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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律》第61章 發毒誓
  “諾!”

  差役一走,整個平涼縣衙後府安靜了下來。

  一切歸於安靜,只有屋外簌簌而下的秋雨訴說著縣令顥之茅、郅正、寧毅、王玄素不安的心,也是在胡思亂想之中,昏昏入睡。

  下了一夜的雨,早上的雞叫與狗吠來的比往常稍晚一些。

  說話就能哈氣的早晨,平涼縣的溫度極低,天空依舊陰沉低垂,絲毫沒有放晴的意思,好在郅正在來的時候,從家中多帶了幾件厚衣,這才沒有凍著。

  平涼縣衙內,郅正跪坐在跪墊上等待寧毅、王玄素。

  二人來的也是早,只不過王玄素的臉色極為難看。

  “玄素兄,你這是怎麽了?哪裡不舒服?”

  郅正起身關心問候。

  “昨夜突然變天,窗戶露著一條縫,感染了風寒,不礙事,不礙事。”

  王玄素身體十分難受,可他明白在這個時候更要好好表現。

  “郅兄,莫擔憂,在來的路上,我已經帶著玄素兄去藥店找郎中看了,開了幾服藥,服後多休息便無事了。”

  寧毅攙扶著王玄素解釋著。

  “那便好,那便好,對了,昨夜湖漢樓老鴇余柒說要見我,被我拒絕,想必經過昨晚的一番折騰,這狡猾娼婦必然老實下來。”

  郅正心善,可不會把善良用在湖漢樓老板余柒這種逼良為娼、見錢眼開的惡人身上。

  “那等樣人,該有此報應。”

  寧毅痛罵一聲。

  “那我們走吧,玄素兄重病,咱們盡量早點辦完,好讓玄素兄休息。”

  “善。”

  由於郅正等人不能在縣令顥之茅面前辦案,這樣有違當初承諾,於是讓繡衣使者趕著馬車帶著昨日的四名差役直奔平涼監獄。

  到了監獄門口,牢頭早就在門口來回踱步,等待郅正等人。

  “哎喲,你們可算來了,這湖漢樓老板余柒真是個活獸,整整折騰了我們一晚上啊,後半夜才稍微消停了一點。”

  牢頭對著郅正、寧毅就吐起了苦水。

  “她沒啥事吧?”

  郅正瞥了一眼牢頭。

  “幸虧沒啥事,要是出點事,像她這種沒有羈押文書、又無罪名的囚犯,那我們就攤上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

  牢頭在前引路,直接領著八人去了女監。

  “你們啊趕緊見見她吧,像她這樣的刁婦,要是醒來,估計又要這折騰一天,你們是知不道啊,昨晚哭著喊著要見郅大人,然後撒潑叫罵,又不能打她,可真是愁死我們了。”

  牢頭嘴裡還不依不饒。

  “恩?”

  郅正歪頭看向一旁領路的牢頭,一臉疑色。

  “怎麽?”

  牢頭與寧毅、王玄素均是不解。

  “只有湖漢樓老板余柒一個人在折騰,那個龜奴黃強呢?他就沒有異常的舉動?”

  郅正搖頭深思。

  “說也奇怪,那龜奴黃強就跟跟死人一樣,往牢房裡一縮,也不說話,也不喊著見大人,安安靜靜,跟個沒事人似的,這倒讓我們輕松不少。”

  牢頭不假細想,娓娓道來。

  “喔,這樣啊。”

  郅正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麽。

  “今天郅大人是要放走他們二人嗎?”

  牢頭試探道。

  “這個刁婦余柒估計經歷昨晚一宿,肯定老實了,至於那個龜奴黃強,繼續關押,好生看管,不要餓壞了他。”

  “唯!”

  二人說話間,

已經走到了女監,靠近大門的第一間裡面正關押著蓋著一床爛髒被子縮在牆角睡覺的湖漢樓老板余柒。  “你先下去吧。”

  牢頭識趣地回監獄班房休息去了。

  “余柒,還不趕緊醒來?難道你不想出去了嗎?”

  郅正叫了一聲,老鴇余柒估計是折騰了半宿,真的累了,繼續呼呼大睡。

  “喂!喂!喂!你不想出去?”

  郅正敲打著牢房門柱,蓋在老鴇余柒頭上的爛被子瘋狂抖動,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的老鴇余柒快速的探出腦袋,看到郅正的一刻就開始哭天抹淚,鳴冤叫屈,空蕩蕩的女監回響著老鴇子余柒尖銳的哭喊聲。

  “行了,行了,你別喊了,也別哭了,沒死就好,哈哈哈哈。”

  郅正衝著一旁的寧毅調侃著。

  “嘿,官爺,我余柒雖然現在是個老板,那以前也吃了不少苦頭,就這點手段還能要了老娘的命?做夢!”

