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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魯豪俠》第10章,冥水,6天
  伏妖降魔錄,這是道師傅留給我唯一讓我認真的術法,據說這並非嶗山派的東西,而是東海蓬萊閣流傳出來的術法,我隻習得總決,還有一套伏妖降魔劍法,道師傅本要教我,無奈奶奶的去世讓我不得不回家,再然後,道師傅不見了。
  本來我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去做的,畢竟不知道能不能煉化蠱蟲,哪知道,沒用幾分鍾,‘嗖’的一下,陶陶從我體內竄出,隻留下八根觸手還在左臂,像八根小青龍。
  我‘哇’的一口老血噴出,走火入魔了麽?
  陶陶哭喪著臉說,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要不出來,我感覺你會把我吃掉。
  啊?
  這術法連陶陶也能煉化了去?我擦了擦嘴角的血,鬱悶起來。
  陶陶說,咦?哥哥你能動了?我一想,哎,還就是,隨即站起來舒展了一下筋骨,手臂腿都麻了。複又坐下來,繼續運行伏妖降魔決,喉頭一陣癢,從我口中鑽出來兩隻黑色甲蟲,我吐在地上,頭一歪吐了。
  什麽也沒吐出來,我就一個靈魂體,這死老頭怎麽給我下的蠱啊?我肚子連飯都沒有,還得受這蟲子折騰,它怎麽就不消化呢?好奇怪!
  陶陶兩腳把蟲子踩死了。
  動作好暴力。
  忽然對陶陶有了好感,這小蘿莉也是挺可愛滴。我說陶陶,我們走,小蘿莉拉起我的手,‘嗖的一下子飛了出去,力量居然還不小,疼的我呲牙咧嘴好一會才熟悉過來,我說陶陶你抱抱我好嗎?我胳膊好疼,陶陶說我才不呢,哥哥身上好臭。
  呃,被小蘿莉嫌棄了,也是啊,這兩天在生死線上摸爬滾打,哪有時間洗澡,陶陶把我扔進一條小溪之後,我還在想這件事,可是一陣刺骨的冰涼把我意識拉了回來。
  啊!
  這水從毛孔直往體內鑽去,痛的我不顧赤身裸體就跳上岸邊。
  又是一‘啊’的一聲,就見剛才在一塊巨石後面的陶陶,可能聽到我叫聲正叉開兩根手指捂著眼晴向這邊看來。
  我還不信洗個澡還洗不了了,羞澀的我又跳進水裡,還是受不了,又跳了出來。
  就在這時,頭頂一聲鷹啼,就見一隻巨鷹俯衝而下向我抓來,情急之下我左臂一伸,臂上觸手浮現像八根鞭子甩向巨鷹,巨鷹一個回旋我沒有打到它,卻見遠處又奔來一人,正是蠱老人。
  “好小子居然讓你逃了,我還等著拿你喂蠱,你卻跑這冥水裡洗澡來了,你可真讓我刮目相看”,蠱老人喊著,提著一根棍子就衝我而來。
  自我踏入這江湖,接觸到這生活中的另一面以來,都是被別人壓著打,就算像打死佛輪教的殷護法一般最終我勝利了,也是因為運氣好而已,我所學的幾乎派不上什麽用場,我是一個膽小怕事之人麽?我二十幾年的青春就這麽窩囊的活著麽?
  不能!
  我豪氣頓生,手上一摸,戒指還在手上,戒指裡有一把刀,是殷護法的,鋒利無比,把我的軟件金絲都能斬斷了,我抽出刀就衝了上去。
  刀名曰:鬼頭
  刀來棍往,蠱老頭棍子上隱隱有霧氣蒙蒙,勁氣外顯?
  ‘啪’,棍子敲在鬼頭刀面上,鎮的我虎口一麻,一陣巨疼,刀也脫離我手,我退後幾步,在岸邊摸了一塊磚頭大小濕漉漉的鵝卵石,再次衝了上去,口中大叫一聲:
  我次奧!
  可能我的氣勢有點猛,蠱老頭居然節節敗退,隻用木棍找空隙戳我,我一個滑手,石頭離開我手,砸向蠱老頭。
  沒砸到,我又退回重新撿了一塊,蠱老頭猶猶豫豫不敢上前,這時我才明白原來老頭不是怕我,而是怕我手裡的石頭!不對,剛才他說這水叫冥水,他是怕這水!
  我轉身一頭扎進水裡,然後爬出岸邊,雙手亂舞,水珠四濺,蠱老頭左閃右避。
  果然,哈哈,我說老頭,來水裡一起愉快的洗個澡唄?
  蠱老頭氣的哇哇大叫:你個混蛋無知刀疤臉的小輩,有本事離開那裡,咱們真刀實槍乾一架。我說你當我傻呀,我又打不過你。
  呀呀呀,氣死我了。蠱老頭氣的一邊躲閃,也從地上撿起石頭扔我。
  小時候打石頭仗就應該是這樣吧?
