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目睹土地祠中的神像被衙役搗毀,十五心頭一涼,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不出七天,若無香火供奉,六郎的真靈也將回歸本體。
“好一個妖道與知縣。
今日爾等滅我神像,他日我定要你們因今日所做之事付出代價。”
六郎算出天遜道長法力不弱,已有三百年修為,除非本尊降臨,才能製服他。
可幾日前,真身以去往他處斬妖,一時間恐怕還到不了凡間界。
六郎無任何辦法,只能等待真身歸來,再去結果了妖道,卻見三豎隊幾十人駐軍在一人的帶領下迅速將土地祠包圍。
那走在張統領後的是兩位道士,一男一女。
“都散了!都散了!”
張統領出現時,神像已經被搗毀了。
十五暗言:“還是來晚了一步,不過好在土地祠還在,只需重塑神像便可。”
張統領命令駐軍包圍了鎮民,衙役一時間也愣了。
鎮民看到駐兵。
“完了,不過燒個土地祠而已,竟然把駐兵招來了。”
鎮民都不知發生了何事?
見駐兵氣勢洶洶而來,鎮民慌慌張張四散,可惜被三隊駐兵堵住去路。
三隊駐兵對鎮民與衙役形成了包圍之勢,張統領走近言:“爾等愚民,竟然敢火燒土地祠,實乃罪大惡極。”
話落,張統領又下令道:“把他們都抓起來,帶入駐兵處,等候七司大人處理。”
駐兵剛要上前綁了鎮民與衙役。
“慢!”
十五阻止言:“張統領,留下衙役,驅散他們,不可傷了鎮民。”
張統領回頭看了十五一眼,“總歸有些婦人之仁了些。”後回頭言:“都聽到了,今天七司大人饒了你們。
而等愚民不可在聽信讒言,幫助了小人,害了自己。”
“是…是…”
見鎮民答勻,張統領最終對著駐兵言:“留下衙役,讓開道路,放鎮民走。”
“是!統領!”
親兵傳令下去。
堵道的駐兵退後,讓出一條道路,鎮民互相觀望,張統領言:“還不快走!”
鎮民剛剛還驚魂未定,如今聽到張統領是真的讓他們走。
當即快速離去,生怕張統領反悔又把他們抓了回去。
說起張統領,那可是帶兵數次抵禦異族入侵的狠角色。
長山縣位處於與異國的交界,雖不是最邊緣,也只不過距離一日的路程。
異國隔三五年都會有軍隊打過來,每次都是張統領帶駐兵進行防禦。
張統領在長山縣甚至附近的幾個縣民望雖不高,但在鎮民心中也算是個大英雄。
一時間鎮民不知為何?張統領會來此?也有些想不通。
“難道土地神人不是妖怪?”
一人這樣想,幾十人這樣想。
土地祠前,數名衙役極為慌張,心中更是猜想自己做錯了什麽事?
張統領竟然帶駐兵親自前來,臨行的還有兩位道長。
長山縣這地界,自十六年前,道士很少會來此處,不是此處不富裕。
而是道士大多聚在更為富裕的長安,乃至長安附近的州縣,一來修煉,偶爾處理一些異事,補貼家用。
當然,隸屬七司的道觀,吃皇糧,領俸祿倒不用為了生計而擔憂。
十五上前言:“我乃七司的大人,爾等可知錯?”
衙役根本不知自己犯了何錯,
同僚之間更是相互猜測。 十五見此言道:“自唐初,唐皇立妖監司,縣鎮之間設土地祠,州設土地廟,再往上是城隍廟,三清觀。
爾等今日毀神像,欲火燒土地祠,就不怕土地神人怪罪你們嗎?”
“這裡的不是妖怪嗎?”一衙役言。
“放肆!”張統領喝言:“妖不妖怪的,道長不比你清楚?”
那鎮民聽張統領的喝言後不敢再說話。
十五抬手製止了張統領莫要再開口說話,而後言道:“你們受了當地知縣蠱惑,今日我並沒有怪罪你們的意思。
不過!
土地神像畢竟因你們而毀,所以還需你們花錢請人來重塑土地神像。”
十五觀望著眼前的幾位衙役。
幾位衙役也保證說:“道長說的是!我們定重塑神像,還請道長繞過我們,我們知錯了。”
“既然知錯了,那開始吧!”十五言。
“現在?”幾名衙役問。
“當然。”十五話落轉身走了。
張統領命令道:“還不趕快做?想我把你們抓進駐兵處關起來嗎?”
話落,張統領安排幾名駐兵監工,其他的駐兵則跟著他跟隨十五和魏寧靜二人不知去往何處。
原地,幾位衙役商量著誰去請鎮上的石雕李師傅。
走著走著,竟是往縣衙門的路。“他去衙門幹什麽?”張統領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火燒土地祠一事和知縣有關?”張統領猜想。
在縣衙門口,站著兩名衙役。衙役首先看到了十五,隨後看見張統領著幾十位駐兵,以為是有事見縣令而來。
突然那道士停了,似乎和身後的張統領交談著什麽。
十五告訴了張統領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
然後命令言:“今日那天遜道長不在,你們就把縣令抓了,按照唐律來處置就好。“
“是!“
張統領帶駐兵走到衙門前。
左右衙役都很恭敬,左邊的衙役言:
“張統領, 您來了,我這就去通報。”
“不必了。”
“這……”兩名衙役遲疑了,只見張統領已經帶人闖了進去。
兩衙役還沒反應過來什麽事,就被駐兵擋下。
“老實點。”
駐兵可不是衙役,即便不是處於戰時,他們每日都要進行訓練。
反倒是衙役,幾乎是不用訓練。
六郎跟隨十五來到縣衙門,此刻的他只是靈體的存在,故而一時間十五還未發現與他。
“你怎麽了?”
魏寧靜見十五左右觀望。
十五回:“奇怪!我明明感受到有人暗中窺視。”
魏寧靜左顧右盼言:“莫非土地神人就在附近不成?”
“想必應該是他。”
既然土地神人不願現身,十五也不會逼迫他現身。
縣衙內,知縣還在大堂中打瞌睡,一旁的師爺見張統領帶駐兵前來,上前客套道:“張統領,不知您來所為何事?”
張統領一把推開師爺,向堂案上走去。
“把他綁了。”
知縣稀裡糊塗的就被駐兵給綁了。
被綁的時候醒了,知縣問:“唉唉唉……你們這是乾嗎?”
駐兵不回答,知縣看向眼前的張統領。
問言:“張統領,你我素來進水不犯河水?不知今日你這是唱的哪一出?”
“帶走!”
張統領才懶得和知縣廢話,如果道長所言不虛,按唐律,當斬。
駐兵綁著知縣一路走出了縣衙門,期間即便有衙役偶然見到,轉身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