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青山在血色山脈伏擊呂嶽的行動中也受了重傷,只不過他很快就得到了比較好的治療,隻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就恢復了法力。
雖然那個時候身體上的一些傷還沒有完完全全的好轉,不過已經恢復了七八成的戰鬥力。
他已經聽說了一個叫寧少陽的太浩門弟子護著呂家的消息,這讓他非常的頭痛。
要是沒有這個人的存在,蔣家早就已經滅掉了呂家。
可是偏偏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他又不敢得罪太浩門弟子。
只能夠想別的辦法。
包括送靈石讓寧少陽離開,也包括請動那個叫候衝的太浩門弟子弄走寧少陽。
可是都沒有成功。
反而讓他明白了那個叫寧少陽的太浩門弟子,在太浩門有著很大的靠山。
得罪不起,但是又不能夠放手。
他只能在這裡耗著。
恢復法力之後,他就來到了這邊坐鎮指揮,神識鎖定著這一片區域。
在這期間,殺了一個給呂嶽帶回療傷丹藥的呂家子弟,倒是讓他身體得到了徹底的恢復。
從那個呂家子弟購買的丹藥可以看出來,呂嶽的傷勢很嚴重,如果一直得不到好的治療,最多也就是一年的時間,就再也沒有治好的可能。
他決定了,至少在這裡守上一年的時間,不讓呂嶽擁有得到療傷丹藥的可能。
如果那個叫寧少陽的太浩門弟子離開,他就趁著這個機會將呂家給滅了。
如果寧少陽一直呆在這裡,這樣熬上一年的時間,呂嶽就沒有了救治的可能,到那個時候他撤離開來,呂家也不可能對蔣家造成威脅了。
他不相信寧少陽會一直耗在這裡。
只要留兩個人在這裡做耳目,等到哪一天寧少陽離開,再滅掉呂家不遲。
在他來到這裡之後,就將呂家人員的外出給徹底的封死了。
呂家以前邀請過不少的城主過來,但是在這之後派人出去,都沒有一個活著回來的。
就是要徹底的封死呂家和外界的聯系。
他沒有想到,寧少陽竟然在呂家的城堡裡面進入了金丹境界。
更沒有想到,太浩門竟然還有著想要殺了寧少陽的人。
黃聰一個金丹境界的修士,從遠方飛過來的時候,蔣青山就已經發現了。
一開始的時候心中警惕,還以為是呂家邀來的幫手。
發現對方是衝著呂家,衝著寧少陽去的,心中大喜,原來是同道。
他沒有那個膽量參與其中,但是,他還是樂意見到有人將寧少陽給除掉。
那他就可以向呂家下手了。
可是沒有想到,過來的那個人看上去還打不過寧少陽這個新晉的金丹修士。
這讓他有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正想著帶上蔣家的人趕緊溜走,卻聽到了那個要殺寧少陽的人向他傳來的話:
“那一位金丹中期的朋友,想來是蔣家的道友吧?你還不趕緊過來幫忙殺了此人?他師父是太浩門一個著名的女魔頭,等他回到門派請他師父下山,你蔣家還想有活口在嗎?”
