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方左長哦一聲,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又看向對方身後:“那他們吃的是什麽?”
那人又答:“自然是我們與城裡互相聯絡的密信了。不過這裡面涉及到的除了我們日常要進行的匯報工作,還牽涉到到一些我們幫派的私密內容,不能讓外人查看。他們也是被你們這些兵客嚇到了,這才給吞進肚子裡。”
余方左眯著眼,一直等到他自顧自的把話說完,問道:“沒了?說完了?”
“啊?嗯……說完了。”
砰!
毫無征兆的,一聲重響,一道拳影。
眾人還沒回過神來,又聽到重重一聲“砰”,各自慌了神!
眼前,一道身影直直向後倒去,他的頭顱率先砸在地上,發出更勝於先前的響聲。
蟲府眾人見兵客們動手,連忙抽出身上的武器,擺出抵禦架勢。
他們反應快,兵客們比他們更快。
早在余方左動手之時就紛紛抽出武器響應,他們相處這麽多年來養成的默契可不是虛地,心裡門清著呢。
一把把長刀明晃晃在身前,讓人看著就膽怯幾分,生怕對方收不住。
“哼,密信。”
余方左一臉嫌棄的甩甩手臂,似是因為手上還沒來得及戴上指虎,略微有些痛。
又瞪下眼前幾人,厲喝道:“把他們幾個的肚子都被我剖開,我倒要看看是什麽密信,這麽重要!”
一聲令下,兩方人馬立刻動起手來。
蟲府的弟子擅長禦蟲,能夠隨意操縱多隻蟲子增添自己的戰力,手法詭異。
可他們這個級別的弟子連自己的本命蟲都還在育養中,根本沒法拿出來實戰,隻得慌慌張張的四處扔著毒蟲,任由它們按照自己的天性自行發揮。
手上拎著尋常兵器,拚命格擋。
一個照面,倒下不少人人。
蟲府的隨行兵客哪還看不出事情的嚴重,連忙哭喊著求饒:“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周克冷冷看著他,心中有所不忍。
大家都是在彰帆手下賣命,盡管關系不熟,卻總有種小人物之間的惺惺相惜,牽連到這種事情中他也是迫不得已,雖然這也是他的選擇。
為了顧及形象,周克隻好做戲做到底:“來人,把他給我押下去!”
兵客昂起頭,略微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久經官場的他知道自己保住了一條命,不然周克大可以趁亂將他殺了,何必多此一舉,留他一條性命。
眼前,蟲府的弟子還在苦苦撐著。
他們將毒蟲盡數抖出,灑在敵人身上,灑在自己身前,靠著蟲府弟子身上特有的味道,不受它們攻擊,這才輕松一些。
大量毒蟲的出現使得這些殺招凶狠地兵客們也變得畏手畏腳,他們不是金剛不壞,更不是百毒不侵,每一刀出手都卷著不少內力將毒蟲劈砍震碎,卻無奈它們實在太多,一層又一層如同浪潮。
同樣地,一向靠莽就完事了的余方左也被這些毒蟲拖住了手腳。
他習慣於手戴指虎,身上不曾帶刀,此時身前出現這麽多的毒蟲也只能站在他人身後,急地嗷嗷叫,不敢冒然上前。
忽然,他終於耐不住性子向前方大力一躍。
掌中攜帶著勁風遠遠便開始蓄力,緊接著凌空一甩,朝一名蟲府弟子身上悍然拍去,身影也砸向對方身前。
見他來地凶狠,蟲府弟子連忙橫起武器想要招架,卻沒想到余方左竟然不躲不避,直接一掌拍在自己武器上,然後又順勢把他手中武器一抓,扯了過去。
余方左口中一聲大喝,揚起另一隻手掌拍在對方的天靈蓋上
下一刻,蟲府弟子七竅流血,雙目無神,口中哇的一下,再也沒了動靜。
這時,余方左的身影才剛剛落了地。
蟲府弟子的身子軟軟倒了下去,還沒剛倒下一半又被余方左扯住衣服,雙臂自然下垂,無力地耷拉著腦袋。
余方左就這麽拎著他,一步一步的朝旁邊走去,所到之處毒蟲主動避讓,果然印證了其心中所想。
見到一旁有其他兵客開始效仿自己,余方左哈哈大笑,頗為得意。
可還沒剛笑兩聲,忽覺身子一緊,渾身汗毛都跟著豎了起來!
將蟲府弟子的屍體往地上一扔,身上拚命運轉著功法擺出抵禦架勢,眼睛四處查看著,如臨大敵。
空!
四周出現一聲不知名的轟動。
數百名兵客齊刷刷的矮了半截身子,腳步猛的一沉,狠狠踩在地上,一個個地被這股不知名的氣勢壓地抬不起頭,心慌萬分。
余方左咬著牙,拚盡全身力氣在頑強抵禦。
他骨架大,比起其他人更容易受到這種氣勢上的壓迫,可他是隊伍的主心骨, 更代表著隊伍的士氣,說什麽都不能帶頭倒下。
這時,無形的氣息又忽然變得銳利。
余方左隻感到自己臉前仿佛懸浮著數不清的刀刃,只要他敢多動一毫,它們就會毫不留情的把自己頭顱斬掉。
他知道,這是狂流期甚至是出塵期的高手出現了,心中頓時感到悲憤。
絕對的境界壓製下,他們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不行,我必須要做些什麽!”
余方左心中呐喊著,想要擺出內心的恐懼,可他怎麽怒吼都發不出一絲聲音,動也動不了分毫。
又過了幾息,就在眾位兵客都快要堅持不住之際,這股不知名的壓力又忽然憑空消失,尋不到一點兒蹤跡。
壓力一散,余方左猛然挺直虎軀,四處張望。
眼下是一個又一個戰友們的身影在做著同樣地事,皆是看向四周,想找到剛才那股氣勢的來源。
直到他們看到一個身影,不知何時下了馬又自顧自的翻上馬身,臉色皆是震驚之色,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肖雲鋒看向余方左,催促道:“還愣著幹嘛,趕緊帶人清理現場把痕跡都抹去了,這才第二支隊伍,事情多著呢!”
說完咧嘴一笑。
看著那個笑容,余方左感覺到一股說不盡的羞辱。
太嘲諷了……太嘲諷了!
他悄悄握緊拳頭,心想:若不是看在你身為將軍的份上,我一定把你暴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