霍去病、舞陽公主、天子劉徹、禦醫幾人知道,沒喲告訴寧毅,所以寧毅此時此刻還以為郅正只是單純力小,久未觸碰,拉不開弓。
“是啊,大哥,你不是拉不開弓嗎?”
霍去病兩個眼睛一轉,順著寧毅的話往下問。
“我估計是舞陽公主給我的。”
郅正眯著眼睛回想著舞陽公主今天聽到的時候那個吃驚的表情。
“啊?是我的小舞陽?”
“我姐姐?”
寧毅和霍去病最是了解舞陽公主,不僅把自己當個男人,更是瞧不起除了她們家族外的任何男人,怎麽會平白無故地幫郅正呢。
“我的小舞陽怎麽不幫我幫你呢?”
寧毅頓生醋意,摸著下巴盯著郅正打量。
“你看我乾嗎?你不會以為我對舞陽公主那個活祖宗有意思吧?”
郅正一下就不淡定了,趕緊反駁。
“不好說,不好說,我的小舞陽雖然頑劣調皮,但是長得那可是沒的挑,大漢一枝花。
稼軒,你可不能這樣做啊,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兄弟我為了娶舞陽公主,拒絕了多少王公貴族托人來求親的,守身如玉到現在,女人碰都沒碰過,你要是敢半路趁火打劫,這朋友就沒得做了。”
寧毅心中好不擔憂,論出身、論長相、論學問,郅正可不比他差,只不過郅正老爹死的早,要不然風頭不會稍遜於他,寧毅這一點很清楚。
“寧兄,你想多了,兄弟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不會對你的小……哈哈哈,小舞陽起那種心思,你就王八吃秤錘,把心放在肚子裡吧。”
郅正笑著拍了拍寧毅的肩膀。
“兄弟我信你,你是不會騙我的,可我的小舞陽為什麽平白無故的要幫你啊?沒理由啊。”
寧毅看著郅正那自然的表情,相信了郅正的話,可想不明白背後的關節,而一旁的霍去病已經猜到了,礙於之前答應郅正不說出去,所以就憋著沒說。
“估計是她捉弄我以後,內心感到愧疚吧。”
郅正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敷衍。
“不對啊,她欺負我那麽多年,怎麽就沒有愧疚過一次啊?”
寧毅越發的覺得有問題。
“誰讓你沒皮沒臉,你看我,一身正氣,不屈不撓,看都不看她一眼,所以啊,她良心發現,見可憐的我昨日被天子訓斥,急於補償,你要是以後在她面前像個男人,估計她也會對你如此。”
“我不男人?”
寧毅看著郅正和霍去病尋求答案。
“……恩……”
郅正和寧毅同時點頭。
“不會吧,我怎覺得我挺爺們啊?”
寧毅低下頭開始思考自己和舞陽公主之間的關系日後該如何相處,做到舞陽公主像他那樣對他。
“你慢慢想,我還有事。”
郅正起身拍了拍可憐的寧毅。
“大哥,你不老實睡覺養傷幹啥去啊?”
霍去病隨意地詢問一聲。
“恩?”
郅正趕緊給霍去病使眼色,霍去病兩個手堵住了嘴巴。
“霍去病,你剛才說啥?”
陷入思考的寧毅被霍去病打斷,還好沒聽到,抬起頭一臉茫然地詢問霍去病。
“沒啥,沒啥。”
霍去病尷尬一笑。
“好弟弟,你給我分析分析,你姐姐為啥這樣對我?
你是她最喜歡的弟弟,你給哥哥我支支招,我就不信拿不下她個小丫頭片子。”
寧毅纏住霍去病,不讓他離開,郅正也趁此機會,趕緊出了帳篷。
“天子聰慧過人,我這樣弄虛作假,他必然是知道了,罷了,我還是去老實交代吧,免得日後哪天看我不順眼,用這件事要了我的命。”
郅正走到了燈火還未滅的大帳前。
“衛士大哥,幫我通報一聲。”
郅正央求大帳門口站崗守衛天子劉徹的未央衛尉衛士。
“啟稟陛下,侍中郅正大人求見。”
“進來吧。”
侍中韓嫣從裡面喊了一聲,郅正整理一下衣冠,懷著忐忑的心情進入。
“陛下。”
一進大帳就看到侍中韓嫣正在給躺在龍榻上看書的天子劉徹曖昧地捶肩,郅正趕緊跪下。
天子劉徹放下手中書簡,慵懶地看了看郅正,眼神複雜。
“你來的正是時候,寡人等你很久了。”
“啊?”
郅正誠惶誠恐,一臉驚懼。
“說吧,何事面見寡人?”
天子劉徹說完又拿起書簡閱覽。
“陛下,卑臣欺騙陛下,欺君罔上,觸犯漢律,此乃大罪,請陛下治罪。”
郅正拱手低頭,等待結果。
“罷了,寡人以為早上你臨走時,聽進去了寡人的話,沒想到你還是個榆木腦袋,如果寡人沒有猜錯的話,今日是舞陽公主、霍去病、寧毅幫你了對吧。”
“不敢欺瞞陛下,的確如此。
不過卑臣並未請求舞陽公主、霍小爺、寧少尊使幫卑臣。
卑臣也是出乎意外,始料未及。
卑臣鬥膽,敢問陛下是如何得知?”
郅正大著膽子詢問。
“天下事,沒有能瞞得過朕的眼睛、朕的耳朵。
在寧尊使宣讀完畢後,寡人看到了他們三人的表情還有你的表情,寡人就知道他們三個在沒有跟你商量的情況下,害怕寡人今日又責罵你,於是暗中幫你。
只是沒想到他們三個不約而同的都暗中幫你了。
郅正,寡人都沒想到,你才入朝幾天,沒想到這麽多人幫你, 你面子不小啊。”
天子劉徹這句話意味深長,就連郅正都猜不出來天子劉徹是在警告他,還是在誇他,甚至是嘲諷他。
“卑臣不敢,卑臣只知道愛國,忠於漢室江山。”
郅正婉轉地否認自己刻意逢迎討好天子劉徹身邊的人。
“愛國好啊,但是你記住,這天下是寡人的,你不但要愛國,還要忠君。
有時候忠君比愛國,更讓寡人喜歡。”
天子劉徹點撥著郅正,希望郅正能夠理解這句話背後的含義。
“國家即使陛下,陛下即使國家,愛國家就是愛陛下,兩者並無區別。”
郅正用於回擊天子劉徹,這也就是他爹、叔父顥之茅所說的人霸之術,如果換做旁的官員,此刻定會表明決心,說盡好話,忠於天子。
“你說的這句話,就足以讓寡人殺了你。”
天子劉徹霸氣盡顯,嚇得身後給他捶肩的侍中韓嫣為郅正捏了一把汗。
“但是你救了寡人心愛的女兒舞陽的命,根本到底,寡人還是由衷的感謝你。”
看著書簡的劉徹,郅正用眼角余光根本看不到天子劉徹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麽,怎麽一會說話硬,一會說話軟,天子劉徹城府深如海,雷霆雨露具是天恩,郅正也不得不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