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豐末年頗顯暴怒、戾氣十足的特有氣息,也在這一刻於院中豁然蕩開。
肖雲鋒識出二人的氣息,都是本人沒錯。
趕忙一個閃身攔在中間,渾身氣勢一震,當場憑借一己之力把二人力壓。
“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傷了感情!”
經他這麽一插手,兩人的情緒又稍稍鎮定幾分。
肖雲鋒收去身氣勢,面朝雲冰沉聲道:“雲冰,你知道什麽的話,就把事情再詳細說一遍,這裡面肯定有什麽誤會。”
雲冰曾經見過豐末年出手,此時一招領會罷,自然記得他方才展露出的氣勢還是和以往一樣,不是旁人隨隨便便就能完全模仿。
這麽說來,豐末年確實是豐末年無疑。
那這事情到底是……
雲冰糾結著臉,糾結地嘴巴都揪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後,還是想不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出於某些原因,下意識就想到是肖雲鋒在聯合他人一起排擠她。
一臉委屈道:“你剛才明明就跟我問了路,還一副很著急的樣子從牆外飛了出去,好端端地,幹嘛跟肖雲鋒一起欺負我!”
一次兩次還能理解,可雲冰都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揪著豐末年的事不放,肖雲鋒等人不免意識到事情肯定是有幾分蹊蹺。
肖雲鋒見她心情有些緊張,又把聲音放緩、放輕了些:“我從跟你分別之後就一直和豐掌門呆在一起,他從來沒有再去找過你,也一直沒有離開過這裡,這一點在場的所有人都能作證。”
“你別急,慢慢把話說清楚,我們真的不是在欺負你,我以自己的人格保證。”
肖雲鋒說的誠懇,起碼在雲冰看來是比平時誠懇的多。
雲冰將信將疑著,從肖雲鋒開始依次把在場的所有人的反應看罷,待她清楚見到連一向不正經的裴月君也十分罕見地滿臉正色起來。
頓時更覺慌亂,聲音發顫道:“那……那我剛剛見到的是誰?”
她畢竟是女人,是個外顯熱情,內顯孤獨的小女人。
想到某種可能後,下意識就往後退了退:“一模一樣的衣服,一模一樣的聲音,連你們跑起來的身形都一模一樣,大白天的我……我……”
“我總不能是見到鬼了吧?”
見鬼?
話音漸漸落去,眾人眼前的氛圍也跟著悄然沉寂。
在場的所有人,哪一個不是見過大世面,哪一個不是有著狂流期以的過人實力。
余方左、裴月君鎮守邊陲之地這麽多年,楊義呆在羅刹嶺這麽多年,他們見過的死人都是以萬為單位的,有誰見過鬼?
肖雲鋒回頭看看豐末年,意識到事情的真真假假必須由他親自來說。
畢竟他與雲冰說的好聽,但事實兩人之間確實是分開了一段時間。
所以……
豐末年見他朝自己看來,頓時猜到他在疑惑什麽。
直接搖頭否認道:“我從屋裡出來後就一直跟小裴呆在一起,不信你問他。”
“嗯,是這樣沒錯。”裴月君點點頭,證實了豐末年的話。
“而且我們一出來就見到了余方左和楊義,薑人人也是跟他們打了招呼後才離去,這一點大家彼此都可以作證。”
待到肖雲鋒把目光掃過,余方左正色應了一聲,楊義也重重點了點頭。
這也沒問題,那也沒問題。
偏偏就是雲冰這裡出了問題,卻也不像是沒由來的在胡說八道……
這一下,事情在幾人心中更是顯得蹊蹺無比。
肖雲鋒稍稍思索罷,把身子重新轉回。
朝雲冰進一步確認道:“雲冰,
你說另一個豐末年跟你問了去百山門的路?”
雲冰思緒混亂著,心裡仍舊自己嚇著自己,在擔心“見鬼”的事。
聽到肖雲鋒忽然與自己問話,還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退。
一抬頭,透過對方的眼睛看清站在身前的人確實是肖雲鋒沒錯。
這才稍稍安心了些,搖頭解釋道:“他不是問百山門的路,他是要找薑人人。”
“我當時就在疑惑你們不應該是在一起的嗎,後來想著可能是人人她直接去了百山門,和你們錯開了,畢竟人人她這麽懂事,應該會想著要給豐掌門接接風,那接風的話不就是去百山門。”
“所以我就想當然的去換了衣裳,準備跟著吃一頓好的……”
“不好!人人有危險!”
雲冰說著說著,恍然意識到問題可能不在豐末年身,而是在於薑人人!
話音還未落下,又發現眼前肖雲鋒的身影正在逐漸消散,是早就在她說話時把小虛影步用處,已然奔出了城主府!
雲冰跟了肖雲鋒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他用出這等詭異的招式。
她原地愣了一瞬,緊接著就把身長裙一拎,同樣邁開步子朝百山門追去。
豐末年比她反應慢了些, 但速度卻要更快,未等她腳加力起跳,已經從雲冰一側往肖雲鋒、雲冰面朝的方向飛身閃去。
一道迅影閃瞬而過,一道倩影也緊跟著騰空而去。
至此,空曠的城主府大院裡就只剩下余方左、楊義還有裴月君。
三人相視一眼,意識到真相不是鬧鬼的話,就是有人假扮成了豐末年悄悄溜了進來,還是十分棘手的人。
他們沒有盲目跟去,而是不約而同的選擇回到王一仙身旁。
見他安然無恙在大缸裡,尚未收到外面的影響,正一如既往地安心吸收著藥力。
遂留下楊義貼身保護,剩下兩人各自商議好位置分頭在附近巡邏。
這一刻,余方左、裴月君又似是回到了曾在邊陲之地的日子,本能中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渾身盡是肅殺之氣!
……
“人兒!”
肖雲鋒一到百山門,連大門都沒踏進呢,就直接動用起內勁朝屋裡大喊起來。
山四等人聽到他的叫喊聲,又感受到百山門空快速蕩去的強悍氣勢,紛紛急急忙忙從屋裡跑出,詢問他發生了什麽事。
肖雲鋒眼見他們幾個都還好端端著,心裡稍稍松了一口氣:“薑人人呢,她沒到這裡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