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立刻會意,瞬間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了,就是跟上次一樣,假裝打架,不引起別人的注意,而這一幕被遠處監視的官差看在眼裡。
“不是吧?郅大人手下還有這種貨色?”那個監視的官差感到有些震驚,認為大漢神斷狼臣虎吏為百姓做主的郅正郅大人的手下不應該是這種中飽私囊的人啊,不免有些疑惑。
“那讓我數數。”
小乞丐再用左手去數錢的時候把瘌痢頭九毛交給他的那團布條放在手心,那個未央衛尉衛士就知道是郅正通過這個小乞丐要給假裝他的王英奇傳遞消息了,故意把身體往前一擋,擋住了那個監視的官差的視線。
“還他娘的數個屁啊!三個銅錢?你讓我賣什麽吃的?您這不是逗我玩呢嗎?”
小乞丐徒然暴喝一聲,把手裡的銅錢連同那個包成團的布條砸在了那個未央衛尉衛士的手裡。
“官爺,就三個銅錢?您這是打發要飯的呢嗎?”
小乞丐兩手叉腰憤怒地喊著。
“嘿,他娘的,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你不就是個臭要飯的嗎?三個銅錢還嫌少?買個燒餅不能頂餓?要飯的還嫌飯餿?我去你娘的!”
那個未央衛尉衛士給小乞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準備跑。
“我看官爺手裡錢不是挺多的嗎?你不會是把郅大人賞給我的錢給昧下了吧?”
小乞丐越養越像,正氣凜然地指著眼前那個“贓官”未央衛尉衛士質問。
“我去娘的的!你要是再敢出現在這裡,看我不打死!”
話不多說,那個未央衛尉衛士個小乞丐一個眼色,說著就拿著手中刀鞘對著小乞丐準備毒打,而小乞丐東西已經交還,任務已經完成,可以離開這裡了,而後假裝逃跑,使勁往前跑,陪著個那個未央衛尉衛士。
“官差打人了!官差打人了!”
小乞丐在前面瘋狂逃跑,那個未央衛尉衛士在後,瘋狂追打,接連打中踢中那個小乞丐身上幾十下,打的那個小乞丐拋投鼠竄,落荒而逃,當然都不是真打,而是點到為止,拳頭和腳剛碰到那個小乞丐的身上就撤力,而那個小乞丐則是假裝喊痛,假裝摔倒,爬起來繼續逃跑,而遠處監視的那個官差則看到了小乞丐身上多了十幾個腳印,同時捂著嘴偷笑。
見那個小乞丐逃走,那個未央衛尉衛士走假裝無事的往定陶官衙裡面走,路過那個監視的官差時,還故意把他貪汙的幾十枚銅錢放在手裡掂量。
“沒想到還能得了好處……”
那個未央衛尉衛士正掂量著,假裝才看到那個監視他的官差,趕緊把那幾十枚銅錢藏了起來,撕住那個官差的衣領凶狠地威脅道:“你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沒聽到,要是敢告訴郅大人,我就打斷你的腿,別忘了我可是皇帝的人。”
故意嚇唬之後,那個未央衛尉衛士揚長而去,回到了還不知道一切的假裝郅正的王英奇身旁繼續站崗。
“自然不敢,自然不敢。”
那個官差配笑著應付完後,對著那個惡心的未央衛尉衛士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一臉嫌棄道:“他娘的,沒想到郅大人身邊居然還有這種比我們還不是東西的人,真他娘的虛偽惡心!”
見那個未央衛尉衛士回到了假裝郅正的王英奇身旁,功曹史田德旺從裡面走了出來,詢問那個官差有沒有什麽不尋常之處,那個官差如實說完之後還不忘奚落一番那個未央衛尉衛士。
“你懂個屁,什麽大漢神斷、什麽狼臣虎吏,都是欺世盜名之輩,他的手下都如此,郅正能是個什麽好東西,
只不過有的人貪財,比如他的手下,郅正本人貪名,都是一丘之貉,沒有別的情況就好。”功曹史田德旺嘲諷完假裝郅正的王英奇後,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處理往年獄事卷宗的時候,再看低頭認真辦法的假裝郅正的王英奇越發覺得虛偽。
河口鎮河岸碼頭內。
“度二,咱們再去一趟定陶監獄。”
瞎眼少年張墨決心讓那個瘋子對他實話,但是為此要付出諸多努力,眼下就是重要的一步棋,聲東擊西,迷惑一下定陶鹽梟白子虛。
“好。”
黑臉漢子度香萬自然不會拒絕。
二人又騎馬去了定陶監獄,這一次真就如功曹史田德旺所說的那樣,看守定陶監獄的人一看到他們,便自動回避,全部去了班房。
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徑直來到了監獄最深處的牢房,比之早上去的那一趟,這個牢房早已被那兩個得了好處的大漢收拾的趕緊,再無任何尿騷味,惡心的髒臭味,就連尿桶也換了新的。
“張老爺,您又來了。”
一個大漢奉承道。
“莫非是您想到了什麽辦法?”
