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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陽溝紀事》第47章 絕地
 第四十七章絕地

 連續了三天的大雨,讓快已進秋的群山再次泛起夏日的景觀,山裡的雲霧,變幻變測,瞬時天晴瞬時陰,半山雲霧半山雨,山中景色時隱時現,欲露還羞,這也讓汪劍涵暫時忘記了腳上的疼痛,每日去往技術室掛個號,然後回到屋子門前,支一個小板凳,在屋簷下,聽著雨聲,看著遠處雲霧繚繞,心景竟也寬了許多。

 而整個屋前種了許多芭蕉樹,寬大的葉片,時而挺直,時而傾下半盆水,在雨中顯得猶然自得,共享這難得的上天恩賜,盡情的汲取著甘露,這讓汪劍涵想起了宋詞裡那些優美的片斷,“雨打芭蕉愁更愁”,其實自然之物皆是自然,只是人的心景不一樣而已,李清照每日之愁都可以通過對身邊物的描述而變成一首首優美的詩詞,給後人留下很多遐想與回憶,但如不是身處之境,很多人卻難解真意,而汪劍涵在雨中竟又增添了許多詩人的悲愁之緒。

 遠處的西陽溝,水已經非常之大,非常之洶湧,已經不是前日可比,幾乎整個西陽溝皆成為河道,,但相對來說比之橋梁所在之處,水卻要溫順得多,因為下遊更寬。

 汪劍涵心想如果自己是在這樣的洪水下逃生,怕是後果難測,如此大的洪水就算河中有塊巨石也會被衝跨,有的時候你不生在水鄉,跟本難以去想像洪災的可怕,天地之大人卻有如螻蟻,在天地眼中,不值一提,所以人類不能太自以為是,應該對天地、日月、整個大自然有敬畏之心。

 汪劍涵的腳已不再疼痛,但整個西陽溝卻也靜得只有雨聲,汪劍涵去找過塗安宜,一間房裡三個人都不在,而有的房間則房門緊閉,家屬房那邊大家連出門的意思都沒有,而工棚裡工人在這種雨天最舒服的事就是睡覺,反而讓汪劍涵一個人坐在屋前成為自然中的一道獨特風景。

 但這種舒適的情景沒有得到更長的延續,晚上吃飯時,整個飯堂都快炸了,因為連日大雨,並且來得很急,超過了隊領導的準備,所以吳良義外出采購後,就因進場道路跨塌無法把物資送進來,晚上的食堂就只剩幾棵白菜,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飲,食堂也只能把飯做好,渚了一大窩白菜湯,這樣對於這些工人來說,怎麽能夠保證體力呢。

 但縱是如此大家吵歸吵,鬧歸鬧,卻還是不得不吃,汪劍涵聽幾個工人說,今天還有這點白菜,明天可能連大米都會沒有,隊裡四個小賣部能吃的東西都被搶光了,這些個小賣部其中一個是農民工家屬開的,在上邊便道邊,一個是食堂自己開的,就在食堂邊上,而另兩個則是隊長夫人、書記夫人開的。

 汪劍涵打完飯正好遇到向妮,只見向妮看了看那一桶白菜湯也是眉頭緊鎖,但卻也無可奈何,兩人端著一半碗米飯半碗湯,走出食堂,向妮好奇的問道“怎麽沒見隊部裡的其它人,好像只見包領工、萬主管。”

 汪劍涵一笑說道“這白菜湯有幾個人願意吃呀,聽說明天可能就沒東西吃了,你那有備嗎?”

 向妮一臉茫然搖了搖頭,汪劍涵嘿嘿一笑說道“幸有先見之明,前兩天剛才買一箱方便麵,分你一半,應該可以撐幾天。”

 向妮聽完竟也露出幾許笑意回道“好真要謝謝你了,你不會真的意料到隊裡會彈盡糧絕吧!”

