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狂風憑空而起,揚著濃厚煙塵把二人緊緊遮蔽。
下一刻,一左一右兩個裘雨芳皆是艱難踉蹌兩步從狂風中走出,再一抬頭看向肖雲鋒時,眼裡無一不是痛苦、懊悔,讓人一眼看去就忍不住感到萬分心疼。
一模一樣,真正的一模一樣。
如今的胡源單憑感知也能把裘雨芳的表情、呼吸一一捕捉,更別說她此時是什麽動作,嘴裡想發出什麽聲音,一切的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
事情似乎陷入了死局。
“肖……”
薑人人輕聲喚了一字,還沒來得及把肖雲鋒的名字說出,就被他抬手打斷。
肖雲鋒知道她要說什麽,因為他看到薑人人的目光往自己懷中頓了頓,所以他知道。
胡源吃了的騰蛇果,他也有。
但他可沒有胡源這樣的體質,可以當場吃下就當場煉化。
讓他服用了騰蛇果再與胡源硬拚,別說會不會對他有利,能讓胡源不在他調整狀態的那一瞬間把自己秒殺就已經夠好的了。
但那之後呢……
吃了一個騰蛇果,他就有能耐拿下胡源了?
不是肖雲鋒滅自己氣勢長他人威風,而是他從胡源把自己火屬性內勁強行壓下去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知道自己的勝算絕對不超過五成。
既然沒有勝算,又何必多次一舉,到頭來不還是誰都保不住,要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肖雲鋒大概是懂得。
胡源,只不過是個變態。
他都有了如此實力,還想著以這種方式繼續玩弄下去……
他,僅僅是個實力很強的變態。
一步踏出,十分普普通通的一步。
丈許長的鱗籠意被肖雲鋒隨意拖在地上,看似不費一點兒力氣,卻隨著他這一步走出,硬是在地上留下一道寸長深痕。
緊接著,又是一步。
肖雲鋒走的很慢,很慢很慢。
他重重踏下的腳步聲,夾雜著鱗籠意與碎石碰撞的聲音、與石磚地摩擦發出的聲音,像是催命音一般,刺耳又讓人不得不聽下去。
催,也是催的自己人的命。
裘雨芳見他朝自己走來,知道他說什麽都不會放任自己不管,再一想起不久前,胡源所展現出的實力。
心中禁不住就猜到:可能肖雲鋒他們,都要在今天與自己一同栽在胡源手裡了。
想要開口相勸,又因為天塹丹的反噬使得體內經脈紛紛裂開,痛到難以呼吸,她能依舊站在這裡不痛呼出聲音,都已經是在拚了命地不打擾肖雲鋒了,此時此刻的她根本就說不出一個字。
不忍心看他過來,更不忍心看他會有怎樣的結局。
裘雨芳緊緊閉上了眼,淚水止不住就沿著邊縫落下。
這時,另一個裘雨芳也同樣閉上了眼,流出了淚。
胡源可是連人身上的衣物都能以假亂真的隨意變化而出,區區幾滴眼淚,又有什麽難呢。
見到如此一幕,肖雲鋒沉重有力的步伐忽然停了。
此時的他,距離裘雨芳只有不到一丈。
再往前走上兩步,其手中的鱗籠意就能輕而易舉地砸中兩人之中的任何一個。
然而他卻停了下來。
“裘雨芳,把眼睛睜開。”
肖雲鋒的聲音很平淡,和平時一樣,平淡地讓人心寒。
裘雨芳睜開眼,另一個“裘雨芳”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把眼睛睜開,兩人癡癡望著肖雲鋒,眼裡的感情複雜著,說不出誰更可憐,誰更懊悔。
此情此景下,再怎麽精湛的拳法、腿法也只是徒有華麗之表,胡源根本不做反抗,
胡源再次被人揪出,再傻也意識到裘雨芳絕對是有什麽辦法可以把自己模仿
他順勢挨了肖雲鋒一掌,下一刻以灰飛碎石遮蔽肖雲鋒的視線,變作了裘雨芳的模樣並來到她身旁。
連裘雨芳腰間的雨芳劍也憑空變出,揮出的劍招更是相差無幾。
如此情形下,肖雲鋒也難以分出誰是誰,更不好把氣勢震下去,生怕真的裘雨芳被壓製的瞬間,遭到胡源的致命一擊。
好在裘雨芳也不是白混的,身上又有符籙加持,
哪怕胡源也學著她的動作拿出符籙,拍在身上,還有了一模一樣的光暈,但實力上的變化,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這一點沒法想比。
幾招接罷,一個閃身退去,與胡源稍稍拉開距離。
兩人齊齊看向肖雲鋒:“師父,我是真的,你快打他啊!”
“呸,你叫誰師父呢,姑奶奶我給你臉了?”
誰真誰家,高下立判。
胡源都沒有反應過來,已然又被肖雲鋒打了一次
但依舊不痛不癢。
他恨恨看了裘雨芳一眼,眼中已然遍布殺氣。
肖雲鋒把裘雨芳攔在身後,憑借著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內勁將他死死鎖定。
胡源見今天怕是撈不到什麽,放下一句狠話離去。
肖雲鋒要追
可裘雨芳卻忽然倒地。
一探查,竟是體內的天塹丹在這個時候起了作用,
肖雲鋒沒有辦法,隻好任由胡源逃走,帶裘雨芳回了百山門。
一番照料後,已是深夜。
肖雲鋒要走,裘雨芳想讓他留下陪著。
肖雲鋒覺得不合適,朝她搖了搖頭,搖到一半,又被薑人人按住腦袋,代他做了應答。
鏡湖小苑,埋沙島的大本營。
萬青正要出門去辦些事,一聽說萬沁帶著
“看山就看不到城了嗎?”裘雨芳一臉興致勃勃
就是那裡的風景比不驚城要好上許多,但也因此限制了白山城的發展,隻宜
花長老好久不見,
一日不見,刮目相看,想不到我當年還是看走眼了,沒有豐兄這般獨具慧眼。
花長老客氣了,當時我也有刻意隱瞞,
比如程飛的。劍盾,橫是盾,立是劍,這是單獨開辟出了一條新的大道,足以自立門戶。
分別是以面面俱到,以某一為主,
小生不才,正是天運本人
既然你知道自己是天運,想必也知道自己多重要,為何還四處走動,與人添麻煩。
正因為我知道自己是天運,我才更清楚我是一個怎樣的天運。
足不出戶,閉門造車,隻讓我學習那些紙上功夫,我又能運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