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二和一眾亂匪清清楚楚聽到她是在說:“別……”
未等他們消化掉話裡的意思,方宗掐著嬴悅的身形突然不現!
連嬴悅離地一尺的腳都尚未著地,眾人的耳邊已然有人在痛喊:“啊!!!”
一進,一出。
方宗又黑又紅的手臂更添一抹深紅。
他手裡攥著什麽,如同人心般大小卻不是人心。
下一刻,直接當著眾人的面啃進肚中。
“要死!”
十幾名亂匪心裡,不約而同的想起了這句話。
去他的尊嚴,去他的義氣!
早知道自己要死的這麽惡心,還不如找個沒人的地方活活被毒死算了!
那方宗,擺明了就是在吃他們身上的蠱啊!
不跑快一點兒的話……
“別過來!!!”
連城主府的門都沒摸到,又是一人被他抓住。
方宗看出他們要跑,連吃都不著急吃,直接拿出蠱後就奔向下一人。
一時間從城主府裡到城主府外,到處都有人在驚呼。
他們往往都是叫喊了一聲就再也沒了生息,叫聲也越來越遠。
方宗,徹底入魔了。
山二背脊冒著冷汗,不敢相信這一幕真是自己親眼所見。
他是不相信單憑一個蠱會有這麽大的殺氣,一定是蠱和方宗本身進行了二次結合,所以才造就出現在的方宗。
惡鬼,簡直就是惡鬼!
山二拖著疲憊的身軀,一手夾著山一,一手把嬴悅攙扶。
他把山一擺在裘雨芳身旁,大意是在拜托扁笙幫忙照顧一番。
原本還想說些什麽,但他一看扁笙的神情就知道不說反而比說的好。
隻好回頭看向嬴悅,給了她一個“拜托”的眼神。
嬴悅點點頭,連嗯都沒有力氣嗯出。
她的喉嚨上有著五個鮮明的指印,至今還深深凹在裡面,已然是在被方宗卡住的時候受到了難以置信的損傷。
與扁笙對上目光時,她能從扁笙的眼睛裡看出深深的歉意。
嬴悅勉強笑了笑,隨後抬步走向王一仙,隻留下一個背影給扁笙。
與平時不同,這次是她主動離去。
淒慘的嚎叫聲,都快要跑出耳朵所能聽見的范圍。
嬴悅隻期望方宗就算失去了理智也不會對普通人下手,不然這對昌元城來說絕對比把它交給奎陽還要危險,完全就是災難!
一步一晃著,嬴悅好不容易來到了王一仙身前。
她看著眼前這個陌生人。
如枯木一般的體膚,如雜草一般枯糙的白發,兩隻眼睛半睜著,如果不是還有眼珠在滾動,甚至都讓她分辨不出王一仙究竟是死是活。
活生生的人就在眼前,卻沒有一丁點兒氣息可以感應。
嬴悅自認問題不是出現在自己身上。
畢竟她即便隔著十幾丈的距離也能感受到扁笙的氣勢,以及山二剛剛倒下所發出的如裘雨芳一樣,十分微弱但確實還存在的生的氣息。
抬手比劃著,嬴悅面向王一仙畫了個巴掌大的長長方塊。
她說不出話,只能以此表示自己是為符籙而來。
待到她看見王一仙的眼睛朝下抵著,嬴悅會意,把手探向他衣間。
不在,衣襟裡什麽都沒有。
嬴悅抬了抬頭,見他還在向下抵著眼。
這才反應過來王一仙的意思可能是在指:衣袖。
望著他似乎輕輕一碰就要化為萬千木屑的身軀,這一刻,嬴悅猶豫了。
想要把手探進衣袖,就要把王一仙放在膝上的雙臂抬起。
“……”
王一仙會因此受到什麽損傷嗎?
怎麽看,都有些冒險吧……
猶豫著,猶豫著,嬴悅拖著不太利索的身子回頭尋到了她的短匕。
如果能把衣服割開,藏在裡面的東西自然就會露出來。
雖然又耽擱了一些時間。
但這樣一來,王一仙岌岌可危的身軀也得以保持下去了。
嘶啦。
寬松的長袖被嬴悅用刀割開。
其稍稍大了些的暗袋鼓鼓地,似乎放了不少東西。
一打開,厚厚一遝銀票全是十萬面額,上面印有升雲國字樣,是嬴悅從未見過的樣式,同時還挨著一遝符籙。
王一仙和裘雨芳果真是升雲國的人!
即便嬴悅心裡早有預料,此時真正確認了他們的身份也仍舊有些震驚。
算上升雲國剛剛增添的金弓山,整個升雲國目前也只有五座主城。
其中距離昌元城最近的就是掛著城的名號,實則連個村鎮都不如的大魚山。
鏡湖小苑,埋沙島的大本營。
萬青正要出門去辦些事,一聽說萬沁帶著
“看山就看不到城了嗎?”裘雨芳一臉興致勃勃
就是那裡的風景比不驚城要好上許多,但也因此限制了白山城的發展,隻宜
人家什麽背景,人家什麽
花長老好久不見,
一日不見,刮目相看,想不到我當年還是看走眼了,沒有豐兄這般獨具慧眼。
花長老客氣了, 當時我也有刻意隱瞞,
比如程飛的。劍盾,橫是盾,立是劍,這是單獨開辟出了一條新的大道,足以自立門戶。
分別是以面面俱到,以某一為主,
天命、氣運、地利、人和
你就是庸雲弱的天運吧
小生不才,正是天運本人
既然你知道自己是天運,想必也知道自己多重要,為何還四處走動,與人添麻煩。
正因為我知道自己是天運,我才更清楚我是一個怎樣的天運。
足不出戶,閉門造車,隻讓我學習那些紙上功夫,我又能運何物,
倒是你,我看得出來,你的內心很空虛。
空不空虛,不是看就能看出來。
不,它一定能看出來,即便別人看不出來,你自己也能看出來,只是你不敢承認罷了。
今日你我有緣,我便奉勸你一句:鍥而不舍,棄爾不舍,你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不是一件好事,適當的扔下一些吧。
什麽叫敢假扮庸王就算了,感情庸王的地位還不如你?
王二蹆嘴角抽了抽,沒見過這麽彪悍的小姑娘。
倒是見到余方左來了,反而增了點底氣。
剛想說什麽,又聽他插口道:行了行了,都是自己人。一場誤會。
余方左扁著嘴,一臉無奈地把王二蹆攙扶起來。
王二蹆隨口問了一句:嘴巴撕了,為什麽要掛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