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個小插曲,氣氛不免有些尷尬。
好在豐末年也是個酒鬼,與獅王高佑走了兩個來回後便稱兄道弟起來,喝的那叫一個痛快。
又將楊義叫去一起,說要大戰三百回合。楊義推脫不過,隻好從之。
眼見幾個大男人混到了一起,萬青端起酒壺為肖雲鋒滿上,將他往自己身邊扯了扯:“魏無垠此次設宴,是你自己要來,還是肖大哥特意安排?”
“是我自己要來。”肖雲鋒將酒壺接過,也為她滿上,“平元城中見了告示,閑來無事便來看看。”
萬青搖搖頭,眼睛不停閃動,變得一臉愁色。
“唉,你啊你,還是太年輕了。魏無垠與你父親的關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老一輩的事亂的跟什麽似的,彼此間不知道有多少恩怨,要我說,你這做小輩的就應該避開!”
她說這話倒是好心,其實不光是她,高佑、楊義心裡也有著同樣地想法。
只是這種事情牽扯到別人家庭,幾人都不便開口。
萬青身為一介女流,又活潑多話,想來讓她出頭比他們更為合適,於是二人私下與她使了眼色,這才為她創造了談話的空間。
不然,以他們二人的身份,哪會與一個毫不相識的人在這種場合把酒言歡。
肖雲鋒點頭輕笑,給予一個放心的眼神:“有勞萬當家的關心了,不過在我看來,老一輩的事是老一輩的事,魏無垠作為長輩應該不會為難與我。倒是有一件事讓我頗為好奇,此次魏無垠廣邀天下,是不是另有目的?萬當家的埋沙島向來消息靈通,若是知道些什麽,不妨告知一二。”
“這……”萬青沉吟一聲,一臉為難。
肖雲鋒見她這樣,也不強求,手中依然不急不慢的為她滿上,身子卻挪回原位。
“既然萬當家的不便說,那就算了,想必是沒叫那一聲姐姐,讓萬當家覺得生份了。”
見他說翻臉就翻臉,埋汰起人來一點都不客氣,萬青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到底是多年不見,長成大人了,不像小時候那般任他們欺負。
可現在畢竟是在魏無垠的地盤上,萬青就是想要告知,也不好拆人家的台,隻好安慰他再等一等,說是宴會開始後,自會知道。
高佑見他們停止了談話,將兩人也拉進酒局,又酒過三巡,整個大殿中的氣氛才顯得有模有樣起來。
不多時,有人傳聲道:“恭迎君主!”
眾人站起身來,紛紛面向高位。
沒有大量親兵護衛,沒有什麽陣容,魏無垠拖著一身金袍緩緩走出,身後隻跟了一人。
緊跟其後的白素生,一身青白官衣莊肅依舊,待魏無垠落座,止步於一旁,護衛意義十分明顯。
魏無垠手扶兩側,頷首端坐,手掌輕撫龍紋雕面,目光掃過上百位有頭有臉的江湖人士,心中禁不住感歎:這,都是寡人的子民!
“諸位攜帶厚禮,為無垠國再添秘寶,寡人敬諸位一杯。”
眾人紛紛舉杯附和:“多謝君主。”
魏無垠點頭輕笑,示意眾人落座。
直言道:“屻江城的事,諸位都有耳聞吧。”
下面的人還未坐穩,一聽到這話,身子止不住一顫,有些不知所錯。
他們此次前來,向魏無垠獻禮殘頁是其次,主要是在江湖上聽到了一些風聲,趁機來探上一探。
卻不想魏無垠對待此事竟是如此直接,反倒讓他們覺得慌亂幾分。
一見到眾人的反應,魏無垠心裡也算是有數了。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自己在屻江城鬧出這麽大的糗事,縱使民間各處不談,這些江湖勢力又怎能不互相通氣?
可他又想到自己如今的困境,局勢所迫。
當下,心平氣和道:“諸位不用多想,事是真事,寡人也是真心在與諸位商量。不瞞諸位,屻江城一事算是將寡人狠狠扇醒了,這話說出來倒不像是君主所言,但事實就是如此,還請諸位不要見怪。”
他能說出這些,已是十分不易。
堂堂一國之君主,在經歷此事之後能有如此改變,在殿內一行人看來,魏無垠算是成長一些。
不過話音到了個別人的耳裡,自然又是另一番感受。
若是魏無垠真有如此覺悟,又何必弄出那什麽符籙百家譜的幌子,直接廣邀天下名門不就好了?
在他們看來,魏無垠此時不過是在賣慘,接下來的內容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果不其然,魏無垠又繼續道:“不知各位可有聽過“奪命寨”?”
萬青所在的埋沙島,成員遍布全國,數以十萬計,江湖上有什麽動靜風向,一向都是他們最先掌握。
此時見魏無垠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萬青隻好回應道:“我們這些江湖人士,對門派、幫會還算了解,要說到其他的民間組織嘛,多是些沒有根據的聽說。對於這個奪命寨,奴家也只是略有耳聞。據說此次君主遇襲,便是奪命寨一手策劃,其背後還有一位大當家,尚未解決?”
“不錯。”
魏無垠輕輕點頭,臉上布上一層陰狠:“這奪命寨乃是眾多亂匪所集結,短短數年,其規模已經達到萬人之眾,且半數以上都是武客。此次邀請諸位前來,主要就是為了探討如何剿滅此寨,其次才是符籙百家譜一事。先前以符籙百家譜來廣邀天下,也是為了隱人耳目,不想打草驚蛇。”
剿滅奪命寨?
縱使魏無垠說的委婉,下面的這些人精兒也紛紛聽出其中的內容。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先前還在尋思魏無垠怎麽好意思當面揭開自己的醜事,原來是要他們進行表態,獻出自己的人力物力!
這種行為說好聽了是征求意見,說白了就是搶。
你堂堂一國之君主,每年從我們手裡拿了多少好處,又有自己的親衛軍和各種軍隊,如今面對一個亂匪集結的寨子,竟然想要依靠我們來出力?
這時,楊義站了出來,拱手道:“君主,奪命寨一事我們不好插手。因為奪命寨的本質乃是亂匪,而我們這些則是江湖人士,江湖人士與亂匪之間,早在十多年前就已有“百門試煉”這一項目來互相製衡,若是我等再有其他方面的行為,怕是對峙起來說不出個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