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陶鹽梟白子虛當即否定道。
“哎!”
白府管家很是失望地看了一眼只顧面子不顧裡子的定陶鹽梟白子虛,之前覺得此人前途不可限量,合作的機會很多,現在看看,覺得此人絕對成不了大事。
“罷了,你說了算。”
白府管家雖然在定陶鹽梟白子虛面前說話很有分量,可這裡到底是定陶鹽梟白子虛的地盤,故此他也就堪堪忍了下來。
“張墨,我問你最後一遍,你想不想活?說實在的,殺了你這樣的人才實在可惜,我是一個很惜才的人,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定陶鹽梟白子虛發出最後通牒,同時說話態度也和善了許多。
“我自然想活,不過我想知道你給我的這個機會是什麽機會?我能不能辦到!”
瞎眼少年張墨知道定陶鹽梟白子虛沒憋著好屁,最後一句話就已經暗示定陶鹽梟白子虛要麽別說要麽說能做到的。
“很簡單!”
定陶鹽梟白子虛微微一笑,表情輕松,可能這件事在他看來別人去做十分簡單。
“很簡單?那你說說!”
瞎眼少年張墨捋著鬢發笑道。
“就是你現在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並且當著我手下的面發誓以後忠心於我,如何?簡單吧!”
定陶鹽梟白子虛風輕雲淡地說完,別說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不答應,就是一旁的白府管家都聽不下去:如此對待英傑,猶如項羽對韓信、文帝對賈誼,屈才屈辱,傷的是英傑的心,丟的是自己的人,敗的是自己的事,白子虛啊白子虛在沒有遇到張墨之前,我還當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也就是隻想著守住自己一畝三分地的土財主,心胸狹隘、氣量狹小,我敢斷言你成不了大事。
“哈哈哈哈!”
定陶鹽梟白子虛一句話逗的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差一點沒從船上掉下來。
“度二,你覺得此人說話是否可笑?”
瞎眼少年張墨摟住抓住船槳的黑臉漢子度香萬。
“哈哈哈哈!豈止是可笑,簡直就是滑稽、荒唐,讓我們給他下跪,他也不害怕折壽,瞬間暴死!”
黑臉漢子度香萬瞪著臉都快被氣綠的定陶鹽梟白子虛。
“白老爺,聽到了嗎?我的手下都比你明事理,你說你癡長我幾十歲,怎麽就不會說人話辦人事呢?”
瞎眼少年張墨說罷又大小幾聲,充滿嘲諷和鄙夷。
“這麽說就沒得談咯?”
定陶鹽梟白子虛好在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壓住了怒火,眼角余光看到護城河下遊有十幾艘漁船正在火速趕來,故而還想繼續穩住瞎眼少年張墨,他了解過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的武力驚人,但是他手下的人也不是吃乾飯的,更何況這麽多人,定能今夜將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斬落於馬下,屍體丟到河裡喂王八。
“你沒有誠意,自然是沒得談了。”
瞎眼少年張墨忽然河面一陣疾風,樹葉被掛的“嘩嘩”亂響,心頭也隱隱不安,轉頭看去,有十幾艘漁船,上面站滿了人,各個手持長刀,怒視而來。
“先生,咱們是時候走了。”
黑臉漢子度香萬擔憂道,他並不是怕,而是他一個草原長大的漢子不擅長在水面上作戰,不習水性是他唯一的弱點。
“嗯,等下,我跟他說完。”
瞎眼少年張墨往後退了一步,朗聲道:“白老爺,我幻想過很多種咱們見面的方式,唯獨就是沒有幻想過咱們會以這種兵戎相見的方式見面……”
“這還不是你自己找的!”
定陶鹽梟白子虛插嘴道。
“罷了,既然咱們已經以這種方式見面了,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今天起,我張墨正式向你宣戰,來文的來武的我隨時候著,行了,廢話不多說了,你的手下馬上就趕來了,你也不用刻意拖延時間,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想抓到我?做夢去吧!只是自今日起,你睡覺的時候小心一點,面得一覺醒來就在黃泉下遊蕩了!哈哈哈哈!”
