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源機靈,可豐末年也不傻,一開口就說出了只有他和肖雲鋒才知道的事。
肖雲鋒聽他這麽一說,心裡頓時明了。
卻不想自己才剛剛做出出手的舉動,右邊的豐末年已經先他一步與豐末年打做一團。
又是轟的一聲,又是一間矮房倒塌。
煙塵散去之後,兩人的模樣都有了完全一樣的狼狽,頭髮糟亂,衣服也了些許破損。
這次最先開口的還是左邊的豐末年:“還愣著幹什麽,快打他啊!”
可緊接著,右邊的豐末年也開了口:“哼,還跟我裝,你以為把我學的像了些,就能以假亂真?”
“老子告訴你,還在氣勁宗那會兒,我可是他師父,我就不信我倆之間的關系你也能學,有能耐你就學給我看!”
聞言,左邊的豐末年臉上一驚:“你怎麽知道我和他是師徒關系?這事沒多少人知道!”
說完,左邊的豐末年又一臉擔憂色地朝肖雲鋒看來:“你別聽他的,我才是真的,他就是想讓咱們自相殘殺!”
話雖這麽說,可兩人之間的師徒關系確實沒有多少人知道,而且還是右邊的豐末年先說出。
肖雲鋒正猶豫不決著。
右邊的豐末年似是怕自己的可信度不夠,又接話道:“狡辯,接著狡辯,我做了他這麽久的師父,成天跟他一起,我就不信他能……唔!”
話還沒說完,肖雲鋒已經一個箭步衝出,再次一拳轟上!
右邊的豐末年手捂著胸口,低頭看看自己已然變作一個大窟窿的胸膛,一臉可惜道:“可不可以告訴我,這一次又是什麽地方錯了?”
豐末年眼見肖雲鋒打的是胡源不是自己,頓時長長舒了一口氣。
得意道:“知道我們是師徒關系又怎樣,還不是被打?”
“我告訴你吧,我倆之間的師徒關系根本就是虛的,你以為就我這點兒本事教的起這家夥?”
“成天在一起更是從來沒有的事!”
聞言,胡源點了點頭。
下一刻,趁著二人不注意,身形又是猛地一撲,將豐末年撞倒在地。
待到肖雲鋒急忙衝上前,將撕扯成一團的兩個豐末年各自分開。
胡源身上的窟窿又沒了!
且兩人身上的衣物也已經撕地看不出外衣的樣子,只剩下稀疏幾道長條掛在身上,本是白淨的襯衣也因為這幾個翻滾沾了不少塵,髒也髒地一模一樣!
肖雲鋒是看出來了,胡源就是一個“變態”!
無論他假扮豐末年是為了什麽,無論他是不是真的要找薑人人的麻煩,無論他是不是必須要報復自己將自己非殺不可,他此時此刻的表現都說明著他就是一個“變態”。
一個喜歡折磨人,並樂在其中的“變態”!
至此,豐末年也意識到問題不是到底誰真誰假,而是胡源這貨根本不願意輕易善罷甘休。
照這麽下去的話,遲早都要把肚子裡的東西吐空了,且就算掏空了也依舊分不出個真假。
這事搞的!
到底是要鬧哪樣!
一時間,真的豐末年不張口,胡源假扮的豐末年也跟著沉默不做聲。
三人僵持著,誰都拿誰沒有辦法。
肖雲鋒想,要是裘雨芳在的話說不定可以尋得一線轉機。
畢竟這家夥的鼻子可是比狗鼻子都靈敏,如果形象、功法、氣勢等等方面都相似的讓人分辨不出來,估計也就只有裘雨芳這讓人解釋不通的鼻子可以……
“左邊是真的!右邊是假的!”
他正想著,裘雨芳的聲音突然從後方傳來。
肖雲鋒抬手就是一掌,再次把胡源拍飛。
一回頭,不僅是裘雨芳,就連薑人人,張莽、費龍也一並出現在自己身後。
張莽見他朝這邊看來,臉上有些窘迫地大聲道:“怪我倆沒說清楚,我是在她們要走的時候才在西市裡看到,後來回過神來就趕忙幫你把人尋著了!”
“沒事。”簡短回了一句,肖雲鋒又一次見到胡源朝這邊撲來。
趕忙氣勢一震,想要以此將他壓住。
卻不料自己這一震,竟是根本阻攔不住胡源分毫,反而使得同樣被自己氣勢壓迫的豐末年差點兒遭了胡源的毒手,是在緊急關頭又把氣勢撤了回去,這才給了豐末年躲閃的機會!
人沒殺成,胡源又故技重施繼續玩了下去。
真假豐末年再一次擠在一起,手上用的是一模一樣的招式,有去有回,彼此似是在喂招一般打的不可開交。
“裘雨芳!”
肖雲鋒大聲喊了一句,語氣裡都已經有些急躁。
裘雨芳知道他要自己做什麽,二話不說就往前邁了幾個大步,靈敏的小鼻子嗅了嗅,卻又因為眼前這一大塊區域裡盡是充斥著胡源的臭氣, 讓她分辨孰真孰假的難度大大增加。
“少催我,扇扇風先!”
兩人冷戰了大半個月,好不容易說次話還是在這種場合。
她相信肖雲鋒是有辦法將對方製服,只是因為對方有些棘手,才弄得這麽拖遝,所以……
她還抽空給肖雲鋒做了個鬼臉,眉目間得意非凡。
見她都到了這個時候,裘雨芳還如此心大,肖雲鋒想要說她,又礙於周圍這麽多人看著不好落她臉面。
臉色沉了沉,雙手連連揮了數次幫她把空氣扇了扇。
很快,就聽裘雨芳篤定道:“還是右邊的假。”
眾人大眼瞪小眼,猜不透裘雨芳是憑借什麽分辨出兩個豐末年裡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偏偏她一句話落下,肖雲鋒都沒動手呢,對方就已經再次與豐末年糾纏起來。
倒不是豐末年蠢,非要站在那裡給人添亂,而是胡源無論境界還是身法都剩過豐末年許多,根本不給豐末年抽身的機會,同時也不下狠手殺他。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假的那個豐末年又是誰?
眾人尚不知眼前這一幕的前因後果,隻知自己每每看到兩個豐末年打做一團,又抽身分開,待到裘雨芳把二人分辨,必是一說一個中!
“你老愣著幹嘛,上去打他啊!”
連著分辨了好幾次真假,裘雨芳已經有些不耐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