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雲鋒!
裘雨芳咬牙切齒地,還緊緊握了握拳。
她自認無論是年齡、外表,還是神情都定然要比花蕊可愛許多。
但肖雲鋒他,怎麽就忍心每次都把自己數落?
他的心是石頭長的嗎!
啊啊啊!
好氣呀!
……
昌元城,某大院深處。
一截斷了頭的身子正直直杵在一名女子身前。
落在地上的腦袋是臉部朝地,讓人看不清面貌。
但從距離它不遠,至今還杵在地上的身體可以看出:這是一名男人,且地位頗低。
嬴悅斜靠在座椅上,單手撐著腮。
她看了看身前之人,不僅衣著廉價,就連一些象征性的配飾也沒有,真想不通自己手下怎麽還有這種一點兒都不上道的廢物,真是悲哀。
回想起這人先前所說,說什麽安置在外面的隊伍有好幾支都突然聯絡不上,或許已經遇害。
遇害沒遇害你不調查清楚了再來匯報,就直接跑來跟我或許,難道是想讓我親自去跑一趟嗎?
嬴悅冷笑一聲,絲毫不覺得自己把這人殺了有什麽過錯。
因為這完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如果他能稍稍再有用那麽一點兒,自己也不會寧願髒了手也不讓他繼續礙眼下去。
她是昌元城的城主,他們是自己的手下兼子民。
而被安置在外面的亂匪們,則是因為本領不夠,不足以繳納一年的庇護費,被迫趕出去的下等匪徒。
雖說都是些下等人,死了就死了,跟宰了隻豬沒什麽差別。
但有人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對她的人下手……嬴悅同樣不能忍。
吱呀。
眼前的門,忽然被人推開。
迎著溜進去的日光,很容易就能看清嬴悅略顯慵懶的傲人身姿,以及她十分清秀、大方,像百合花一樣令人驚豔的白皙面龐。
單從外表來看,誰能想到這樣一名看似人畜無害的女子竟是昌元城的城主。
可偏偏她就是那種因為一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要大開殺戒的極惡之人,整個昌元城,上萬名亂匪,就數她凶名最盛。
“城主。”
站在門口的二人朝嬴悅躬了躬身。
兩人一胖一瘦,面容幾近相同,連腦袋的大小和身高也都差不多,一看就是孿生弟兄。
嬴悅懶懶應了一聲,語氣也頗為慵懶道:“城外最近似乎來了幾隻不長眼的螞蚱。”
“它一直跳來蹦去地實在是礙眼,你們二人親自帶隊,把它的腿啊、翅膀啊都給我拔掉了送來,記得手法乾淨利索些,可別讓人家走的太過痛苦,那麽殘忍的事我可不喜歡。”
二人得令,不做過多詢問當即退步離去。
隨著敞開的木門也被他們二人輕輕帶上,屋內的光線再次變得昏暗。
與此同時,昌元城的城門處大搖大擺地駛來一輛孤零零的馬車。
車上坐著三人,一男二女。
除了男人的樣貌稍稍成熟些,但也屬於年輕人的范疇,另外兩人皆是十分乖巧的小姑娘模樣,讓人一看就好生喜歡。
換做是在別的城池,這樣的一行人無論如何都不會稱得上奇怪。
可這裡是昌元城,是裡裡外外都遍地亂匪的昌元城,這三人又是如何平安無事的走到這裡呢?
眼看著對方已經走到城門下,負責看守城門的亂匪們相視幾眼,彼此都對幾人沒有絲毫印象。
他們上前,將馬車阻攔。
隨後就聽駕車的男人語氣溫和道:“我家小姐遊玩累了,要找個地方歇息歇息,不知你們這昌元城裡可有上好的酒店?”
聞言,亂匪們再次把對方重新打量。
眼見三人身上衣著,形象氣質皆是非比尋常,心裡也稍稍有數一些。
回應道:“客人說笑了,我們昌元城就是再小,也不至於尋不出一間酒店供你們住宿,至於是不是上好的酒店,那也得您自己說了算不是。”
王一仙笑呵兩聲,拱手道:“還勞煩幾位幫忙指指路。”
說話間,手掌悄然一抖扔出幾大錠銀錢。
眼前數名亂匪一個不落地每人都收到一錠,心裡稍稍歡喜,同時也都被他一點兒都看不清的手法給唬住,紛紛把對方高看。
“客人遠道而來,為客人指路是應該的,應該的。”
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手上收了錢,幾人的態度明顯有了變化。
他們為王一仙指路說明著,時不時還偷偷欣賞兩眼坐在車上的小姑娘。
一名嘟著小嘴,似乎正在生悶氣。
其眼中流露著高傲,還流露著絲毫不加掩飾的嫌棄,看樣是對自己如今的境遇十分不滿,應該就是這人口中的小姐。
而坐在她身側的另一人,則不如她這般脾氣嗆人。
她也是小姑娘面容,年紀看起來與這家人的小姐不相上下。
只是臉上的表情有些怯怯,有些怕生般的羞澀,讓幾名亂匪看地心都跟著牽動起來,若是讓她與自己單獨相處,真想立馬就好好保護、疼愛她一番。
亂匪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好不容易才把昌元城裡的好酒樓介紹了個大概。
王一仙笑著謝了兩句,朝身後的裘雨芳點了點頭。
剛欲離去,又被人攔住問道:“對了,不知兄弟你和你們家小姐是從哪裡過來,我們看守城門的得做個記錄才行。”
王一仙長哦一聲,笑道:“我懂我懂,公是公,私是私,例行公事嘛,理解理解。”
亂匪們見他一臉獻媚,還以為他要像剛才一樣再每人打點一些。
卻不想他隻說了自己是從屻江城一路遊玩過來,之後就再無任何動作。
亂匪也是人,要臉要面。
前面把話說的好聽,又拿了人家好處,如今沒有收到第二份打點也不過是自己太貪,畢竟只是過個城門而已,他們也是見這一家人出手實在闊綽,才忍不住起了貪的心思。
既然對方無心,自己也不好在自跌身價的為難。
亂匪們慢悠悠撤去兩邊,為馬車讓開了路。
這時,又忽見眼前一晃,每人身前都飛來一錠和剛才同等大小的銀錢。
回過神時對方的馬車已經悄然離去,耳邊還在回響:“這錢,請兄弟們吃酒,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