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少陽並不知道煉妖劍取了兩個彩鳳族天妖體內的涅槃火種來煉製,能夠生出那種想法的,也真不是一般人了。
那個時代的大能也確實太瘋狂了一點。
回想起那一次拿著煉妖劍刺向那隻鷹妖,突然冒出來的大火,似乎和涅槃天火有一些相似。
當然不是完全一樣,不過確實有著很多相似之處。
想來那天火火種到了諸葛無量的手中,又經過了一些改變,和原來的功能有一些不一樣了。
以前一直不明白,為什麽凰采雲說自己體內有著比較純粹的彩鳳血脈,現在也有一點明白了——因為那個時候他已經將煉妖劍祭煉為自己的本命法寶,潛移默化之中改變自己的血脈,並不是多奇怪的事情。
也難怪渡過元嬰天劫之後自己就會產生出涅槃天火的印記。
那煉妖劍內,可是有著兩個天火火種。
“我不能讓她知道我師父就是那個諸葛無量的後人。”他心裡這樣想著。
諸葛無量雖然死了,可是這仇恨並不會就這樣消失掉。
要是讓白鳳兒知道了這件事情,肯定不會有自己的好下場。
這些年來,白鳳兒對他雖然看上去很凶,但是並沒有傷害過他,讓他沒有了之前的畏懼之心,可是剛才突然發怒,讓他明白到了這一位一旦起了殺心,將是何等的可怕。
白鳳兒知道寧少陽已經被太浩門逐出門派之後,殺氣倒是慢慢的消退了。
只是眉宇之間還有著恨意,那恨意並不是衝著寧少陽來的,而是為當年的事情而怨恨。
鬧了一會兒情緒之後,她又問寧少陽:“現在太浩門那邊情況怎麽樣?”
“他們現在是蒼溟大陸西部的主宰者,我離開那家門派的時候,那家門派擁有著上千的化神修士,還有六個返虛修士。”寧少陽說道。
他並沒有說在幾十年前,太浩門又多了兩個返虛修士的名額。
不過,六個返虛修士的數量,也讓白鳳兒皺起了眉頭。
第一次的人妖大戰,她也親身經歷過,當然知道人類修士並沒有那麽的弱小。
返虛境界以下,人類修士在彩鳳族眼裡,沒有什麽可觀的。
可是到了返虛境界,就沒有一個是可以輕視的。
雖然返虛初期的人類修士,無論是肉身還是法力,都無法和天妖相比,可是他們擁有著攻擊力很強大的法寶,還會各種莫名其妙的陣法,能夠發揮超過他們自身數倍的實力。
六個返虛修士,那就不是彩鳳族可以對付得了的。
而且氣消了之後,心平氣和的想一想,自己也並不追求著和人類修真界爆發戰爭。
作為這個族群的族長,她最大的責任並不是報仇,而是讓這個族群繼續生存下去,並且讓這個族群越來越強大。
輕輕的吐了一口氣,道:“門派的那些東西搞不到就算了,世俗修真界的那些典籍,你能夠弄來多少就弄來多少。我會給你準備足夠的資源。”
“宮主,這個我可以自己想辦法。”寧少陽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在那邊還有一個修真聯盟,弄那些東西還是比較容易的,不需要勞煩宮主。”
本來他是想著能夠多弄點修煉資源當然是最好的,至少可以幫助自己的飛仙盟壯大起來。
可是現在,知道白鳳兒和太浩門有血海深仇,和諸葛明珠的祖先有血海深仇,讓他感覺到了巨大的危險,覺得還是應該適當的給彩鳳族做出一些貢獻,以後就算是事情敗露,也有可能幫自己掙來一線生機。
“你在那邊有一個修真聯盟,多大的?”白鳳兒愣了一下。
“由幾千個修真家族組成的,修士一共有幾百萬。”寧少陽說道。
白鳳兒呆呆的看著他。
對她來講,這個數字太可怕了。
哪怕是從寧少陽的嘴裡知道了人族那邊有大概多少人口,但是聽到這幾百萬修士的數字,還是覺得太過誇張了。
那可是修士!
