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陶鹽梟白子虛對著瘌痢頭九毛離去的背影歎道。
“是嗎?我怎麽感覺這人奸猾的很,看上去對郅正十分忠心,對你又十分忠義,實際上誰也不得罪,把後路都找好了,卻也是個聰明人啊。”
白府管家同樣感歎道。
“哈哈哈哈!到底是郅正看上的人,你以為都跟沿河八坊刀把子張天勝那個蠢貨一樣?”定陶鹽梟白子虛說完之後,和白府管家繼續下棋對弈,等著郅正、烏騅子雄等人被抓的消息。
回去的瘌痢頭九毛終於可以長松一口氣,回想起瞎眼少年張墨昨晚臨走前給他單獨的交代的話,瘌痢頭九毛才知道瞎眼少年張墨早就預料到了今天,並且在今天救了他的命,至於說的那句話一直在瘌痢頭九毛腦海中回蕩:
如果到時候我回不來了,說明我遇到了事情,我不能幫你一輩子,最後能幫你的就是,等定陶鹽梟白子虛單獨找你的時候,你一定要為我說話,裝也要裝出十分忠心我的樣子,只有這樣你才能保命,到時候他也會招攬你,你就半推半就的答應,如果我活著,我還會找你的,或許到時候你就知道的我究竟是誰了!
瘌痢頭九毛剛走不久,定陶鹽梟白子虛和白府管家二人準備休息一會,畢竟一夜都沒有睡,反正郅正、烏騅子雄等人就在城中,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
“報!老爺,郭老爺要走!”
一個手下突然跑了進來,對著準備要睡一會的定陶鹽梟白子虛和白府管家匯報道。
“走?他娘的,這廝不走我都不知道他還住在我的府上,若不是他,我能輕信了郅正?何至於被郅正騙,把郭解給老子叫過來!”
定陶眼瞎白子虛一肚子火,對著手下喊道。
“罷了,請來。”
白府管家重複道。
“不必了!我就在門口!”
大漢第一豪俠郭解從二堂門口的側邊走到了門檻前的正中位置,背負雙手,傲慢地看著定陶鹽梟白子虛和白府管家。
“郭解!我待你恩重如山,曾經冒著天大的風險,收留你資助你,你呢?背信棄義,忘恩負義,居然出賣我!你還有臉被人稱呼為豪俠?哼!可笑!可笑!欺世盜名之惡徒而已!”
定陶鹽梟白子虛見大漢第一豪俠郭解就在眼前,反正自己一肚子火被地方撒,而起自己確實被大漢第一豪俠郭解給耍了,所以他現在發火是天經地義的。
“出賣你?你倒是說說,我如何出賣你了?嗯?”
大漢第一豪俠郭解背負著雙手走到了台階之下,剛好他的馬車還有那個持劍馬夫在等候,看樣子說完之後,必然就要離開定陶了。
“你還好意思問?難道你不知道郅正就是張墨?你聯合郅正一起耍我,事到如今還要巧言令色、胡攪蠻纏?你若是個漢子,你就承認了,不要像個女人一樣,只會滿口瞎話。”
定陶鹽梟白子虛氣憤已極,氣衝衝地走到了門檻之前,指著大漢第一豪俠郭解破口大罵。
“搞笑!白子虛,你可真搞笑!我最後問你一遍,我怎麽出賣你了?你倒是說啊!”
大漢第一豪俠郭解風輕雲淡,仍舊不把這回事當回事。
“事情是這樣……”
定陶鹽梟白子虛把郅正假冒張墨出現在定陶如何套路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如果不是你,張墨也就是郅正,早就死了,你既然當初說你是他的老頭子,他是你的門生,你會不知道他就是郅正?所以你一定是明明知道,但是故意聯合他一起騙我!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啊!”
定陶鹽梟白子虛氣的罵著到最後激動的咳嗽起來。
“張墨是郅正?”
大漢第一豪俠郭解皺著眉頭疑問道。
“張墨這廝就是郅正,你會不知道?事到如今還要裝傻充楞?”
定陶鹽梟白子虛鄙夷地看著大漢第一豪俠郭解。
“我知道個屁!”
大漢第一豪俠郭解破口罵道。
“我現在都懷疑,你郭解是不是朝廷的人了,要不然你怎麽會幫助郅正聯合起來對付我呢?”