另一個大漢也笑道。
“我試試吧。”
瞎眼少年張墨淡淡一聲,可見他也沒有多大的把握。
叫醒了那個瘋子後,瞎眼少年張墨讓那個瘋子跪坐在自己跟前,自己坐在椅子上盯著那個瘋子上下打量。
“你叫什麽名字?”
瞎眼少年張墨耐心詢問道。
“我是東皇太一的女婿,教我領十萬天兵殺你定陶人,閻羅大王做先鋒,五道將軍做合後,有一顆八百斤重的金印,你們都躲不了,只需我喊上一聲,定教爾等砸為齏粉!”
那個瘋子依舊說著瘋言瘋語。
“回張老爺的話,他本來叫張三,後來跟了定陶前任縣令東方軌以後,該叫做東方三。”
一個大漢知道那瘋子不會說實話,便替那瘋子回道。
“東方三,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我對著老天發誓,白老爺會饒你一命,我也會饒你一命,把你接出去養傷,再給你田地莊園,再送你一個漂亮的老婆,養你一輩子,你看如何?”
瞎眼少年張墨這番話自然是認定那個東方三沒有發瘋,而兩旁的大漢卻覺得瞎眼少年張墨再做無用功,捂著嘴偷笑。
“我是東皇太一的女婿,教我領十萬天兵殺你定陶人,閻羅大王做先鋒,五道將軍做合後,有一顆八百斤重的金印,你們都躲不了,只需我喊上一聲,定教爾等砸為齏粉!”
那瘋子東方三手裡抓著幾根趕緊的茅草把玩,對著瞎眼少年張墨傻笑道。
“我說的乃是真話,實不相瞞,我其實是大漢三公九卿之一禦史台禦史中丞郅正郅稼軒是也,皇帝派我來定陶查案,你若是能說實話,我便能救你,我知道你家死去的老爺是冤死的,只要你給我說實話,我便能引著十萬天兵天將來救你脫離苦海,將所懲罰之人全部殺死,你看如何?”
瞎眼少年張墨一番話,驚得一旁的黑臉漢子度香萬都捏了一把汗,雖然知道瞎眼少年張墨是故意這樣說的,但是就是害怕這話傳到定陶鹽梟白子虛的耳朵裡。
“啊?”
那兩個大漢聽後震驚無比,但是聽完之後,捧腹大笑起來,他們知道這是張老爺的計策,故意哄騙那個瘋子東方三的。
“哈哈哈哈!”
那個瘋子東方三在聽後眼睛忽然瞪的老大,激動無比,但是也只是稍縱即逝,他知道這是定陶鹽梟白子虛騙人的伎倆,可是在這苦海之中,能聽到大漢神斷狼臣虎吏的郅正郅稼軒大人來到了定陶也算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真的瘋了?”
瞎眼少年張墨眯著眼睛注意到了這一幕,黑臉漢子度香萬亦如是。
“我是東皇太一的女婿,教我領十萬天兵殺你定陶人,閻羅大王做先鋒,五道將軍做合後,有一顆八百斤重的金印,你們都躲不了,只需我喊上一聲,定教爾等砸為齏粉!”
那瘋子東方三激動之後,恢復以往癡傻神色,嘴裡依舊胡言亂語。
“你們兩個傻笑什麽?在我郅正郅稼軒面前如此無禮,不想活了嗎?還不趕緊跪下認罪,你看看你們乾的好事,把一個忠良構害至此,你們該當何罪?”
