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為?本官後面給你們派發賑災轉款,你們以為本官好心?
錯,只是為了穩住你們,利用你們貪財好色的特點,為本官盡心辦事,好好賑災,不從中貪汙漁利。
事情果然如此,你們為了那點蠅頭小利,比本官還上心,全力賑災,只不過本官棋高一招,害怕爾等這群貪官又從賑災糧中克扣盤剝,專門換成沒人要的麩糠,打消爾等肮髒想法,至於把糧食換成麩糠,此中一箭三雕,只有丞相少使散大人知道。
估計他沒跟你們說過而已。
還有本官去看望龍二屍體時,發現其人使被他兩個老婆殺死的,龍二的兩個老婆為了活命,招供了你和龍二背後商議的事情。
直到昨天,本官抓來河堤副使者驗證了一切都是真的,那麽既然使真的,你們都要死!
本官害怕天子心軟,隻殺了你們幾個無關輕重的人,所以今天我郅正就是回去被殺死,也要豁出性命替河內郡百姓、替大漢社稷除了你們這群貪財好色的豺狼之人。”
郅正說到憤怒的地方,不自覺得摸了摸腰間勝邪劍柄。
“郅大人,你說的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你可有人證物證?”
郡守丘大輔以及河內郡一百多名官員無不驚恐至極,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們太過輕視郅正這個少年了,雖然後面也反應過來了,但是怎麽都想不到郅正居然會把他們騙到一起給殺了,自古至今,還沒有像郅正這種能突然之間殺了一郡之內的所有官員,面對郅正,他們必須要想辦法還擊,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
“笑話,若是沒有人證物證,本官敢如此對待你們這群貪官?
哼!自古以來,要想對付貪官,那就要比貪官還要奸。
雄大,把河堤副使者帶過來!”
郅正想讓他們心服口服,甘心認罪,所以早就把知道一切的河堤副使者帶在跟前,烏騅子雄把綁住手腳的河堤副使者提到了眾官員跟前。
“河堤副使者!說,本官之前可曾冤枉了丘大人以及河內郡大小官員?”
郅正走到躺在地上來回翻滾的河堤副使者跟前,把塞在他嘴裡被口水浸濕的方巾拔了出來。
“特使大人,您說的是真的!是真的!
丘大人,卑職什麽都招了,沒辦法,您是沒見河堤使者是怎麽死的,見諒卑職什麽都交代了。
丘大人,卑職對你不住,可卑職也怕死啊,只有老實交代才能活下去,誰都怕死,丘大人你怕,卑職也怕啊……”
河堤副使者一遍交代著實情,一邊給郡守丘大輔道歉,躺在地上哭喊著跟眾人說道。
“郅大人,這就是你說的人證?”
郡守丘大輔捋著山羊胡眯著眼睛若有所思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河堤副使者和神氣無比的郅正,而他身後的大小官員卻慌了,那河堤副使者果真在郅正手裡,果真什麽都交代了,到了此刻,還妄圖期冀那些官員原諒他,豈不可笑?
“難道他的分量還不夠?知道的還不夠多?說的還不夠真?”
郅正突然意識到郡守丘大輔等人拒不認罪,又跟郅正扯著別的,明顯是要拖延時間,郅正看破不說破,誰讓郡守丘大輔等人被郅正手下九十五羽林控制了,他為刀俎,河內郡大小官員為魚肉,害怕他們逃出不成?
“郅大人誤會卑職的意思了,卑職的意思是他是不是被郅大人用刑後脅迫才說的這等假話,卑職想要眼看他身上是否有傷口,若是沒有,那就說明他說的是真的,郅大人也沒錯,我丘大輔也甘心領罪。”
郡守丘大輔態度誠懇地向郅正行了一禮,前倨後恭,一副大義凜然、做好赴死的準備,這可嚇壞了他身後的大小官員。
“丘大人,咱們可不能栽在這個黃毛小兒手中啊!”
“丘大人,咱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難道要陰溝裡翻船?”
“有丞相田蚡、王太后為我等撐腰,何必怕了他一個小小的侍中?”