  老鴇余柒遭不住郅正取笑,原本哭著的臉乍然變化,豎起大拇指吹噓了起來。

  “哦,這樣啊,那再關你幾天,我們走了。”

  郅正給寧毅使了個眼色,四人轉身就要走。

  “別!別!別啊,我就開個玩笑,你們可當不得真啊。

  你們是不知道這監獄多醃臢、多恐怖、多陰冷,昨晚我剛睡著,一隻老鼠從我臉上爬了過去,嚇的老娘半宿都睡不著,後半夜又是刮風、又是下雨,哎喲,要不是禁卒好心,搞不好可真就凍死個逑了。”

  老鴇子余柒跪在牢房門柱前,又開始哭訴起來。

  “行了,不要廢話了,你知道我們是為何而來,接下來我想聽到你的真話,如果有一句假話,今晚繼續在這裡好好享受。”

  郅正著實狠不下心,老鴇余柒乾的是傷天害理的缺德事,可說到底是個女人,看著她披頭散發、眼瞼深陷、臉色也不是很好,也不想再折騰這個惡女人了,畢竟都是被生活所迫,生而為人,活著皆不易。

  “官爺,你先別說,我自己說。”

  老鴇子余柒乃是察言觀色的行家裡手,看的出來郅正只是想從她嘴裡聽到真話,將披在身上的爛髒被子一扔,起身說了起來。

  “我昨天實在該死,沒有說實話,今天誰也別攔著,我非要說清楚不可。

  官爺昨天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發生烏騅子雄殺人時所在的雅間,左手邊剛好有個客商嫖宿,名叫朱子友,在子時的時候就已經住進去了。

  這第二個問題嘛,就是燕水姑娘生前確實有衷情之人,名叫南東晟,是個窮書生,寄住在正陽街南記雜貨鋪他叔叔家。”

  老鴇子一說完,寧毅滿意地衝郅正點頭。

  “那你昨日為何不說?”

  郅正聽到了想聽的,也極為滿意,對於余柒這種女人,就是要稍加懲治一下,一夜過去,效果達到了,跟自己當初盤算的一模一樣。

  “哎呀,這客商出來嫖宿又不是什麽好事,一行有一行的規矩,要是誰都詢問我客商的消息,那還有哪個想偷葷的男的敢在我家湖漢樓嫖宿啊,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老鴇子余柒也是被郅正逼急了,要不然肯定還不會說。

  “是這麽個理,你執意不說客商朱子友我能理解,可為何死活不說燕水姑娘衷情的書生南東晟啊?

  難不成他也是嫖宿之人?”

  “他一個窮鬼哪有資格踏進我們湖漢樓的門檻,我之所以不說,是因為他和我女兒燕水相愛,我呢,又在中間攪和,執意不讓相見。

  自打不讓南東晟見燕水以後,燕水也是倔脾氣,居然不出來接客,打啊罵啊都不聽,即便是出來接客,也哭喪個臉。

  沒辦法,我就同意了,那個南東晟還他娘的蹬鼻子上臉,自打我同意以後,三天兩頭的把我女兒往外引,甚至妄圖給燕水贖身。

  嘿!我能答應?就他那窮鬼,兜比臉乾淨,說著五兩黃金就想給燕水贖身。

  我呸!臭狗屎,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五兩黃金就想把我女兒帶走?做夢!

  他想都別想,當時就被我當著眾人的面狠狠地羞辱了一頓。

  說也奇怪,自那天后,那個窮鬼是天天來找燕水,但是再也沒有提過贖身的事,我呢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直到發生那不吉利的事。

  窮書生南東晟聽說了以後,直接來我們湖漢樓大鬧一番,說燕水姑娘的死跟我有關。

  嘿!這可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那燕水是我的搖錢樹,我能害他?虧他的狗腦子也能想出來。

  那廝鬧完之後,臨走前放下狠話,說我手上也沾著燕水的血,只要他活一天,就讓我不得安寧,此生不親眼看到我死是不死不休。

  昨日官爺發現了那個書簡,知道了燕水姑娘的私情,我就害怕你們找到了那個狗日的南東晟後,好好的在官爺面前告我的刁狀啊。

  那是個讀書人,雖然窮,伶牙俐齒、能說會道的,我就害怕官爺……”

  老鴇子余柒說完可憐巴巴地看向郅正等人。

  “害怕我們聽信了他的話,即便是燕水姑娘的死跟你沒關系,也會通過他的話,將你牽扯進這件案子,可是這樣?”

  郅正自然了然。

  “正是啊,官爺,你問我的,我可都說了,一句假話都沒有,要是說一句啊,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轟!

  陰沉的天空一聲響雷,嚇得老鴇子余柒一哆嗦,不敢再多說一句。

  “你啊以後還是少發誓吧,萬一哪天真就給劈死了。”

  郅正鄙夷道。

  “哈哈哈哈!”

  寧毅搖頭大笑,覺得甚為老鴇余柒一個鬼話連篇、缺德事做絕的人竟然敢發下這等毒誓,老天有眼,這是在警示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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