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密林,還到處長滿了奇形怪狀的植物。
面對並不顯寬闊,且時不時有高一截、矮一截帶毒枝蔓在眼前交錯的小徑,即便是螭骨嶺方面也沒有可以用來應付眼前狀況的交通工具。
眾人跟在追焰身後腳踏實地的走著。
隨著他們與螭骨嶺的真實面目接觸更多,肖雲鋒記憶裡曾經在文獻中簡單看過的圖文也逐漸於腦海中一一對應。
花、樹、蕨、蘑菇,還有一些說不出類別的植物。
但凡是追焰說了,他又在文獻中看過了的,大都與肖雲鋒記憶中的描述相吻合。
一些追焰沒說的,肖雲鋒也不多問,他知道螭骨嶺最珍貴的秘密並不在這片密林裡,而是在位於螭骨嶺更深處的沼澤和沙漠地帶。
一路走下來,並沒有見到除他們之外的其他人。
肖雲鋒有些好奇的問道:“我聽說螭骨嶺裡的人文環境不太樂觀,到處都有人在打打殺殺,怎麽這一路走下來一個除我們之外的人影也沒看到?”
“噢,你看我這記性。”追焰笑著一拍腦袋,解釋道,“先前忘了說,我正在帶領大家走的這一片密林,包括它沿著山巒走向的萬畝區域,都是我們螭骨嶺門派所掌管的地盤。”
“因為整個螭骨嶺地域十分廣闊,又盛產各種毒物,是各個派系的邪道們最愛聚集之地,所以只要是有實力的門派都會獨自佔有一塊領地,既用來維持日常所需,也以此證明自己地位。”
聽了他的解釋,肖雲鋒輕輕點了點頭。
言下之意就是說這一塊地方是他們所獨有,只有和他一個門派的人才會出現,而這裡的面積又大的超乎常人想象,自然不會頻頻見到其他人出沒,哪怕是和追焰同為螭骨嶺門派的弟子。
說到這,肖雲鋒又追問道:“不知整個螭骨嶺地域內,能像貴派一樣有能力佔有大面積領地的門派具體有多少?”
“具體?”追焰愣了愣,隨後乾笑兩聲搖頭道,“這可具體不來。”
“生活在我們螭骨嶺地域的居民大多都是在這裡土生土長,雖說在人員總數方面應該會有不少,但隨著地域面積平攤下來,這裡又經常有各種大小規模的爭鬥,就顯得人數方面並不是很多了。”
追焰頓了頓,臉上悄然浮現一抹自豪和高傲:“我們螭骨嶺作為整個螭骨嶺地域中最原始、最先成立的門派,當屬螭骨嶺地域第一大門派,內外門的弟子加一起已有近萬人。”
“同時還以本門所在為起點,建造了這裡唯一的一座城池。”
聞言,肖雲鋒等人皆是深感不可思議的暗自感歎起來。
幾乎是豎切了整個版圖的存在,竟然只有一座城池,怪不得一向沉穩的追焰會在說起話時露出這樣的表情。
眾人感歎罷,又悄然引發一場深思。
追焰這句話不僅說明了當下的螭骨嶺地域,其文明和生活方面究竟有多麽落後,同時也說明了這裡是一片十分值得開發的“寶地”。
沉思間,追焰又為他們繼續說起了勢力方面的劃分:“除我們螭骨嶺是有著萬人規模的大型門派外,其他人數超過千人的中等門派也只有寥寥十個指頭就能數的過來。”
肖雲鋒沉吟一會兒,忽然接話道:“不過據我所知,擾亂螭骨嶺秩序的存在並不是你們這些正兒八經的門派吧。”
“不錯。”追焰聽見肖雲鋒把話題說到點子上,很快便收了臉上的自豪之情,轉而變為嚴肅。
沉聲道:“這裡最多、最為麻煩的存在,就是那些幾人、十數人、幾十人便為伍成群的小組織,零零散散的怕是有著成千上萬支。”
“他們大多都是在偶然間獲得了某個陰險至極、喪盡天良的秘法,急需大量毒物或用人做成的器皿,會沿著山脈四處遊走不定,甚至會走出螭骨嶺把手伸向外面的人,居無定所,神出鬼沒。”
“正因為他們這些人,外界才對螭骨嶺的印象有了更深層次的痛恨,害的我們螭骨嶺以及其他幾個依靠毒物萃取來強化自身的中等規模大派,也要被人誤會成是以害人為主的邪道。”
他搖頭苦笑一聲,面色鄭重的看向肖雲鋒等人。
“我們向升雲國請求合作,並把諸位邀請到自己的家鄉,就是希望能在升雲國的幫助下改變螭骨嶺的生活環境,改變世人對螭骨嶺一貫的看法。”
“因為螭骨嶺裡有著各種各樣的毒物和秘法可以使用,這裡幾乎每一個人都是入境期以上的武客,但也與此同時都或多或少的有著難以言述的創傷,壽命也會比常人更短。”
“我們迫切想要改變現狀,不僅是為了我們,也為了我們的後代,追焰定會對諸位的所有疑問知無不答,同時也懇請、拜托各位對螭骨嶺和它的未來多多關照。”
說完, 追焰面朝眾人重重躬下了身子。
類似的場景,幾人在不久前才剛剛見到,想不到這才沒過多久,又從他身上看到了一遍。
豐末年笑呵兩聲,在其他人面面相覷的眼神中上前拍了拍追焰的肩膀。
肖雲鋒像上次一樣,用內勁輕輕把他托起。
眼中的神情固然已經友好許多,嘴上還是不客氣道:“那就要看貴派的誠意到底如何了。”
道理,追焰都懂。
從感情角度出發,他與彰帆或許有幾分一廂情願的師生之情,肖雲鋒與岩山有著兄弟之情,這兩種情分無論是哪一種,都不足以作為眼前合作的支撐。
從實際的角度出發,與升雲國的合作,雙方面加一起可是涉及到了數十萬人之間的利益,無論是升雲國還是他們螭骨嶺都不可能因為對方的幾句話就甘心為此付出。
所以追焰在說出這一番話時,並沒有奢望肖雲鋒等人會在這一刻與他保證什麽。
他只是單純的想把自己的誠意和意願表達給他們,只要大門能從他這裡漂漂亮亮的敞開,這就足夠了!
作用不是很明顯,但他確確實實的感覺到了。
臉上略顯歡喜地擺出一個請的姿勢,緊接著又如之前那樣,一邊為眾人引路著,一邊為他們講解著屬於螭骨嶺的特色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