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的廳堂,自綠巾隨著幽棠公主一同來到這兒,不知道每天要進進出出多少次。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在哪一天可以端端正正地坐在這裡的椅子,因為她知道這些椅子都是給客人準備的,不然也就只有城主大人跟幽棠公主可以入座,反正她們這一類是不夠格。
然而,當她真正實實在在的坐在了這裡。
她恍然發現這椅子也沒有什麽特別,又硬又寬的,說不一點兒舒服的感覺,甚至還有些晃蕩!
胡思亂想著,剛剛慘遭他人欺負過的幽棠又不甘心的跟了來。
綠巾一見到她,立馬就想要從椅子站起來,然後躲得遠遠,偏偏她的肩頭就忽然落下一道氣勢,壓地她動彈不得。
幽棠見她竟然真的跟個正主一樣在那裡坐的端正,連見到自己過來,也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雙眸中閃過一絲狠厲,更加後悔起自己對她的不忍,早知她會吃裡扒外到這種地步,她怎麽可能讓綠巾活到現在!
“哼。”
冷冷朝綠巾哼了一聲,幽棠邁著大步子來到年輕人身前:“說吧,要多少銀錢才能讓你走?”
肖雲鋒抬頭看看她,笑而不語。
幽棠見他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擺明了是要吃定自己。
她一個自幼嬌生慣養的公主,哪裡有過被人這樣對待的時候,臉更顯幾分氣憤,咬牙切齒道:“但凡是像你們這種亂跟人認親戚的,從來就沒有幾個是真的有關系,也從來都不是錢財不能解決。”
“你不把我放在眼裡,是因為你不了解我,如果你知道我乃是堂堂一國之公主,單是自己一人的身家就不小於不驚城五大世家之一二……你遲早會後悔自己這樣應付與我。”
幽棠不怕人訛她,相反她更覺得有人訛詐自己是對自己身份和實力的肯定,是身為人人必然會經歷的一種事情。
先前幽棠跟肖雲鋒說話,肖雲鋒連理都沒有把她搭理,這就讓幽棠感覺自己是被人小看了,是在以另一層次把她羞辱,比以境界壓她一頭還要讓她難以忍受,因為她所代表的不僅僅是她自己,還代表了蒙坎國,甚至是當今的城主府。
肖雲鋒偏了偏頭,手掌一攤,示意幽棠先落座再說。
他手指的方向很有意思,是位於廳堂正中,為主人所準備的正位。
幽棠見他明明比自己更具優勢,偏偏自己坐在客席,又要她坐正席,臉不禁生起幾分疑惑。
都已經有了前面這一連串的事,幽棠可不相信這三人還是哪裡來的土包子,他們絕對是在扮豬吃老虎,說不定見識比自己都多,不然又怎能在如此年紀擁有這般強悍的實力?
“公主若是不願意坐著說話,那麽還請公主原諒我等一點兒也不準備站著說話,請便吧。”
肖雲鋒聲音懶懶地,似乎真如他臉所表現的反應般,一點兒也不在乎幽棠的存在。
幽棠冷哼一聲,長裙一甩,大大方方的坐了去。
她就不信了,這是在城主府,是他們自家的廳堂,這正位她本來就是有資格坐的,難不成對方還能以此給她下套,甚至這般麻麻煩煩的繞了一個圈子就為了陷害她什麽?
臉一如既往的氣氛著,心裡卻是不可能不覺得幾分忐忑。
過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什麽事情發生。
幽棠心裡松了一口氣,開口催促道:“現在,你們可以把條件開出來了吧。”
“不急。”
肖雲鋒笑了笑,一臉玩味地看向幽棠。
眼神肆無忌憚地在她身掃來掃去,配合他悄悄放出的氣勢,給幽棠一種被人連身子帶性命一同死死握在手心裡的感覺。
這感覺極不舒服。
哪怕幽棠平日裡總會被人這樣那樣的打量著,也難以
忍受自己被對方這樣用眼睛侵犯。
她緊了緊身子,也縮了縮腿。
正想出聲喝止對方停下這種不禮貌的行為,又見他已經開口說道:“我要等的人並不是彰帆,我是為公主而來。”
“為我而來?”
幽棠臉一驚,更是忍不住把對方此時的反應聯想,以為他是要對自己做什麽。
再看那兩名坐在他身旁的女子,乍一看沒什麽,仔細瞧兩眼就能發現她們都是易了容,且衣服也刻意做了些手腳,憑借自己對女人的了解,幽棠敢斷定這兩個女人就算美貌程度不超過自己,也絕對不會比她差多少,甚至境界實力也有可能都在她之。
他們到底是什麽人?
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麽?
升雲國裡還有多少像他們這樣的強者?
一連串的疑問,使得幽棠感到自己的後背在發寒、
但她還是故作鎮定地冷著臉:“你若是指的想把我收為禁臠,那我勸你還是斷了這個念頭吧, 我幽棠再怎麽被人欺辱,也不會為這種事情低頭,要我做這種事,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而我也碰巧有把握在你對我做出什麽事之前先一步自盡,不管你信不信。”
肖雲鋒原本只是想欣賞欣賞這味道獨特的美人,卻不想她竟然異想天開的把事情想到了這麽一個高度。
害的他都不好再把幽棠正眼相看,隻好一邊承受著二女不懷好意的目光,一邊尷尬的輕咳了幾聲:“我信,我當然相信。”
稍稍平複了情緒,肖雲鋒正了正身子開口道:“容我重新介紹下自己,我叫肖雲鋒。”
聞言,幽棠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肖雲鋒是誰,她怎麽可能不知道。
早在她剛來不驚城時,就已經聽到有關於他的各種傳聞,這些傳聞裡有好有壞,但都是只能說出個大概,非但沒有把肖雲鋒完完整整的介紹,反而又一個接著一個地為他布幾分神秘色彩。
到了她和彰帆成親那天,他又忽然出現在不驚城,還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原本幽棠是準備借此機會向他伸出手,試著把他拉攏讓他與自己一同對付庸雲弱,瓜分升雲國和無垠國。隨著這一段時日裡的庸雲弱突然轉了性,且彰帆身的計劃也變得問題重重起來,這就讓她覺得哪裡出了些問題,不得不謹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