這倒不是瞎眼少年張墨裝的,而是本色出演,拿出往日官威,對著那個瘋狂大笑的大漢怒斥。
“啊?不是吧?”
有那麽一刻,那兩個大漢一度以為眼前的定陶地下霸王張墨還真就是大漢神斷狼臣虎吏郅正郅稼軒是也,恍惚之下,竟然不知所措。
“跪下啊!”
一旁的黑臉漢子度香萬趕緊給那兩個大漢使眼色,那兩個大漢這才明白是計,配合的跪下磕頭認罪。
“我們該死!我們該死!不該如此對待東方三!我們錯了!請郅大人責罰!”
那兩個大漢演的也是逼真,說話的態度還真就跟知錯了一樣。
“東方三,你受苦了,天子派我來救你,你現在得救了,咱們先不說讓你交代的事情,你先說如何處置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吧!”
瞎眼少年張墨悲憫地看著那個瘋子東方三說道。
“我是東皇太一的女婿,教我領十萬天兵殺你定陶人,閻羅大王做先鋒,五道將軍做合後,有一顆八百斤重的金印,你們都躲不了,只需我喊上一聲,定教爾等砸為齏粉!”
那個瘋子東方三嘴裡依舊胡言亂語,而後傻傻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你不是東皇太一的女婿,我才是,我才能叫來十萬天兵天將,手持一枚金印,重八百斤,定教爾等砸為齏粉,哈哈哈哈!”
瞎眼少年張墨吃了癟,臉色十分難堪,但是還要繼續套路那個瘋子和那兩個壯漢。
“我知道你是裝瘋的,這樣我現在殺了這兩個畜生,替你出一口惡氣,你就說實話好不好?”
瞎眼少年張墨微笑著問道。
“我是東皇太一的女婿,教我領十萬天兵殺你定陶人,閻羅大王做先鋒,五道將軍做合後,有一顆八百斤重的金印,你們都躲不了,只需我喊上一聲,定教爾等砸為齏粉!”
那瘋子東方三嘴裡還是胡說八道,瘋言瘋語。
“來人,把這兩個畜生拿下拖出去斬了!”
瞎眼少年張墨威嚴命令一聲,黑臉漢子度香萬就抓著遲疑的那兩個跪地求饒的大漢的領子往牢房外面走。
走出幾步後,躲在牢房側面,那個瘋子東方三和瞎眼少年張墨看不到的地方,黑臉漢子度香萬拍著那兩個大漢的脖子罵道:“傻啊?真以為要殺了你們兩個?趕緊喊啊!趕緊求饒啊!想不想早點離開這裡?”
“我們明白了。 ”
那兩個大漢對視一眼後,裝作求饒地聲音,對著牢房裡面喊了起來。
“郅大人饒命啊!”
“郅大人我們錯了!”
“郅大人我們罪不至死啊!”
“郅大人我們願意戴罪立功!”
“……”
那兩個大漢賣力得喊了一陣後,黑臉漢子度香萬又提醒道:“快裝死!”
“啊!”
兩個大漢同時發出慘叫,裝出被一刀砍死的聲音之後,再無一點聲響。
“你們兩個在這裡等著看好戲吧,暫時不要露頭。”
黑臉漢子度香萬命令那兩個大漢暫時不要露面,自己走進了牢房。
“回稟郅大人,那兩個不知死活的畜生已經依照漢律被某給處決了,屍體就在外面。”
黑臉漢子度香萬恭敬地對著瞎眼少年張墨行著大禮。
“嗯,辦的不錯。”
瞎眼少年張墨滿意點頭,而後正襟危坐,看向了那個瘋子東方三說道:“東方三,你看,欺負你的那兩個畜生已經被我依照漢律給殺了,替你出了一口惡氣,此間無人,只有你我他,隔牆無耳,你現在可以說實話了吧。”
瞎眼少年張墨嘴上是這麽說,可是心裡在期盼那瘋子東方三千萬不要說實話,要不然瞎眼少年張墨還真就暴露了身份,根本走不出定陶的,不斷地使著對著眼前那個瘋子東方三細微的使著眼色,示意他不要說實話,繼續裝瘋。
“哈哈哈哈!”
那個瘋子東方三假意大笑,其實心裡也犯起了嘀咕:這個少年到底是誰?他為什麽示意我不要說實話呢?他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