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唉……”
一轉眼的空,豐末年已經衝進軍營。
肖雲鋒見豐末年積極的有些過頭,怎麽都覺得他是在“公報私仇”?
“這家夥不會是要把之前在兵戈大陣裡受的氣,借此機會一股腦發泄出來吧?”
肖雲鋒自言自語了一句,轉身又看向林氏兄弟。
先前幾人口口聲聲說要殺亂匪,殺亂匪,如今真見到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個個的都變得老實了。
都是老實巴交的鎮裡鐵匠,平時過得清貧可能連雞鴨都不曾殺過,哪裡見過這種場面。
真虧了他們先前敢做起搶劫買賣,換做其他人跟他們打起來,搞不好還真應了林老大的那句話,“此時恐怕已經入了地獄”。
肖雲鋒見他們對那屍體還有些好奇,厲聲道:“不要小看了這些亂匪,說不定下一個遇到的就是一名武客。”
這話可不是在唬他們,如今武客遍地走,氣定多如狗,如此規模的亂匪裡怎麽可能沒有武客坐鎮。
幾人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莽撞了,不該憑著一股勁跟著摻和進來,到時候殺亂匪不成,反拖累到自己人就得不償失了。
見他們收了心思,肖雲鋒吩咐道:“你們跟緊我不要亂跑,讓他一個人瘋去,咱們以救人為主!”
幾人點點頭,紛紛將鐵鏟、錘子等工具握在手中,隻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已經重新調整情緒,進入狀態。
肖雲鋒讚賞的看了幾人一眼,微微點頭。
先前在炎陽鎮時,林氏兄弟就表現出了過人的氣魄,如今再看更是覺得幾人有著某種方面的天賦。
肖雲鋒帶著林氏兄弟一路小跑衝了進去,途中不見有一人出來阻攔,是已被豐末年清了個乾乾淨淨,隻留下滿地的血水粘在眾人腳下。
再向裡走,殺喊聲與哭喊聲混淆在一起,震耳欲聾。
豐末年猶如一條翻江蛟龍上躥下跳,不管亂匪怎麽反抗,所過之處唯有血雨腥風。
出塵期高手與這些亂匪相較起來,無論什麽方面都是不對等的。
想當初肖雲鋒憑借氣定期實力都能以一敵百,耍的人家無力反抗,雖說是用了歪門小道,但也確確切切地反映出境界與境界之間的差距遞增。
再到後來,肖雲鋒與胡泉的武神台一戰,更是在最後關頭憑借突然爆發的境界優勢,打了胡泉一個措手不及,才堪堪破了他的化血刀。
以此可見,武客境界越到後面越是強的明顯。
等到了豐末年這等水準,舉手之間更能掌人生死,隨便一把官刀都能耍的出神入化、虎虎生風,讓人膽戰心驚。
肖雲鋒見他拖住了亂匪,也抓緊時間同林氏兄弟一起趁亂前行。
林老大先前陪著別人來贖過一次人,知道鎮民們被軟禁在什麽地方,在他的帶領下,幾人很快便來到一個稍微偏僻的營帳。
林老大率先衝進帳中,一眼便看到自家老七、老八。
一群女人被外面的殺喊聲嚇得不輕,正手足無措的縮在一起,此時見有人突然衝進來,更是嚇得一頓尖叫。
林老七看清了來人,驚聲道:“大哥,別過來!”
話音剛落,一把長柄樸刀自下而上朝著林老大挑來。
那看押鎮民的亂匪倒也機靈,知道外面不安全,竟躲在帳門口的雜物後面埋伏起來。
此時見到林老大孤身一人,二話不說便下起了殺手!
“當!”
林老大架起鐵鏟倉促一擋,
身子顫顫悠悠的還沒站穩,又吃了人家一腳,一屁股坐在地上。 再回過神時,亂匪已重新舉起兵器,勢要一刀斬下!
林老大幼時讀過書,受過教化,身上比尋常人少了幾分野性,只是嘴巴上佔點上風。
此時見到對方如此凶悍,乃是平生僅見,早已嚇得全身發軟,心裡著急如火燒卻是絲毫動彈不得。
林老七見狀,哪還能乾愣在一旁,身上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持起筐裡做工的剪刀就向亂匪衝去。
亂匪本名樊剛,乃是正規鏢局出身,年紀輕輕地一身境界便達到入境期圓滿,前程似錦。
後來在押鏢途中被亂匪劫了鏢,又死了一堆弟兄,無顏回去複命才投降於他們,從此同流合汙。
好好的一段人生被亂匪毀掉,樊剛從此沉淪在痛苦悲憤中,日夜苟活。
亂匪也是惜才,不舍得將他殺掉,正好要派人看守鎮民,便將這份閑職交於了他。
堂堂一介鏢師竟淪落到欺壓百姓為生,樊剛越想越覺得窩囊,鬱鬱不得志。
此時聽見身後動靜,更是惱怒,竟然連一個小丫頭都欺負到了自己頭上!
自己就這麽讓人小看?
腰間一擰反腿踢出,不偏不倚正中來者小腹,林老七頓時慘叫一聲臥倒在地,蜷縮成一團。
營內的尖叫聲,更劇烈了。
營帳外,肖雲鋒與林氏兄弟也絲毫未閑著。
先前林老大前腳剛衝進營帳,後腳就出現一批亂匪攔住了幾人去路。
這些亂匪見豐末年實在強的無解,左右起了心思,要拿這些鎮民來當做人質,誰知正好碰見肖雲鋒等人,兩方頓時大打出手。
肖雲鋒不想傷人性命,又要顧及林氏兄弟,難免有些畏手畏腳一時無法脫身。
此時聽到一群女人的尖叫,知道裡面出了變故,手上也顧不得輕重,抬掌直劈亂匪頭顱。
登時,營帳外變得安靜下來,肖雲鋒身影一閃飛進帳中。
下一刻,一群人身子挺的直直,紛紛倒地。
樊剛見帳內又衝進一人,看清對方只是個少年,心中莫名覺得羞辱。
嘴裡啊的一聲大喊,撲刀奮力向下斬去。
這時,肖雲鋒動了。·
只見他身上氣勢盡數爆發,人還未到,氣勢先到。
樊剛再怎麽厲害也不過是個入境期的武客,哪裡有能耐抵抗狂流期的威壓,樸刀砍到一半便身子一矮,連刀也握不住了。
緊接著,那駭人氣勢又悄然不見,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如同幻覺。
等樊剛再回過神來,手中的樸刀已經易主,只見它在自己眼前虛影一晃,再看到時已定在自己頭上。
“奇怪,這刀怎麽飛的這麽高……這血又是誰的血……這人又怎麽站到了我身後……”
樊剛臨死都不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麽,雙眼狠狠瞪著少年,仍覺得自己被人小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