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編的是事實,巧合是虛構。
(寫在前面)
我很笨,很懶。
父親說,你就是一個石磨,推一下,才轉一圈。
母親說,娃子啊,你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啊,要學會自己的事自己做。
姐姐說,都多大的人了,還不曉得自己照顧自己。
弟弟說,別來煩我,我自己都忙不過來,哪裡還有時間管你。
其他人說,那娃就是一個傻子。
我把自己封禁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設置了重重障礙,讓人無法觸碰。給自己劃定了一條道路,前方是一片迷途,或臨深淵,或遇滄海。
帶上沉重的枷鎖,邁著蹣跚的步伐,襤褸前行,等待著的是,命運的審判。
一個熟悉的陌生人,解開了這封印。
我開始沉默,開始爆發,終於結束,卻難得解脫。
(正文)
我叫李生,在小學時我不想讀書,記得一次逃課時,躲到了山上,正巧被上山打豬草的媽媽發現了,揪著我的耳朵帶回了家,回家後還被父親請了一頓“竹面條”。
當時我反抗著問,“為什麽要念書?我不想念書,你們不也沒有念書嗎,不還是一樣活的好好的。”
父親就說,“就是因為我們沒有念書,只能乾苦力,種地。多少人看不起我們,你知道嗎?”
“看不起又怎的,不還是一樣種地,也沒見誰有多好。”
母親說,“娃啊,你還小,很多事你不知道。村裡那些人,哎,算了,等你長大就知道了。你要好好的念書,爭取將來有出息,別跟我們一樣。”
於是我觀察著身邊的事,看到了,因為父母沒有知識,集體乾活時,別人拿50,他們隻拿30;記帳,采買,售賣等有油水的活,更是沒他們什麽事;分包工程時,只能別人讓幹什麽就幹什麽,別人說多少錢就是多少錢,只能歎息不會算帳的悲哀,然後在心裡記下。
於是我開始認真學習,特別是數學,我還將我學到的教給他們,至少要讓他們識數,不能再被人騙,可惜,他們年齡大了又有整個家庭要負擔,也隻認識了點數字,會了一點簡單的加減法。
初中時,就開始了住校生活,來了很多新同學,雖然都是同一個鄉裡的。其中有一位很漂亮的女同學,引起了我的主意,我只知道她笑起來很好看。
她是我們村相鄰的村子裡的,叫做蔣琴。
於是我接近她,總是想辦法逗她笑。成績開始下滑,然後被大我兩界念初三的姐姐告發,父親再次請吃了一頓“竹面條”。並且嚴令念書時不準再談戀愛,小小年紀不要不學好的專學壞的。
我將這份感情埋藏到了心底,不再流露,認真學習。
我考上了縣裡最好的高中,然後上了大學。科大,還算不錯吧。
而她在讀完初中後,就沒有再讀書了,我也沒有再見到她,直到今年三月。
我在一家藥廠工作,這是我畢業後,乾的第三份工作,沒辦法大學學的生物系,找工作真不容易。
大學畢業有五年了,這些年總是走走停停,每一次工作都沒有做很長時間,不是公司效益不好倒閉,就是公司老總出事,賣掉公司還債。好不容易再次,找到這份工作,至少是個不小的公司,公司經營也非常良好,管理也挺嚴格,希望能乾的長久一些。
由於這些年的耽擱,本身也沒有錢,當然也沒有房子和車子,更沒有女朋友了。
三月份一次采購中,我作為半個醫學人員,半個技術人員,有參與。正巧碰見了她,她在一家藥材收購站工作,算是個業務人員。
我們本來就認識,還是老鄉,在這省城裡,能相遇就是緣分,於是我們聊了起來。
我以為她已經結婚了,我都27了,畢竟她比我還要大一歲。誰知她竟然說還沒有。
我問她為什麽,她說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家裡父母也一直不同意,想讓她找個有出息的,至少經濟條件要過得去。
我們聊了現在的狀況,又一起說著以往初中時的事,漸漸又熟悉了起來,仿佛再回到了那個時候。
分別時,我們交換了聯系方式,發現竟然相互住的地方離得還很近。
以後兩個月裡我們聯系就多了起來,感情也慢慢好了起來。
今天是5月17號,三天后是周末,又是“520”的特別日子,我準備約她出來,向她表白。
誰知晚上時,接到電話,是母親找二爺爺家叔父打的,告訴我父親出事了,我不得不趕回老家。
等我回到家裡時,父親已經離世了。
我問母親什麽原因,為什麽沒有告訴我?
母親說,“醫生說操勞過度,加上氣湧發作,一時沒有緩過來,就走了。怕影響你工作,就沒有告訴你。”
我知道氣湧屬於支氣管阻塞一類的病症,可能有緊急發作的危險,就問什麽時候的事?
母親就說一直就是這樣的,已經有好久了。
我怎麽不知道?原來我不是一直關注父母的嗎?可能不是吧,額,從初中以來,似乎我都沒有再關心他們了。
在村裡鄉親叔伯們幫助下,通知了親戚,辦完了父親的喪事,送他上山安葬了。他就這樣離開了人世,可惜我還沒有盡到孝道。
姐姐也是一樣,連父親的去世她都有可能還不知道。
她在八年前就嫁人了,結婚第二年,生下一對兒女的雙胞胎,本來生活美滿。可惜一場車禍毀掉了她,讓她失去了雙腿和最心愛的女兒。從此渾渾噩噩,終日處於夢魘中。
姐夫倒是個勤勞的人, 也沒有虧待姐姐,一直照顧著她。
這次姐夫也回來了,還安慰我和媽媽,要節哀。這是一個可憐的人,可惜我沒有能力幫助他們,只希望老天讓他們以後好一點,保佑小外甥徐明健康成長,長大後有出息吧。
我沒想到84歲的老外公,也趕了過來,這麽大的年紀了,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真怕他也出了意外。
還好,媽媽和舅舅一直照顧著他,沒有發生什麽。
我在家裡待了十來天,公司一直打電話讓我回去,媽媽就說,“你去上班吧,不能丟了工作。我有手有腳,在家還能餓死不成?”
臨走時,我和母親說了蔣琴的事。
告訴她蔣琴家裡的狀況,讓她幫我找人說合一下。
母親很高興的答應了,說是馬上就找人問。
再次回到公司,我又正常上班了。只是沒有向蔣琴表白,這次耽擱了,下次再找機會吧。
又過了數日,6月8號,我再次接到叔父的電話,我以為是父母找人說合成功了,所以很高興的接起,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叔父要我立即趕回去,我母親失蹤了。
我再次請了個長假,趕回了家裡。
警察已經來調查記錄了,我詳細詢問了情況,發現自從我離開家以後,就再也沒有人看見過媽媽。
這有十來天了,我有強烈的感覺,媽媽出事了,我可能再也不能和她說話了。
回到家裡,我將屋裡屋外仔細的搜查了一遍,雖然警察說這沒什麽用,他已經找過了,但我的直覺還是告訴我一定有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