後面一百五十多名官員請求他們馬首是瞻的郡守丘大輔不要輕易認輸才是。
“好,本官讓你驗看,免得傳出去說本官私下動刑,逼河堤副使者跟本官串通一氣,刻意坑害構陷爾等。”
郅正擺出一個請的手勢,隨後轉身看向身後黃河,背對河內郡大小官員。
“謝了。”
郡守丘大輔嘴角狡黠一笑,供著手低著頭快步趕到躺在地上哭喊的河堤副使者跟前。
“丘大人,卑職沒有辦法啊,您是知道河堤使者上吊自殺的事情吧,卑職可不想死啊。
卑職上有老、下有小……”
郡守丘大輔跪在躺在地上的河堤副使者旁邊衝著陰辣一笑:“還有什麽話要說嗎?”,說完的同時,藏在寬大袖子下面的手對著河堤副使者的後心懟了一下。
“你…………”
河堤副使者眼睛突然瞪的老大,不可思議地看著衝他得意壞笑的郡守丘大輔。
“背叛本官的人,你就是下場,安心去死把。”
郡守丘大輔衝著河堤副使者不屑冷哼一聲,起身的同時,袖子下露出一把帶血的匕首,在河堤副使者的官服上擦來擦去,待擦乾淨後,才挺身而立。
“大人,丘大輔竟然敢當著您的面殺了河堤副使者!”
看著面如金紙氣息奄奄行將就木的河堤副使者,烏騅子雄急著喊了一聲。
“郅大人,現在可沒有人證、物證了,你還有什麽證據對付本官啊?
殺人嗎?哼!除了你的人看見本官殺人外,河內郡上下官吏可曾看見本官殺人了?”
郡守丘大輔振臂一呼,身後一百五十多官員恍然大悟,才是郡守丘大輔裝慫乃是計策,紛紛起哄。
“那河堤副使者是自己病死的,與他人無關!”
“郡守丘大人乃是深入人心的好官,他一向愛民如子、呵護同僚,不見他殺人啊!”
“郅大人,我們可沒看見誰殺人,但是看見了你要殺我們這些朝廷官員,事到如今,你該放棄了吧。”
郅正依舊背負雙手背對著他們看著滾滾黃河水,不為所動。
“郅大人,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咱們之間也都沒什麽好裝的了,告訴你,你帶出一個證人,本官就殺一個,就算殺不了,他也不可能活著走出河內郡,還有龍二的兩個多事的老婆,本官早就勸他殺了,他非不停,非要報仇,哼!待本官回去就殺了龍二的兩個老婆和看糧官、看守商都官倉的守衛及其家人。
講道理,以本官多年為官的經驗來說,絕對能識破你的陰謀詭計、背後偷偷摸摸乾的事情。
誰讓你太年輕了,十九歲啊才,若不是親眼看見,誰都會以為你是靠著裙帶關系進入的朝堂,當了這天子特使,如果你再長上五六歲,本官絕對不會掉以輕心,這才讓你有機可乘。
不過經過這件事情,本官也明白了一個道理………”
郡守丘大輔安心不少,既然死了河堤副使者,那他就少了一項罪民,至於殺人的罪,哼!除了郅正帶來的人之外, 誰會證明?那賑災副使者散丹丘不也會幫他說話嗎?如果告到了天子那裡,誰能奈何的了誰呢?
正在侃侃而談,郅正突然冷不防的順著他的話配合道:“什麽道理?”
“不管對手是誰,長什麽樣,多大歲數,都不該以貌取人、以歲定人,只要是威脅到本官的利益,一概殺之。
不過也是可惜,郅大人千辛萬苦保護的人證就這樣死了,哈哈哈哈!
饒你奸似鬼,也要喝了老子洗腳水!
郅大人,咱們還繼續鬧下去嗎?
給對方一條路走下去不好嗎?”
郡守丘大輔不知道背對著他們的郅正在想什麽,但是如果他是郅正的話,一定會跟他們講和,不是他們犯了多大罪,而是一次性殺這麽多官員,不通報天子,任誰都沒有這麽大的膽子。
“丘大輔!你怎麽還不明白?你為什麽還不明白?告訴我!告訴我!”
郅正慢慢轉過半個身子,狼顧側目看向郡守丘大輔等大小官員。
“本官不明白什麽?”
郡守丘大輔眉飛色舞,眼神自然是不屑和鄙夷,吃準了郅正不敢一次性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