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異新聞報告,2020年07月21日,有專家發現喜馬拉雅山脈內部是空心的,相信都對喜馬拉雅山脈的內部充滿興趣,究竟是怎麽回事呢?下面由我來揭曉其中的奧秘。據專家報告所說,喜達拉雅山脈屬於大陸板塊的交界處,是一條受板塊的擠壓和隆起的山脈。”
“半個月前,專家用檢測器檢測喜馬拉雅山脈的內部結構,結果發現返回的電波與平常山脈的大有不同。所有專家一致認為,喜馬拉雅山脈的內部是液體……”
電視中的主持人在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聲音慷慨激昂,似乎探測喜馬拉雅山脈的專家就是她。
“又是猜測!現在的新聞都是幹什麽的,盡播一些沒有確定答案的內容,不是嘩眾取寵……”
夜凌雲著手關掉電視,口中不斷的嚼動著薯片,發出清脆的哢哢聲。
電視中已經沒有什麽內容可以吸引他了,他沒必要再在這坐下去。把垃圾丟到垃圾桶裡後,便起身到浴室中洗個澡。
距離高中畢業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這些天夜凌雲總是待在家裡,除了發呆就不知道幹什麽了。
昨天學校發回信息,組織全體畢業生回校,說是拍個集體照作為留念。可以不去的,但有熱鬧的地方,夜凌雲一定得去,否則他待在家裡也是無所事事。
他們這屆的學生有一千八百多人,想拍個集體照的話,很難有場地支持;就算拍出來了,真的可以把每個人的臉看清嗎?
夜凌雲覺得,校長這次把大夥叫回去,表面上是拍照,暗地裡一定還另有安排,至於是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熱水從噴管中噴出,澆濕了的粗糙的長發,衝走了身上的碎餅乾,噴出的水霧彌漫整個浴室。再熱的天,夜凌雲都會用熱水洗澡,這是一種保養習慣。
夜凌雲渾身一絲不掛,他走到門口的鏡子前,對著鏡子向後撩起披散的劉海,露出一張還算英俊的面孔。
他對自己的容貌並不滿意,因為他喜歡的女孩從未喜歡過他,而他不喜歡的女孩,卻有很多是喜歡他的。
他的脖頸上掛著一個六角石盤,腳丫大小,通體烏黑,正面蓋有一層玻璃,正好護住裡邊的六個三角形。看似平淡無奇,但總能給人一種亙古的感覺,似乎它在一千年前就存在了。
聽爸媽說,夜凌雲他們撿來的,當時夜凌雲才兩個月大,且脖子上就掛著這個石盤。十九年來,石盤從未發生過什麽變化,可它今天卻在鏡子的反照下發光!
夜凌雲低頭,左指捏住泛出紅光的石盤,其上下方看也上摸不出緣由。
“哥哥,救我……”
夜凌雲突然低聲說,不,那不是他說的,他的嘴巴都沒有張開過。那是一道與他的聲音相同的人說的。
他循聲抬頭,發現鏡子裡的景象與現實截然不同:鏡中反射的是夜凌雲躺著放到了一千倍後的石盤上,他的雙眼閃爍著金光,一個個奇怪又細小的符文在眸孔中變換。四肢被一條條粗大的鎖鏈鎖住,熊熊烈火在空氣中燃燒,發出的高溫燒把鐵鏈燒得通紅。奇怪的是,他身上沒有一處被灼傷的痕跡。
鏡外人與鏡中人的瞳孔對視,一股撐破大腦的痛苦產生對接。
“哥哥,救我……”鏡中人的眼角流出血一樣的眼淚,他沒有開口,卻發出了哀求的聲音。那聲音低微而綿長,如同可怕的聲波,不斷衝擊著鏡外人。
“不,我不認識你!”鏡外人雙手捂住頭顱,
低頭朝地板發出咆哮。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變得煩躁,又為什麽要恐懼性地大喊,這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明明是同一個人,為什麽鏡子中反射出的景象卻截然不同?為什麽鏡子裡的人會被捆綁著,為什麽他那麽痛苦?為什麽長得和夜凌雲一模一樣,卻煥發出深奧的氣息……
當一個個奇怪的問題接連湧現時,夜凌雲的頭已經發疼,幾乎是一個照面的功夫,他的大腦就如同千萬根針插入腦皮。他覺得有什麽東西在往腦外鑽出,欲要把這塊圓殼鑿出無數個眼洞。
“凌雲,你喊什麽?”聽到夜凌雲的咆哮,老媽立即跑了過來,朝浴室大喊。
老媽的聲音似乎擁有著萬般異能,夜凌雲一聽,大腦就立即恢復到了平靜。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如同飄過天際的白雲,風一吹就什麽都沒了。
夜凌雲抬頭凝望,發現鏡子已經恢復到了常態,可自己的精神還是不能從恍惚中拉回。
沒有聽到兒子的應答,老媽立即慌了,敲門道:“凌雲,你怎麽了?”