 “我又不是神仙,就連隊裡那些領導都沒想到,要不然你看那隊長、書記夫人還不得早就備大量方便麵、啤酒,

這樣還能發點小財。”汪劍涵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其實汪劍涵是有些氣,隊裡領導好像裝作不知道一般,工人在食堂也只能胡亂罵人出出氣,但汪劍涵想如果兩天后還沒吃的,怕是情況就不好了。 汪劍涵邊走邊看著那條進場的路,整條路需穿過西陽溝下遊,而此時西陽溝下游水至少也有一米多深,車馬牛羊都過不去,而下午汪劍涵聽得下面調度室裡一直很吵,看來是只能通過那唯一的對講機、一台電話與外界聯系,但得到的答覆可能也不盡人意,想著都不好意思向大家交待,所以都沒有人去食堂。

 另外隊裡幾個領導都是帶家屬的,所以也不常去食堂,幸得剛才萬主管與包領工在,與工人溝通,並且安慰了工人,所以工人們還是比較信任的,畢竟萬主管也算隊裡的領導,年紀也大些,也都跟大家吃一樣的飯,工人們雖有怨言但還算是理智。

 汪劍涵與向妮回向妮宿舍,向妮那竟有一瓶豆腐乳,對這種湯泡飯來說,這紅油豆腐乳可以說是最佳絕配了,兩人就著豆腐乳竟也吃得呼啦呼啦的。

 吃完飯伸個懶腰,向妮洗過碗把錄音機打開,又是那陳百強的歌,汪劍涵也是無聊,竟認真的看起了歌詞。

 向妮看著汪劍涵問道“小汪,好像這兩天都沒見塗安宜與小朱他們,就連謝工也不見,隊裡好像人很少呀!”

 汪劍涵抬頭看著向妮回道“下雨第二天車子就出去了,所以隊裡很多人都跟車出去了,你隔壁的主席、材料室的、吳良義還有醫務室小陳,都去縣城了,而塗安宜他們,怕是有自己的樂趣所以才找不著,謝工經常去工班混酒喝,所以隊裡看起來也就那麽幾個人吧。”

 “是這樣,那塗安宜怎麽不一起叫你去,你跟他關系那麽好?”向妮不解的問道,其實向妮也無聊,覺得塗安宜這小子不地道,有好去處也不叫上技術室自己人,才這麽問起。

 “我估計著他們所做的事,不太適合我,所以才沒叫上你跟我去。 ”汪劍涵隨便說道,卻一直盯著歌詞。

 只見向妮把那錄音機一按,只聽“哐”一聲,沒聲音了,向妮臉鼓著氣般看著汪劍涵說道“你肯定知道他們幹嘛去了,為啥不說明白!”

 “我不知道,但猜也能猜到,這種天氣肯定是去打麻將了,一打起麻將,那還有時間出來溜的。”

 “你早點說嘛,我還以為他們去哪裡玩呢?”向妮說完回復正常,錄音機也重新開起,汪劍涵抬頭看了看,露出一絲苦笑。

 其實汪劍涵也想去打牌,但這兩天腳上不便,實在是沒有辦法,汪劍涵是一個喜歡賭的人,但卻不一定要打牌,有的時候會賭氣,有的時候會賭運,有的時候還會賭命,但所有的賭都要麽技術爛,要麽運氣差,唯一賭命還沒有輸,這也是唯一值得慶幸的事了。

 白菜泡飯第二天變成白米粥,而汪劍涵與向妮的則是康師傅桶面,兩天后,快連粥也喝不上的時候,隊裡那張北京130出現在了西陽溝下遊便道處,但還是沒辦法進來,隊裡只能組織還有力氣的工人,把車裡整車的貨背過河面,大家至少又有了半個月的口糧,隊部裡又重新響起的開心的笑聲。

 絕境有時真不是絕境,總有一條路可以求生,所以有一句話叫種“水到絕境成飛瀑,人到絕地可重生”。在經過這件事後,汪劍涵印證了農村的一句俗語,“飽帶乾糧晴帶傘”,所以汪劍涵也從生活經歷中學習到了一種未雨籌謀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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