定陶鹽梟白子虛摸著山羊胡子,雙眼充滿了殺氣,越發覺得這大漢第一豪俠郭解似乎就是朝廷的人。
“白子虛,我看你是瘋了,竟然懷疑起我?哼!
誰不知道我郭解門下的弟子們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我他娘的怎麽他就是郅正?難不成他投入我門下的時候,還把郅正兩個字寫在臉上?搞笑!
這麽給你說,大將軍大司馬衛青衛大將軍也是我的朋友,按照你的說話,老子就是皇帝劉徹的人了?難道我就是朝廷的人了?還有很多地方的縣令、郡守當官之前都是老子的門徒,按照你的說法,這大漢的皇帝就應該是我咯?蠢材!”
大漢第一豪俠郭解絲毫不給定陶鹽梟白子虛面子,直接出言侮辱。
“你……你……你可真是長了一張利嘴啊你!我本念著咱們多少年的交情,你跟我人認錯也就算了,吃一塹長一智,結果你不但不承認反而無理辯三分,辱罵於我,行!郭解,咱們這就開始了!”
定陶鹽梟白子虛見大漢第一豪俠郭解沒有一點認錯反悔的意思,指著大漢第一豪俠郭解罵了起來,既然他不要臉,定陶鹽梟白子虛也撕破臉臉皮,反正成年人之間只有利益,沒有真正的友情。
“白子虛,要不是看在你幫過我的份上,我郭解是不會跟你這麽說的,要不是跟你認識了這麽多年,我不止罵你,我還殺了你呢,行了,廢話少說,我現在要走,告辭二位!”
大漢第一豪俠郭解說著就要上了馬車,被持劍馬夫纏著上了一半,定陶鹽梟白子虛卻冷笑一下。
“恐怕沒那麽容易吧?你可別忘了這裡是哪裡?”
定陶鹽梟白子虛白子虛說完快步走下了台階,看樣子,他今天非要把大漢第一豪俠郭解留在這裡,給他一個完美的交代才行。
大漢第一豪俠郭解不屑地瞥了一眼定陶鹽梟白子虛,而後繼續上了馬車,在坐上馬車之後,大漢第一豪俠郭解慢悠悠地說道:“白子虛,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啊,竟然敢打起我的主意,怎麽?你想試試你的手下聽你的還是聽我的?嗯?”
定陶鹽梟白子虛忽然心虛了一下,自己的幾百手下全都出自大漢第一豪俠郭解門下,要不然那一次水磨坊就能殺了郅正等人,就是因為大漢第一豪俠郭解突然出現救了郅正一名,如果說真的,跟大漢第一豪俠郭解硬碰硬,他未必能討到便宜,而且真的要是把大漢第一豪俠郭解如何了,他定陶鹽梟白子虛算是得罪了整個大漢的江湖,而且對翁主劉陵那邊也不好交代,所以想到這裡,也就忍住了。
“哼,郭解,罷了,這件事就這麽算了,我知道你也是被郅正給騙了,要不然你不會做出這種忘恩負義、背信棄義的事情,但是,我說但是……要是以後還發生這種事,咱倆的情分就算是到頭了,到那個時候老帳新帳一起算!你走吧!”
定陶鹽梟白子虛也真是那大漢第一豪俠郭解一點辦法都沒有,明知道被他耍了騙了,還要忍氣吞聲,他定陶鹽梟白子虛何曾受過這種氣,低三下四,忍氣吞聲,不過也就大漢第一豪俠郭解了,細細一想,幾十年前的郭解,不過就是一個殺人犯,狗一般的人物,世事無常,現在混的居然比自己還硬氣,可笑可歎呐。
“白子虛,以後不要自作聰明,不是所有人都跟你想的一樣,告辭,有緣再見!”
大漢第一豪俠郭解就這樣坐著馬車消失在了定陶,在從定陶鹽梟白子虛到出城門的一路上,大漢第一豪俠郭解這才知道了張墨就是郅正的事情,此事居然連普通老百姓都知道了,倒也是嘖嘖稱奇,就是好奇現在郅正這廝究竟在何處?不過這件事跟他也沒有多少關系,出了定陶城門以後,消失在了碭郡。
時至中午,全城搜捕定陶的人是一波又一波,一輪又一輪,但就是沒有抓到郅正,有時候對面而過都沒有看到郅正。
郅正等一夥人也是急在心裡,想了很多辦法就是沒有一條能行的,由於為了躲避定陶鹽梟白子虛等人的抓捕,走了一個早上,這才找了一家酒肆坐下吃飯喝酒,補充體力,養精蓄銳。
幾個人正鬱悶的吃飯呢,就看到了路過了一家雜耍班子,裡面變戲法的居多,帶著各種道具箱子,正好從郅正等人面前過去。
“我有辦法出城了!”
