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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霸春秋》第九十五章 將逃盟
  鄭文公身為同姓諸侯,無論對天子的怨氣有多重,基本的尊重還是有的。

  當初鄭莊公與桓王交惡,最後演變成刀兵相向,射中王肩之後,尚且還要卑詞厚幣以乞求桓王寬恕,雖有凌王之實,卻不敢受凌王之名。

  鄭文公允文允武皆不及其大父之萬一,怎敢公然忤逆天子?給天子擺臉色看。

  天子終究是天子,是代天牧狩萬民的上天之子,強如齊國,不仍舊需要天子的背書嗎?

  鄭與周同姓,有矛盾齟齬不假,但終究是自家人,論血親,在同姓諸侯中,與王室最近也就只有鄭國了,自家人的矛盾屬於人民內部矛盾,若王室有事,鄭國斷無袖手旁觀之理。

  天子和鄭國分分合合,一旦有事,首先想到的不還是鄭國嗎?

  沒過多久,鄭文公見到了周公派來的使者,使者奉上書信之後,鄭文公沒有立刻打開翻看,而是先對使者噓寒問暖了一番,又簡單的詢問了一下來意和洛邑中的基本情況,這才打發使者下去休息。

  待使者離去之後,鄭文公面無表情的打開書信,只見帛書上寫道:“子鄭違背父命,植黨樹私,不堪為嗣,朕意在次子帶也,叔父若能舍齊從楚,共輔少子,朕願委國以聽。”

  就這麽簡單的幾行字,鄭文公看了再看,生怕看漏任何一個字。

  經過多次確認,確認無誤之後,鄭文公的心臟砰砰砰跳個不停,舔了舔嘴唇,鄭文公突然感覺自己有點口乾舌燥。

  天子這是……

  怎麽感覺自己肩上的擔子變的沉甸甸的了呢?

  不過,似乎好像又有些心潮澎湃,鄭文公的思緒突然飄到了他的大父鄭莊公活著的時候。

  他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那段鄭國的鼎盛時期,但是他卻是聽著他的父親鄭厲公追憶那段時期長大的。

  他知道,當時他的大父為王卿士,帶領著鄭國東征西討,中原諸侯無不匍匐在鄭國腳下。

  而今為諸侯主盟的伯主齊國在當時也要變著法子的討好鄭國,無論是鄭齊之間數次會盟,還是齊國再三要求與鄭國結為婚姻兄弟,都是例證。

  他的父親鄭厲公畢生的願望就是使鄭國能夠重現他大父時期的輝煌,只不過天不遂人願,他的父親窮盡一生都沒有實現這個願望。

  怪隻怪祭仲專權,禍亂鄭國,不然,何以至此?

  鄭國作為曾經的中原大國,而今卻要匍匐在曾經的小兄弟齊國腳下,這也就算了,更讓人忍受不了的是曾經的中原大國,打遍中原無敵手的鄭國竟然時不時的還要遭受南方楚國蠻子的欺凌,這簡直不能忍。

  鄭文公每次想到這裡都是氣憤非常,無奈形勢比人強,只能低頭服軟勉力維持而已。

  畢竟鄭國如今已經淪為二流國家,又無天子征伐之命,只能攀附強國以求能夠免於征伐。

  想想齊侯強迫自己將虎牢之地賜予申侯,鄭文公就是一陣氣苦。

  現在天子竟然有授政召用之心,鄭文公怎能不喜?

  他的父親鄭厲公與虢公誅殺王子頹,以兵送天子回國,勤勞王事,不就是為能夠得到天子任用,秉持周政,得天子征伐之命,從而複莊公之業嗎?

  只不過,天子似乎對鄭國有防備之心,雖然對鄭國的功勞表示感謝,但卻只是感謝而已,並沒有什麽實際行動,反而借著賞賜,有打壓鄭國的心思。

  而今,原本的一切都已經起了變化,他的父親欲求而不可得的東西就擺在了他的眼前,

只要他點頭答應,一切似乎就能夠唾手可得,想了想父親的含恨而終,又想了想大父時期的輝煌,鄭文公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不過,問題在於,他率軍而來,想要全身而退,率軍離開首止肯定不現實,被齊國率諸侯之師追擊的可能性很大,幾乎就是板板釘釘上的事,所以,想要離開首止,只能輕車簡從。

  那麽這樣一來,這件事必然要與孔叔等人通一通氣。

  於是,鄭文公沒有任何猶豫,當即讓人將孔叔等人請到帳中,而後將天子的書信交於孔叔等人傳閱。

  待眾人閱過之後,鄭文公道:“吾先君武莊,世為王卿士,領袖諸侯,不意中絕,夷於小國;先君厲公又有納王之勞,未蒙召用。今王命獨臨於我,政將及焉,諸大夫可以賀我矣!”

  孔叔微微沉吟,諫道:“齊以我之故,勤兵於楚,今反齊事楚,是悖德也,況翼戴世子,天下大義,君豈可以行反覆之事?”

  鄭文公反駁道:“從伯何如從王?且王意不在世子, 寡人何愛焉!”

  孔叔急道:“周之主祀,惟嫡與長。幽王之愛伯服,桓王之愛子克,莊王之愛子頹,皆君所知也,人心不附,身死無成。君不惟大義是從,而乃蹈五大夫之覆轍乎?後必悔之!”

  申侯道:“天子所命,誰敢違之?若從齊與諸侯盟,是棄王命也,我去諸侯必疑,疑則必散,盟未必成。且世子有外黨,太叔亦有內黨,二子成敗,事未可知,不如且歸,以觀其變。”

  鄭文公微微頷首,道:“卿言甚是,大夫勿複再言,寡人之意決矣!”

  孔叔歎了口氣,還欲再勸,身旁的叔詹悄悄的拉了拉孔叔的袖口,孔叔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麽也沒說。

  叔詹道:“君意既決,臣不敢違命,只是君會諸侯首止,從者甚眾,貿然離開,勢必驚動諸侯,若齊侯奉太子以率諸侯之師擊我,為之奈何?”

  鄭文公道:“吾弟多慮矣,寡人欲輕車連夜離去,待諸侯醒悟,雖欲追之,亦必不及。”

  叔詹道:“臣聞君者尊也,所以製眾也,今君上輕言棄眾,不祥,臣竊為君上不取也!”

  鄭文公不勝其煩的道:“此事便這麽定了,二大夫不必再勸!”

  叔詹唯唯而退,不再開口。

  很明顯,鄭文公的逃盟的決心猶如磐石一般,不是靠勸說就能夠改變的,雖苦勸力爭,亦是無益。

  只是,如此一來,唉……

  叔詹和孔叔對視一眼,二人皆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憂慮。

  多事之秋啊,鄭國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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