自己暴露了。
這沒有什麽值得奇怪的。
都是金丹境界,神識覆蓋范圍沒有太大的差別,他能夠發現別人,別人也能夠發現他。
但是這話裡面露出來的內容有些可怕。
“女魔頭”這樣的稱呼充滿著危險,說明寧少陽的師父不是一個良善之人。
如果真如那個人所說,寧少陽回山之後會請動那麽一個性格暴烈的女人過來對付蔣家,那可比呂家帶給他的威脅要大得多。
不能夠讓這個人活著回去。
心思既定,他對身邊的那十幾個築基修士說道:“我要去對付那個寧少陽,要滅了呂家。”
那些人並不知道呂家城堡那邊發生的那些事情,聽到族中老祖要去對太浩門弟子下手,不由得都震驚起來。
有人連忙說道:“老祖,那可是太浩門弟子,我們惹不起。”
“惹不起,現在也已經惹了,除了殺了他,還能有什麽辦法?”蔣青山苦笑著說道。
事情弄成這個樣子,絕對不是他希望的,他現在能做的,就是怎樣將自己的損失減到最輕的地步。
想了一想,對那些人說道:
“反正你們用不著跟著過去,現在就趕緊回家,將家裡所有可以修煉的資源都帶上,將家族的人都遣散,金銀財寶就發放給他們,你們這些修煉的人就在那裡等著我帶你們離開這邊,到別的門派地盤去討生活。”
那些人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是要背井離鄉,逃亡到太浩門的勢力范圍之外。
而在這之前,蔣青山選擇殺了寧少陽,滅了呂家。
這樣的好處就是可以殺人滅口,延緩報復過來的時間,同時可以將呂家的資源據為己有,讓自家的損失降到最低。
蔣青山交代完這句話,就飛向了呂家城堡那邊。
同時,祭出了他的武器——一件名為碎山錘的下品靈器。
世俗界的修真家族,想要獲得法寶靈器,非常的困難。
實際上很多世俗界的金丹修士甚至都還在使用法器,這一點和門派弟子有著很大的不同。
太浩門的弟子,只要是進入到了內門,哪怕沒有達到築基境界,都可以獲得中品靈器級別的飛劍一把。
而金丹境界的修士,只要混得不是很差勁,用幾十年的時間就能夠湊出一件法寶來。
這個世界絕大多數的煉器材料都掌握在那幾家門派手中,這也使得合格的煉器師基本上都被門派控制住了。
門派內部可以獲得比較便宜的東西,外面的世界,可沒有那麽容易獲得。
那幾家控制了這個世界的門派,也不希望世俗界擁有著可以抗衡他們的力量,成為他們的競爭對手。
對一些關鍵性的東西,管控得都比較嚴格,有時候甚至不是有靈石就可以買得到的。
蔣青山手中的這一件下品靈器,還是家族祖傳的靈器。
他神識所及,發現寧少陽已經對黃聰發動了猛烈的攻擊,打得黃聰步步後退。
這讓他感覺到自己如果不快一點過去,有可能黃聰就死在寧少陽手裡了。
寧少陽的攻擊非常的迅猛,他的目的就是在蔣青山過來之前將黃聰給斬於劍下。
這樣他就可以面對蔣青山的攻擊了。
一出手就用了全力,沒有任何的保留。
飛劍在他的指揮下,以最快的速度一劍又一劍的劈向黃聰。
而另外一隻手也沒有閑著,飛快的結印,一道又一道的術法攻向黃聰。
他施展的還是四大召喚術,屬於太浩門練氣境弟子的必修術法。
但是這四大召喚術在金丹境界的他手中施展出來,威力非常之大。
哪怕是金丹境界的修士,肉身受了這樣的術法,也會受到傷害,甚至還有喪失性命的危險。
他的施法速度很快。
一開始黃聰還能夠勉勉強強的跟得上——到了金丹境界,施法速度也會變得很快,而寧少陽是進入到金丹境界之後第一次施展術法,沒有適應新境界的速度。
等到寧少陽適應了金丹境界的施法速度之後,黃聰完全跟不上他的節奏了。
往往是寧少陽施展出四五記術法,黃聰才能夠施展出一記。
多出來的那幾記術法,大多數都擊打在黃聰的身上。
可惜的是,黃聰身上也穿著極品靈器級別的護身法衣。
寧少陽施展出來的術法,落在他身上,就被那護身法衣激發出來的光罩給擋住。
但是寧少陽毫不氣餒,一道又一道的術法狂風暴雨一般的施展出來,擊打在黃聰的護身法衣之上,打出一圈圈的漣漪。
護身法衣也是有著其承受極限的,只要一直攻擊下去,不需要太長的時間就可以將那護身法衣給擊壞。