夜凌雲搖搖頭,回過神來,一邊關上噴管,一邊說:“沒事的,媽,我剛才在唱歌呢。”發生了這麽奇怪的事,他怎麽可能會說出而令老媽擔心呢。
“唱的什麽破歌,我還以為你瘋了……”老媽抱怨幾句後,便快速回到廚房,菜還在鍋裡熱著呢。
夜凌雲看了看赤裸裸的身體,又掃視了幾遍黑不溜秋的石盤,疑惑不解。
難道剛才只是自己的大腦在作亂?可夜凌雲的大腦前天才檢查過,沒有問題啊。為什麽會發生重要真實了幻象呢?
夜凌雲搖動石盤,實在摸不出個緣由後,只能換上一套夏裝,開門出了浴室。
吹乾潮濕的頭髮,他背上背包,走到門口說:“媽,我不吃早飯了。”
老媽在廚房裡忙地不可開交,頭也不回地說:“你爸還沒睡醒呢,去這麽早幹嘛?”
在鄉下種的芒果得到了收獲時期,這幾天夜家都回去摘芒果,並打包去買,每天都忙到午夜才休息。夜凌雲年輕氣盛,每天都起得早純屬正常,可爸媽不行,所以早餐總會拖到中午。
“現在都8:30了,我約了朋友,吃飯的話就遲到了, 你們吃就行。我先走了,再見!媽。”夜凌雲的速度特別快,說話之余就已差不多穿好了鞋。
“你這孩子,出去記得買點東西吃。”老媽無奈地說。
“知道了!”夜凌雲邊往外走,邊回頭說。
這種場景演了十多年,卻沒有一個人厭煩,甚至還比之前多添了幾次。這就是家,它所有的愛都包含在這一刻,它並不絢麗,但最美麗。
學校離家只有兩公裡,夜凌雲才上快線車,椅子還沒熱就到了目的地。
僅在校門口,就見到眾多便衣學子相伴來往。在夜凌雲的記憶中,雷州一中一直都是這麽熱鬧,似乎安靜從不屬於它。當然,他所說的熱鬧可不是指喧嘩。
“604宿舍的帥哥,這裡!”
門口的保安亭處站著兩個青年,左邊的那位短發,皮膚略黑;右邊的那位則皮膚白嫩,身材不高,但留有一頭自以為很帥的扎馬特。兩人分別是蔡瑞猛和莫爵桓,叫夜凌雲的人真是莫爵桓。
被喊成帥哥,引來的不少同學的關注,讓夜凌雲有些難堪地低下頭。
“這張嘴是欠抽吧?”夜凌雲不過去,不爽地說。
“他可是‘劍宗’的人,身上的‘劍’氣特別重,你最好不要惹他。”一旁的蔡瑞猛插話道。
“你滾蛋!”莫爵桓給了一拳蔡瑞猛,不爽道。
兩人就是夜凌雲約定的人,也是他在高中的好哥們。平時大家就是這樣打打鬧鬧,關系才如此之好。
“走,去裡邊看看。”夜凌雲笑笑道。
兩人互相切了一聲,繼而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