  ‘嗵’的一聲蠱老頭栽倒在地,人事不省,我以為被我甩出的水毒死了,然後我看見陶陶手握半截斷樹站在那裡,還保持著攻擊姿勢。
  呵,我二話不說把蠱老頭拖進水裡來,你不是怕麽?別怪我心狠手辣。
  我剛把蠱老頭按到水裡,他便醒來,水面泛起一陣氣泡,雙腳亂蹬,我可不能讓他如意,忍住刺寒,死死按住。
  我硬是挨了蠱老頭幾腳,蠱老頭才不動了,我捂著疼處上得岸來,一屁股坐在地上,躺了下來,大口喘氣。
  這石頭怎麽這麽硬,屁股好疼!
  陶陶側著身子走過來,說哥哥你沒事吧?我說沒事,從戒指裡找出一身衣衫胡亂套上,又跳進水裡,蠱老頭已經不見了蹤影,摸到我的鬼頭刀收到戒指裡,我又用起我的伏妖降魔決來,因為我看到,我左臂上的觸手居然不見了,癸水之精被冥水洗掉了?還是二者融合了?為什麽我不怕冥水?是因為我是靈魂體還是因為癸水的原因,我不知道。
  但是,當我運起伏妖降魔決,身體的寒冷漸漸消失,感覺自己就是水,融入小溪裡一般,閉著眼睛,我能看到陶陶就現在岸邊,天上沒有太陽,沒有月亮和星星,也沒有雲彩,偶爾有縫隙出來一絲光芒,光芒一閃即逝,除此之外黑漆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從這種奇怪的狀態醒來,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舒展了一下四肢,關節劈裡啪啦響了一陣,然後我看見左手臂有一朵花的紋身,樣子像曼陀羅。
  彼岸花麽?
  隨手撿起一塊鵝卵石,用手一握,‘啪’的一聲便破了,注意,是破了,了沒像小說裡說的碎成粉末,這讓我很失望。
  陶陶倚在巨石邊睡著了,樣子好乖巧。我走到進前,她便醒了,揉了揉眼睛說哥哥,你身體裡有一種讓我害怕的東西,我不敢靠近。我說陶陶不怕,哥哥不會傷害你。
  看來以後不能將陶陶收回身體裡了。
  忽然記起什麽來,我一回頭,果然,旁邊石頭上立了一人,長發披肩,折扇輕搖,玉樹臨風,一身紫衣,不是潘安是誰?
  剛才心中有事,雖然眼角有掃到,但是被忽略了,現在想想,這潘安估計也是一個高手,能神不知鬼不覺站在那裡,此時才讓我才發現。
  我一抱拳,潘兄!
  潘安並未還禮,將扇一收,呵呵一笑說到,第一眼看王兄,就覺乃是人中龍鳳,想不到這地域能把靈魂洗去的冥水都奈何不了你,厲害,厲害。
  我說潘兄過獎了,機緣巧合而已。
  潘安道,機緣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不是麽?
  我說,不知潘兄找我所為何事?
  潘安道,相逢是緣,請到鄙人寒舍一敘。
  我說,那就打擾了。
  哎呦,甩文甩的我牙都快被自己酥掉了!
  然後,我被潘安口中的‘寒舍’驚到了。
  只見高牆大院,院外五色石環護,有不知名的樹垂枝四周,門口有身穿鎧甲的門衛,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院裡還有院,院院相連。正房上懸“曉鏡無愁”匾額。整個院落富麗堂皇,雍容華貴,剔透玲瓏,後院一汪水池。四面皆是雕空玲瓏石板,且滿牆滿壁,皆系隨依古董玩器之形摳成的槽子。諸如琴、劍、懸瓶、桌屏之類,雖懸於壁,卻都是與壁相平的。院中有一假山,假山旁是一練武場地,兩邊兵器架,刀槍劍笛,斧鉞鉤叉,十八般兵器擺放整齊。
  好麽,上了幾年學,想好好描寫一番,絞盡腦汁,把能想到的所有詞語,都無法拚湊出此時此景。想開口,一開口便知詞之簡陋。
  開始認識的時候,我以為潘安如我一樣,也是從外面而來的靈魂體,後來我發現這潘安連傳說中凶神惡煞般的兩位門神神荼、鬱壘都對他很恭敬,我才覺出這潘安有些來歷,果不其然,能有這麽一個大院落之人,在外面也是有錢有勢之人,好在我跟他並沒有什麽愁怨,要不然,我來地域的目的會有很大障礙。這不是我想要的,我隻想趕緊到酆都城平都山把口信送到。
  時間太長的話,我的肉身會不會腐爛啊?那秘境裡有沒有老鼠啊?有沒有蒼蠅之類?想到蒼蠅我乾嘔了一下,渾身是蛆的場景畢竟太過美麗!!
  這一走神,潘安竟又不見了。
  連陶陶都不見了!
  我猶豫了一下,走進正房,有一個大廳,正中又有一匾,上書“明鑒六天”,匾下一桌案,檀香繚繞中,側坐一女子,長發及肩,一身白衣勝雪,腳蹬一雙繡花白雲長靴,交叉搭在面前桌案上,一對流波鳳眼微微眯著一眨未眨的盯著我看。
  左手托腮,右手手裡拿一把龍鳳折扇,遮住面容,好一個古裝美女。
  潘安?
  折扇告訴我,他應該就是潘安!
  我哈哈一笑,潘兄還有穿女裝的嗜好。
  潘安把扇拿開來,將腿收回,正身端坐,
  “請叫我六天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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