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再三,肖雲鋒放棄了坐上一坐的無聊想法。
他環顧四周,將密室仔細打量,手上不時摸摸這,不時敲敲那。
薑人人見他一本正經的,一點兒也不像自己這般漏洞百出,弄地好似真的有什麽事在做一樣。
忍不住好奇道:“你在做什麽?”
肖雲鋒頓了頓忍住回頭看她一眼的衝動,手上繼續摸索著。
同時背對著她解釋道:“我見這裡沒有門窗,通風卻十分良好,想必哪裡是有機關可以控制,或許還能從裡面看到外面的狀況。”
薑人人神色暗了暗,心想他果真如自己猜想般小心謹慎,這樣的人總是秘密最多,同時也最難對其防備。
薑人人思緒飄搖間,又聽肖雲鋒問道:“話說回來,這裡如此隱瞞你又是如何知道?”
薑人人瞥了他一眼,不喜他怎麽時時刻刻都是疑心多佔。
當即沒好氣道:“我還沒問你,你先問起我來了?你倒先跟我好好解釋下,婆婆她怎麽沒有一起回來?”
事情說到正題,肖雲鋒終於收了手上的工作。
回身,沉吟。
待他稍稍組織、醞釀一番。
肖雲鋒簡短道:“運氣不好,撞上了嶽千秋,她讓我先走,我就走了。”
“她讓你走你就走?”
薑人人一臉驚愕地,不敢相信肖雲鋒能一臉平靜地說出這種話。
思緒猛地清醒許多,開口質問道:“老實告訴我,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們串通好的?”
肖雲鋒感應到對方凌厲的眼神,面無表情地回視過去。
接著便聽薑人人繼續道。
“你是升雲國的人吧?”
“這一年裡,我有私下調查過你的身份,雖然不多但也查到一些,你是庸王的人,還是名官客,根本不是什麽……”
“胡七。”
薑人人嗤鼻一哼,語氣略顯不屑的竟對肖雲鋒有些鄙夷。
不知是不是因為跟在胡梅身邊跟久了,如今的她很少再去用言語欺騙人,也很少有需要欺騙人的場合。
已經做出改變的薑人人,時隔一年再見到滿口胡話的肖雲鋒。
她總覺得自己比對方高傲,比對方更優秀,心中自然而然的就升起一股說不出的輕蔑,如同自己期盼已久的勝利終於握在手中。
然而……
即便薑人人說的都是事實,肖雲鋒對此也只是同樣簡短道:“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麽不揭穿我?”
“……”
“……”
薑人人沉默不語,肖雲鋒也不作追問。
兩人直直盯著對方,一個面無表情,一個面色凶狠。
肖雲鋒眼看薑人人這幅樣子,總感覺她會做出什麽不理智的舉動,手上下意識的聚集幾分內勁,隨時都能出手!
良久,薑人人忽然道:“當初在百門試煉,為何留我一命?”
肖雲鋒答:“受人所托,僅此而已。”
“只是這樣?”
薑人人追問了一句,心中顯然抱有什麽期待。
肖雲鋒毫不猶豫地,想都不想便應道:“嗯,只是這樣。”
“……”
“……”
莫名其妙的,兩人又開始了沉默。
肖雲鋒猶豫了下,試著打探道:“胡梅到底是什麽人?”
薑人人悶哼一聲,撇過腦袋不去看他。
此時此刻她除了想把肖雲鋒按在地上打就是按在地上打,一點兒也不想搭理他。
肖雲鋒見她作回應,換了個角度繼續試探道:“她真是你婆婆?”
“不該問的別問!”
薑人人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與此同時腰間的佩刀也被她抵出半寸。
偏偏肖雲鋒就是個不怕事的存在,哪怕薑人人已經明確表明了態度,也依舊開口追問道:“你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麽嗎?”
薑人人咬咬牙,忽然覺得這人又可惡又惹人煩。
再一想到胡梅至今都還了無音訊,兩人躲在這裡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找到……
薑人人憂心忡忡下,聲音冷冷道:“我再說一遍,不該問的別問。”
“原來你什麽都不知道。”肖雲鋒面無表情的惘若未聞般。
重新回過身子背對著薑人人前,滿是輕蔑和憐憫地看了她一眼。
自顧自道:“本來我還想跟你說說裘雨芳差點被她害死的事,現在看來沒必要說了。”
“你說什麽?裘雨芳?”
薑人人一臉驚疑著,腦海中飛速閃過一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娘。
她知道那個一口一個薑姐姐的小丫頭拜了肖雲鋒為師,也知道肖雲鋒迫於無奈被人硬賴著收了個徒弟叫裘雨芳。
可裘雨芳和婆婆之間能有什麽事?
差點被害死?
“嗯,是她。”
肖雲鋒眼見薑人人被他勾中,剛轉了一半地身子又緩緩轉了回來。
語氣淡淡道:“當初就是她讓我在百門試煉中想辦法救你一命,怎麽,你不認識?”
“她怎麽了?”薑人人追問道。
“看來你們認識。 ”肖雲鋒依舊不急不躁。
薑人人不解他怎麽到了這個時候還有心思平平淡淡地,心中焦急萬分地真想拔刀把他砍了。
最終還是忍住了這種衝動。
催促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戲耍我,快說她怎麽了!”
戲耍?
肖雲鋒面不改色地,心中稍稍留了個神。
他不是第一次聽到薑人人提及這個詞語,可他怎麽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戲耍過她?
趁著思緒還沒飄走,肖雲鋒聳聳肩無奈道:“邪氣攻心、七竅流血,這麽說夠了嗎?反正說多說少你又不會幫她什麽,還不是繼續昏迷不醒。”
薑人人神色一暗,不敢相信道:“怎麽會?她不是你徒弟嗎,你怎麽不好好保護她?這和婆婆又有什麽關系?”
這邊薑人人一連幾個問句,那邊肖雲鋒卻是話鋒一轉:“你知道羅刹嶺嗎?”
“……”
見她沉默不語,肖雲鋒什麽都懂了。
薑人人果真知道羅刹嶺的事,不僅如此,她所知道的內容很有可能比自己預想中的還要多!
欲擒故縱的道理有多麽神奇,肖雲鋒不曉得在書上見過多少次。
知曉這一點的他非但不著急追問下去,反而主動退一步道:“我都說算了,你又追問上來。是你不願意幫忙,不是我不願意說,這一點我早在開口之前就已經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