再想一想彩鳳族族裔加在一起也就兩千多人,不由得生出羨慕之心。
“你們那邊世俗修真界,像你這樣的聯盟有多少個?”她又問道。
“就我知道的,只有我那一家。”寧少陽道,“因為我是被門派逐出來的,有著門派的背景,修為也還算是可以,所以有幾千家修真家族選擇了和我一起組成一個修真聯盟,也算是為了自保。在我離開的時候,我這個修真聯盟是蒼溟大陸世俗修真界最大的一個修真聯盟。”
白鳳兒沒有想到,自己越境一次,隨隨便便一抓,竟然抓了一個人族世俗修真界最大修真聯盟的頭。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再想一想寧少陽的修為境界,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寧少陽說世俗修真界沒有什麽好東西。
當時這麽弱小的一個人,彩鳳族隨便一個主意就可以輕松戰勝的弱者,竟然還是世俗修真界最強大聯盟的首領,可見世俗修真界真的沒有什麽人才。
“你們那邊世俗修真界的修士,就和你當時的修為境界差不多嗎?”她問道。
寧少陽很是尷尬,說道:“額,我那個時候是元嬰後期,在世俗修真界,已經屬於頂級的那一種了。那個聯盟裡面,最多的是練氣境界的修士,戰鬥力相當於一階妖獸。”
白鳳兒哦了一聲。
八階以下的妖獸,在她的心目中那就是等級不同的糧食,不值得關注。
又問道:“你修煉的那四大召喚術,在世俗修真界算是什麽等級的術法?”
“最低的,最基礎的術法。”寧少陽如實回答。
白鳳兒練習了那四大召喚術,她覺得威力很大,可以提升對敵的手段。
聽到寧少陽說這只是最低的最基礎的術法,心中一喜——那就說明有更多更厲害的術法。
世俗修真界那些修士因為法力太低了,沒有辦法將那些術法真正的威力展現出來,並不表示那些術法就沒有威力了。
在那裡屬於低級的東西,拿過來說不定就是很厲害的了。
而且還可以通過這些東西,對於修真文明有著更深的了解。
她覺得很值得。
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對寧少陽說道:
“我還是那句話,你能夠弄到多少的修煉典籍,就弄多少過來。我也不知道你們那邊是怎麽交換的,我會用一年的時間來準備那些東西,你等我一年的時間。一年之後我送你去那邊,你把你能夠弄到的東西都弄過來。但是你不要想著糊弄我,我隨時都可以取你的性命,這件事情你自己心裡應該有數。”
寧少陽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那根鳳翎印記,苦笑一聲:“宮主,這個我理會得,你盡管放心。”
白鳳兒又道:“你也沒必要老是惦記著人族那邊,現在你就是鳳凰之身,完全可以把自己當做是我們彩鳳族的一員。如果你有這個心思,在分界線消失之後,能夠帶著你那個修真聯盟的人投靠於我彩鳳族,我可以庇護你們的安全。”
寧少陽心中一動。
太浩門給他妖族的血脈,讓他逐出門派,主要的想法就是以後能夠混入到妖族之中,那就可以幫助人族獲得很多有用的信息。
白鳳兒能夠主動招攬,還能夠給自己的修真聯盟提供庇護,顯然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他臉上露出意動之色,還是猶豫道:“只是這樣一來,恐怕我就不會為人族所容了。”
“那又如何呢?”白鳳兒道,“能夠成為我們彩鳳族的一員難道不好嗎?而且我告訴你,等到人妖大戰的時候,你們人族要遭遇到滅頂之災。那些門派怎麽樣還不好說,可是你們這些世俗界的人,你覺得有抵抗的能力嗎?不如皈依本族,還可以保住很多人的性命。”
寧少陽沉默了一會兒,道:“宮主,這個我會考慮。”
又道:“我在那邊還是一個世俗國家的國王,統治了比較大的一塊區域,治下有上億人口。如果我要皈依彩鳳族的話,宮主你能不能夠庇護得了那一塊土地上的人族,不讓他們受到妖族的傷害?”