瞎眼少年張墨霸氣地說完,轉過身,保持他剛開始的動作,背負雙手,仰頭遙望風景,一副淡然,可謂是做到寵辱不驚。
“怎麽?你現在想逃了?你認為你逃的了嗎?”
定陶鹽梟白子虛開始有些慌了,畢竟他的手下還沒有趕上,距離瞎眼少年張墨所在的船隻還有一定的距離,並且還是逆流,所以他必須要為自己的手下爭取時間。
“你抓得住嗎?”
瞎眼少年張墨也沒有看他,望著遠處風景慷慨道。
“你……”
定陶鹽梟白子虛被懟的啞口無言,眼瞅著眼前一艘孤舟從眼前劃走,心中那叫一個焦躁不安,急的是抓耳撓腮,站在原地走來走去,要麽就是抓住欄杆不停大口喘氣。
“張墨!你不是自視甚高,自詡英雄好漢嗎?怎麽就慫的跑了?不是一個能打十個嗎?尤其是你的手下不是被那些地痞流氓成為人間凶器嗎?打啊!今天我給你機會打!你怎麽就跑了?”
定陶鹽梟白子虛急的是一點辦法沒有,於是乎想到了激將法,可是他激將法用錯了人,如果是給黑臉漢子度香萬用,估計還好使,可瞎眼少年張墨豈非尋常漢子。
“先生,這都叫囂了,要不然放某下去,殺光了這些搓鳥,你帶著舞陽公主和小花蘿先走?”
黑臉漢子度香萬英雄氣短,自然是受不了別人當面叫囂,故而連劃槳的速度都變慢了。
“子雄,你記住,英雄氣短的人終究成不了大事,要學就學漢高祖劉邦他老人家,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跑,況且咱們跟他們沒必要結仇,我主要等著他來主動找咱們談判,他那些手下雖說都是有些手段的人,但在你我看來,不過就是土雞瓦狗、插標賣首之輩,把力氣留著,他背後可是有一些劍榜的高手呢,不急於一時,後面有你打的時候呢。”
瞎眼少年張墨淡淡一笑,黑臉漢子度香萬也忽然想明白,於是乎加大氣力繼續搖槳,速度比之之前快了很多。
“白老爺,激將法對我不好使,人活一世,活的不是聰明而是智慧,聰明只能佔一時之利,而不能順其一生,唯有智慧的活著,才能瀟灑於天地之間。
戰國時期,越王勾引臥薪嘗膽,為求自保,親自給吳王嘗屎,最後反敗為勝,再說那霸王項羽,橫行天下又能如何?垓下之圍,四面楚歌,為了面子寧可烏江自刎,也不過江東,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佔了一樣,便死無葬身之地,咱們既然開戰了,那日後就各憑本事吧,不過我告訴你,就你這些手下,恕我直言,我只不過不想浪費時間和氣力,讓你別的手下佔了便宜,今天便饒了你們,日後刀兵相見,恕我無情了!”
瞎眼少年張墨說罷,再不發一言。
一輪明月,一艘孤舟,存於天下,佔於江水,仰望星河,蘆葦搖蕩,瀟灑自在,瞎眼少年張墨等人逐漸消失在了定陶鹽梟白子虛和白府管家等人的視線之中。
“此番言論,絕非出自俗人之口,張墨啊張墨,我倒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白府管家看著瞎眼少年張墨在月下消失的背影默默點頭。
“張墨!咱們這就開始了!”
定陶鹽梟白子虛雙手抓住欄杆對著瞎眼少年張墨消失的方向暴喝一聲,驚起陣陣飛鳥,嚇的周遭一片安靜。
良久,定陶鹽梟白子虛駕乘漁船而來的手下終於趕到,只是平靜河面,隻泛起了些許漣漪,別說瞎眼少年張墨的影子,就是水面上連一根毛都沒有。
“白老爺,人呢?”
趕在最前面的漁船上的手下氣憤問道。
“滾!人都跑了多遠了,你們才趕來,你們這群廢物,別在我面前現眼了,趕緊滾!”
