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鎮妖山!”魏寧靜爭辯道。
“管它什麽山?”
十五言,“我和啞叔還有狐姨都叫它城隍山。”
“城隍山就城隍山吧!不過是個稱呼而已。”
魏寧靜不忘確定言:“你從小真住在城隍山?聽說城隍山存在著百萬妖魔,是大唐禁地。”
“禁地?”
十五說,“我住的地方沒有妖魔鬼怪,
只有一間無城隍的城隍廟,
一棵千年的枯木就是啞叔,還有修煉了五百年的狐姨。
不過呢?過了山頂的結界,妖魔鬼怪倒有不少,
我下山時遇到了一修煉千年槐蔭樹精,險些走不出來。”
“千年精怪?還好我沒遇到。”
魏寧靜言,“七司就是七司,若是我遇到千年槐樹精,恐怕早就被他給吃了。”
“既然怕被吃,那就認真修煉,
以後若碰上千年妖魔鬼怪,最起碼要有自保的實力。”
十五話落後心中暗道:“槐蔭林中皚皚白骨,等我修成了三花聚頂,定要找機會用鎖妖壺收了那兩棵千年槐蔭精,免得其禍害他人。”
一日,兩日……
兩人來到這淮南道的長山縣,輪回鏡碎片只能感應到大概的方位,趙符門的後人具體在哪?恐怕還需要緩慢尋找。
冬季收麥子,十五倒沒覺得有什麽?
對於長山縣的氣候魏寧靜不由得心有疑慮。
淮南道長山縣隸屬極北,
到了冬季,本應十分寒冷,竟然到了收麥子的季節,難免讓人有好奇的心思。
道路上不少老農割收麥子,兩人走著走著,遇一老農,姓安,他種的蕎麥熟了,割了堆到地邊。
因怕鄰村偷莊稼的賊,安老農就命令佃戶趁著月光用車運到場上。
等佃戶裝車推走後,他自己留下守護還沒運走的莊稼。
頭下枕著長矛,露天躺在地上,稍稍閉著眼休息。
場子比較大,本就到了黃昏。
猛然間他聽到有人踏著麥根走來,吱吱咯咯地響。
他心想可能有賊,猛一抬頭,見一個紅臉,長耳的妖怪,身高一丈多,紅頭髮,亂胡須,已走到身前。
安老頭很害怕,來不及想別的辦法。
猛地跳起用長矛狠狠刺去。妖怪大叫一聲,如打雷一般,隨即不見了。
他怕妖怪再回來,就扛起矛回村。
走到半路,正遇到十五和魏寧靜兩人,安老農叫住十五,把剛才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還請道長隨我走一趟,捉了此妖。”
安老農取出幾個銅板,雖不多,倒也見其誠意。
眼看黃昏,十五無地可去,言,“走吧!我跟你去場子,看看是有人裝神弄鬼,還是真的有妖怪出現。”
話落,十五不忘征集一下魏寧靜的意思,一時半會也無處可尋趙符門的人。
既然老農有求,魏寧靜言道,“我們跟老伯去看看倒也無妨。”
三人來到地邊。
安老農從一旁取來些食物。
本來是兒媳婦給自己準備的晚餐,份量還不少。
如今遇到十五和魏寧靜,老農擺好言,言:“鄉下食物,妖怪不知何時會出現,不如我們先吃點喝點?”
十五和魏寧靜都已到了辟谷之境,本不用進食,見老農盛情邀約,也倒沒撥了老農的面子。
老農給十五倒了一杯酒,看向魏寧靜,“仙子,
你要不要也來點?” “不用了。”
魏寧靜拒絕道,老農只見十五十五伸出雙指,在杯上一點,竟然出現了剛剛自己遇到妖怪的畫面,好不神奇。
長山縣曾經也有道觀,可惜不知何原因,後來道觀的觀主將道觀給關了。
導致長山縣無妖監司的人駐守,三天兩頭有山野精怪出來作祟。
妖監司受皇恩,吃俸祿,保一方安穩。
自道觀關門之後,倒也有遊行的散道,每次捉妖都要收取十兩銀子,
真遇到了精怪,一般各村的村長都會聚村民收份子請來道士,驅走精怪。
酒水中顯示,剛剛老農遇到的不是妖,通過畫面,倒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剛剛的妖怪是幻術形成的。
“何方修道之人竟然如此大膽?竟然利用所學,幻化妖物嚇人,謀取惡財,簡直不配為修道之人。”魏寧靜心中有怒,言道。
十五通過推算,竟然看到此人進了衙門,安老農見此人,“竟然會是他!”
“不知他是?”十五問。
老農回曰:“此人是縣令早年間遇到的道人,我們都稱他為天遜道長。”
“既然是道長,他為何要以幻術化妖來嚇唬你們。”
“道長可能有所不知?到了收糧的季節,也是一年中家家最富有的一段日子。”
老農猜言,“若不出我所料,天巡道長之所以這樣做,恐怕是為了捉妖。”
“捉妖?”
十五雖不通人情世故,倒也不是糊塗之人,
“他莫不是想, 自導自演,讓你們故認為有妖,從而出銀子請他捉妖。”
“道長猜的沒錯。”
老農歎息言,“沒想到天遜道長竟然是這樣一個人,我們縣一年中出了幾次這樣的事,恐怕都是天遜道長自導自演乾出的事。”
老農話落,憤慨言,“不知除了縣裡,今年還有多少村子要遭到他的毒手。
不知道長法力如何?能否替我等揭穿天遜道長的惡行?”
“這個……”
本為同道中人,雖有約束之法,可鎖妖壺不能鎖人,除非人修煉了妖法。
十五想了想言道,“等你收了麥子,帶我去見他吧!我封了此人的法力,讓他以後再也沒機會施展任何道術,嚇唬你等。”
魏寧靜出主意言:“封他法力都是輕的,我建議直接廢了他的法力,
然後送他進衙門接受妖監司的律法,
道士以法謀利,罪不可恕,最少要關他十年以上,讓其好好在牢房中改過自新。”
“這樣啊?”
十五可不通妖監司對修道之人的限制,倒是安老農頗為讚同魏寧靜的說話。
老農言,“還是仙子說的在理?只不過……”老農似有難言之隱。
“只不過什麽?”魏寧靜問。
老農說,“天遜道長的身份是縣令的妹夫,若揭發了天遜道長,恐怕會因此惹禍上身。”
“這個你無須擔心,若縣令真想包庇其妹夫,我雖無權處理他,但他可以。”
魏寧靜指了指十五,十五也指著自己,問,“我怎麽會有權處置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