白鳳兒問道:“多大的一片區域?”
寧少陽詳細的向白鳳兒比劃了一下自己所統治的那一片區域,白鳳兒聽著生了一口氣,說道:“我可以向你承諾,只要你誠心的歸順於我彩鳳族,我會庇護那一片區域的人族,在開戰之後就將那一片區域納入到我彩鳳族的領地之內,讓你們人族有機會在那一片土地上繁衍生息,不至於斷絕傳承。”
寧少陽深深的向白鳳兒鞠了一躬,說道:“我就先謝過宮主的恩德了。”
他比較高興。
有了彩鳳族的保護,在分界線消失之後,他的飛仙盟就可以繼續存在下去。
而且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成為妖族的一員,有機會獲得更多更寶貴的消息。
能夠庇護那一片區域上億老百姓的生命,又是一場天大的功德,有那樣的功德,以後渡天仙大劫的機會又會增加很多。
白鳳兒也挺高興的。
寧少陽身上擁有著比較純淨的彩鳳族血脈,能夠幫助彩鳳族繁衍出更多血脈純淨的鳳凰,可以極大的提升彩鳳一族的實力。
而且他自己也有著很大的提升空間,還有可能給鳳凰一族帶來屬於自己的修煉功法,這樣的人如果能夠真心實意的歸順,絕對可以幫助彩鳳族帶來很大的提升。
彩鳳族需要這樣的人才。
她從寧少陽那裡離開之後,就召集了彩鳳族很多的族裔,向它們派發任務,尋找寧少陽所說的有價值的東西。
阿丹也都派出去了。
只有阿紫已經孕育了生命,現在正處在火雲洞中,沒有辦法離開。
寧少陽擁有了可以回去蒼溟大陸的機會,心中也安定了很多。
接下來的時間裡,沒有了那種患得患失的心情,他修煉起來的效率更高了。
如此過了一年的時間,白鳳兒又過來找他了,給他帶來了很大一堆東西。
這裡面有著高階妖獸的筋骨皮,有著一些很堅固的礦石,有著一些質量很高的玉石,還有著年份悠長的靈藥。
——很多東西她也不知道是什麽,她的那些族裔更不知道是什麽,有著什麽樣的作用,反正感覺應該有作用,就弄了過來。
至於妖獸的筋骨皮,那些都是它們不吃的,既然寧少陽覺得有用,那就收集起來,能換一些有用的東西也不錯,在它們眼中那就是廢物利用。
那些妖獸身上的東西是最多的,堆積如山。
那些東西是彩鳳族一年時間搜集到的東西,其中有很多寧少陽也不知道有什麽作用,他對那些東西並不是多麽的了解。
但是他知道有作用的好東西已經很多了。
看到那麽多高階妖獸的材料擺放在那裡,堆成了一座高高的山,他都有些發呆了,對白鳳兒說道:
“這些東西太多了,不需要那麽多的東西。”
“只要不少就可以,多不要緊。”白鳳兒道,“你要覺得多的話,可以給我們多換一些東西過來,反正這些東西我們要著也沒用。”
“我盡量。”寧少陽說道。
這些東西讓寧少陽過目之後,又收了起來,裝滿了上百個儲物戒。
不過那上百個儲物戒都不是空間多大的儲物戒,那些都屬於幾萬年前人妖大戰的時候,它們從人族修士身上繳獲得來的,數量並不是那麽多,品質高的也就那麽十來個。
將那些東西收進儲物戒的時候,白鳳兒就對寧少陽說道:“這樣的儲物戒,如果你能夠弄到的話,也可以多換一些來。我們彩鳳族所有的儲物戒加起來也就一兩百枚,遠遠的不夠用,帶東西很不方便。”
“儲物戒屬於門派所有,流露出來的很少,很難弄到,”寧少陽道,“如果是等級比較低的儲物袋的話,那就容易很多。”
“你盡量吧,弄不到儲物戒弄儲物袋也可以。”白鳳兒倒是不挑剔。
在那些東西上面,彩鳳族近乎一無所有,再普通的法器對她來講都是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