到那個時候,在擊殺黃聰,對寧少陽而言,就變成一件很輕松的事情了。
黃聰心頭有一些苦澀,沒有想到一個剛剛進入到金丹境界的修士,竟然能夠打出這麽凶猛的攻擊來。
雖然這一次出來選擇做這一件危險的事情,他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所以才會在來到這裡動手之前將自己家裡的人都安排好後路,將身上所有修煉的物資都交給了家人。
可是心中還是存在著萬一之念。
說不定辦成這件事情之後,還可以逃出性命,那他將會獲得巨大的報酬。
現在看起來,靠他自己,沒有辦法殺得了寧少陽。
只希望蔣青山能夠快一點的趕過來,共同對付此人。
來自寧少陽術法的攻擊對他而言還好受一點,因為他身上穿著極品靈器級別的護身法衣,一時半刻的,寧少陽那些術法還傷不到他。
最讓他難受的是寧少陽控制的那一把飛劍,威力太大了,比術法攻擊的威力大了幾倍。
那一道劍光每一次和他的飛劍相撞,巨大的撞擊力都會讓他感覺自身好像被重錘轟擊了一樣,給他帶來一種惡心欲吐的感覺。
每一次撞擊都很難受。
可是這樣的撞擊頻率又很高。
簡直沒法想象,一個剛剛進入到金丹境界的人,怎麽可能有那麽渾厚的法力,發出那麽強大的攻擊。
這樣的相撞讓他感覺非常的難受,但是又不得不持續下去。
他不能夠讓寧少陽的飛劍砍在他的護身法衣上面。
這飛劍的威力太大了,他的護身法衣擋不住多少劍。
以寧少陽的出劍速度和出劍的威力,如果他不用飛劍來做出阻擋的話,完全可以在蔣青山趕過來之前,將他的護身法衣給破壞掉。
以兩個人的攻擊力來看,沒有了護身法衣的保護,他最多只能在寧少陽手下堅持十招。
而十招,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一邊忍受著那種惡心的感覺迎接著寧少陽的飛劍,一邊祈禱著蔣青山快一點過來。
蔣青山距離這邊只有十幾裡的距離,他聽到黃聰的話之後,只是簡單的向家族裡的人交代了一下他們應該做的事情,然後就飛了過來。
十幾裡的路程,對一個金丹境界的修士而言,片刻就可以到達。
可是就在這片刻的時間裡,寧少陽已經對著黃聰發出了幾百道術法,同時還控制著飛劍和黃聰對轟了幾百劍。
這樣的速度,黃聰沒有見過,蔣青山也沒有見過。
蔣青山神識感應到這一切,不由得升出一股畏懼之心:
“門派的金丹修士,就有這麽厲害嗎?”
他進入到金丹境界已經有了一百多年,是金丹中期的修士,可是他設想一下自己和寧少陽單獨相對,突然發現自己並沒有取勝的把握。
這是一件令人悲哀的事情,也是一件令人畏懼的事情。
“殺了此人之後,得趕緊逃走,有多遠逃多遠。”
他這樣想著。
雖然寧少陽這個才進入到金丹境界的修士表現得非常的神勇, 但他還是相信今天能夠將此人斬殺。
因為他們這一邊有著兩個金丹修士。
一對一不如又如何?兩個打一個,絕對是可以取得勝利的。
飛過來的途中,蔣青山甚至還起了另外一個念頭——反正已經得罪了太浩門,還不如在殺了寧少陽之後,順手將這個對寧少陽下手的太浩門弟子也殺了,獲得他的飛劍和護身法衣,也能夠減少自己背井離鄉的損失,甚至還可以讓太浩門認為就是他們同門之間自相殘殺,降低自己的風險。
——當然,逃還是要逃的,必須要毫不停留的逃。
這個念頭一生出來,就不可抑製。
這讓他有了一個決定——在接下來兩個人對付寧少陽的過程中,他要少出一點力,多保留一點實力,讓黃聰和寧少陽對耗,到時候就可以完成雙殺。
另外,呂家所有的人他都必須要殺掉,不會留一個活口來傳播自己參與了這一場決鬥。
呂家所有能夠拿得走的資源他也要拿走,這樣才能彌補他解散家族逃亡異鄉的損失。
在他還沒有到來的時候,在寧少陽連續快速的飛劍撞擊之下,黃聰已經遭遇到了重創,張開嘴,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悲憤的叫道:
“寧少陽,就算是你今天殺了我,鄭少也會給我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