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大程左手攥著一張折疊的白紙,右手不停地揉捏著一衣角,腳步略顯躊躇,越靠近辦公室心中越是緊張。
不過好在他提前把要說的話和要表達的看法全都寫在了這張白紙之上,心中想著,到時候實在不行就偷偷瞄上幾眼。
想到此處。
閻大程不覺有些搞笑,好歹自己也是經歷過數次重大案件的人了,面對令人窒息的殺人現場都能硬著頭皮闖了過來,反倒對這樣一個分析會議這麽緊張。
不知不覺還是來到了辦公室門前,只見李主任推門進入。
閻大程深吸一口氣,跟在李主任身後走進會議室。
此時會議室內空余的座位已經不多了,閻大程看著四周整整齊齊的製服,一個個表情嚴肅,尤其是馮副隊此時臉色陰沉,一副要打雷下雨的模樣。
想到待會還要當著眾人的面,分析法醫鑒定結果並要對案情進行詳細描述的時候,心中又開始忐忑了起來,生怕自己到時候一緊張舌頭打結說不出話來。
陳懷博輕輕扯了一把閻大程的衣服,悄悄說道:“傻愣著幹啥,趕緊坐下啊。”
“哦...”
閻大程回應了一聲,有些慌亂地靠著李主任坐了下來。
會議室投影儀上赫然是此次案發現場的一張照片,一家三口慘死於臥室內,馮副隊就坐於投影儀前,緊皺著眉頭不停地翻看著一張張資料。
這時候,辦公室內陸陸續續有警員進入就坐,一個個面容莊重,氣氛有點沉悶,這麽多人擠在會議室內,靜悄悄的愣是沒有一個人說話。
馮副隊抬起頭,犀利的目光掃了一眼在場眾人,一邊點擊切換案發現場照片,一邊說道:“好了,法醫室、照相、痕跡檢查、技術室內勤的同志們都已經到齊了,下面我們開始今天的會議。”
“魏安,你先將現場勘查的結果說一下,說詳細一點!”
下一刻,只見魏安推了推鼻梁上的框鏡,點點頭說道:“死者為一家三,口屍體均在臥室內被發現,現場勘查有明顯煤氣外泄的情況。”
“門鎖有明顯被敲壞的痕跡,陽台廚房洗澡間以及側臥的窗戶被打開,據了解是物業為疏散煤氣所為,現場沒有發現明顯的打鬥痕跡,也沒有被翻找和盜竊的跡象。”
“從現場勘查痕跡檢測結果來看,案發當時並沒有其他人在場,一些從案發現場提取的證物,目前仍在做微物鑒定之中尚未有結果出來。”
馮副隊向下揮了揮手,示意魏安就坐,緊接著說道:“王萍,技術分析結果如何?”。
只見一身材略胖的中年女子站起身來,拿起一張報告單,說道:“馮副隊,經過手機解密處理發現,男性死者手機上於今早六點三十三分有兩次未被接聽通話記錄,均是同一個號碼打進來的,女性死者今早六點三十四分手機上有一個未接電話,號碼顯示為同一個號碼,經查訪,這個號碼是物業所打來的,應該沒什麽問題。”
“另外,上周三男性死者曾通過QQ個人簽名,發表了一個說說,內容是:豬狗一樣的東西,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說說下邊有三條評論,一個網名叫不破不立的人評論:套子哥,您老這是怎地了,吃槍藥了?男性死者回復評論:我出炸藥了!”
“網名叫做路人丁的人評論:帶四豬拱五狗,哈哈。男性死者回復評論:出息,除了打遊戲你還能乾點啥!”
“最後一條評論是網名叫做淋雨一直走的人評論:還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男性死者回復評論:好吧,聽你的。”
“據了解評論中的套子哥,便是死者許銀濤,前兩個評論是他的同事,最後一個則是女性死者,顯然女性死者知道這件事,但並不希望把事情鬧大,因此出言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