定陶鹽梟白子虛盛怒之下,無處發泄,只能對著這個不湊巧趕來立功的手下亂喊。
“……”
那個手下自然是不敢多說一句話,只能和其他手下乖乖從漁船山下來。
“現在怎麽辦啊?白老爺。”
定陶鹽梟白子虛現在雖然十分生氣,但白府管家就敢當面嘲諷,等著自視甚高的定陶鹽梟白子虛如何是說,本來他打算的是趁著這個機會招撫了瞎眼少年張墨,多好的機會,經過定陶鹽梟白子虛這麽一鬧,這可倒好,兩夥人中間的隔閡更深了。
“哼!我自有辦法!”
定陶鹽梟白子虛先是驅散了帶來的四百多手下,河岸邊只剩下定陶鹽梟白子虛和白府管家二人。
“你這是何意?”
白府管家不明所以。
“哼!你知道剛才狂妄的張墨那廝為何會說打的過我的手下,但是害怕浪費時間和氣力被我其他的手下佔了便宜嗎?”
定陶鹽梟白子虛捋著胡子自信不已,雖然剛才沒有抓到瞎眼少年張墨,但是更加加大了他想要殺了瞎眼少年航模的決心。
“難道說你還有什麽事對我藏著掖著?”
白府管家煞有介事地問道。
“哈哈哈哈!這個答案就讓他告訴你吧!”
定陶鹽梟白子虛更加得意,畢竟此事瞞過了老謀深算的白府管家。
“他?誰?在何處?咱們要去哪?”
白府管家越聽越糊塗。
“不去哪,就在這!”
定陶鹽梟白子虛隨即面對著一臉茫然的白府管家爽朗一笑。
“下來吧!”
定陶鹽梟白子虛不知對著誰命令,可是聽得白府管家心中一慌,只見茫茫月色之中,定陶鹽梟白子虛背後不知從何處落下一黑影,速度之快,聲音之輕,白府管家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
白府管家警覺地往後一退,眯著眼睛盯著慢慢站起露出本來面目的那個黑影:原來是也是一落拓少年,英武非常,長得是人高馬頭,威風凜凜,此人一身黑衣,一把黑劍,令白府管家怎舌之處在於此人不僅有瞎眼少年張墨一樣的俊俏面容,更是有黑臉漢子那高大的身影和威猛的氣質,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凌厲的氣場,不苟言笑,面如表情,看著年歲跟瞎眼少年張墨一般大,不知為何,給人一種苦大仇深的感覺,冷若冰霜,難以接近。
“哦,他啊,想必你也聽說過。”
定陶鹽梟十分得意背後之少年,不免要跟白府管家吹噓幾句。
“聽說過?可我沒見過啊!”
白府管家質疑道,開始猜測起定陶鹽梟白子虛背後黑衣少年的身份,想了很多,覺得不可能,故此逐漸否定。
“他就是劍榜第一高手項天嘯!”
定陶鹽梟白子虛驕傲地介紹著自己最為得力的手下,拉住他站在了自己旁邊。
“……”
白府管家這才看的清楚,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打量一番後,衷心歎服。
“怪不得看著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劍,原來是肩膀第一高手項天嘯!失敬!失敬!”
白府管家在聽到此人名頭後, 又是定陶鹽梟白子虛的手下,不免心中一顫,十分緊張:沒想到定陶鹽梟白子虛招募到了劍榜第一高手,那以後有些事情……看來不好辦啊!
“過獎了!”
黑衣少年項天嘯拱手回禮,仍舊一副難以駕馭的樣子。
“他的身份不僅這麽簡單……”
定陶鹽梟白子虛看向身旁的一把人形利劍是好不得意,眉飛色舞,看著黑衣少年項天嘯對著白富管家調了一下眉毛。
“哦?還有別的身份?”
白府管家自然是更加不敢怠慢眼前少年,眼神態度愈發的恭敬。
“沒錯!他就是……”
定陶鹽梟白子虛正欲說,黑衣少年項天嘯皺起眉頭欲要阻止。
“欸,都是自己人,說了無妨。”
定陶鹽梟白子虛一把摟住了黑衣少年項天嘯的肩膀,只不過黑衣少年項天嘯十分不習慣,面樓尷尬,可又不好反抗。
“你說,我聽著呢。”
白府管家看著黑衣少年項天嘯那為難的樣子,便猜到了他的另一種身份絕對不一般,很有可能會震撼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