郅正趕緊放下筷子,出門跟那夥雜技班子的班頭走到角落裡說話,烏騅子雄、舞陽公主劉文姬、小花蘿、東方英奇紛紛瞪大了眼睛看著。
隨著雜耍班子的班頭摸著胡子猶豫了一陣後,郅正趕緊往雜耍班子的班頭手裡塞錢,可是那雜耍班子的班頭怎麽都不收,最後隻同意郅正請他們吃飯喝酒。
小小的酒肆之內,瞬間變的熱鬧起來,待左右人酒足飯飽,郅正付了錢以後,帶著烏騅子雄、舞陽公主劉文姬、小花蘿、東方英奇走到酒肆旁邊的巷子裡,而雜耍班子的班頭則讓手底下的人把那些道具箱子放在了郅正等人跟前,而後走出巷子,去別的地方等著。
“請吧!”
雜耍班班頭擺出一個請的手勢,意思往道具箱子裡鑽就行了。
“喂,你搞什麽呢?這箱子能藏人?這才看著多大啊,搞笑!”
舞陽公主劉文姬雙手交叉在胸前瞥向了別處,認為郅正辦事也太不靠譜了。
烏騅子雄但不是擔心道具箱子藏不了人,而是害怕他們一旦進入了箱子裡,直接被雜耍班班頭交給了定陶鹽梟白子虛等人,那麽他們這不是作繭自縛、自己送死嗎?
“先生,某擔心……畢竟現在咱們的身份都很可疑,就害怕他們出賣我們,而且就算他們不出賣我們,咱們就傻傻的藏在箱子裡面,定陶四個城門都有檢查的人,這你都知道,這樣出城門是不是太傻了……跟送死好像沒什麽區別吧。”
烏騅子雄擔憂道。
“哈哈哈哈!你們都來!”
郅正招呼著烏騅子雄、舞陽公主劉文姬、小花蘿、東方英奇走到了一個箱子旁邊。
“班頭,給他們展示一下!”
郅正笑著請道。
“好嘞!”
雜耍班班頭打開一個道具箱子,裡面看上去很小,最多也就藏一個人,但是隨著雜耍班班頭打開了箱子中的一個夾層,才發現,眼前的這個道具箱子,箱底和最上面中間有一個可以移動的夾層,專門用來藏人, 只要有人藏在巷子裡,將夾層推到箱子口的位置,乍一看,就跟箱子裡什麽都沒有裝一樣。
“哇!好厲害啊!”
舞陽公主劉文姬這才見識了雜耍班班頭的厲害,對著他豎起了大拇指,誇讚起來,而後趴在箱子上下就跟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土佬一樣,來回觀看把玩。
“怎麽樣?咱們這一回能出定陶了吧!”
郅正淡淡一笑,說著就要往巷子裡鑽。
“先生,就害怕……”
烏騅子雄看著郅正給雜耍班班頭使著眼色。
“行了,我知道,我不會拿你們的命開玩笑的,信我,也相信人家!”
郅正嚴肅地說完就準備往巷子裡鑽。
“好吧!”
烏騅子雄見郅正如此,自己也沒有什麽話好說了。
“各位等一下。”
雜耍班班頭在他們鑽入道具箱子之前,介紹了起來:“這裡有三個道具箱子,兩個大的一個小的,大的能藏兩個人,小的能藏一個人,你們是五個人,剛好,但是哪兩個人藏一個箱子裡可要想好了,鑒於各位身材體型,我的建議是一男一女藏一個箱子裡,要是兩個男人,尤其是這位黑漢子,我估計懸,所以你們自己看吧。”
這一下可把舞陽公主劉文姬給高興壞了,當然還有東方英奇,但是東方英奇正想要表達和郅正藏在同一個箱子裡的時候,舞陽公主劉文姬當著郅正的面鄙夷地瞪了東方英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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