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冰滿臉驚詫著,想要側閃避開。
下一刻,一種說不出什麽感覺的東西已經直直撲向她的面。
不疼不癢,不鋒利,也不像勁風那般會發出呼嘯。
它就這麽一晃而過,像是出現了又像是沒出現,於一片茫然中阻礙了雲冰前進的步伐,讓她竟在不知不覺中停了下來!
“嘻嘻,沒想到吧。”
薑人人一臉得意,顯然是覺得自己做出了最好、最合適的判斷。
雲冰無奈聳了聳肩,服輸道:“是是是,你贏啦!”
忽然,四周哐地一聲炸響!
雲冰竟然一口氣動用了自己的大半內勁,直接把兩人之間的一大塊空間全部冰封!
薑人人沒了退路,也沒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再次把極星使用。
只能環手抱在身前,雙目中滿是絕望……
……
另一邊,肖雲鋒已在裘雨芳和扁笙的帶領下來到百山門。
山四等人見裘雨芳剛去沒多久又跑了回來,身旁還跟著一個之前沒見過的人。
匆忙把前來叨擾的平民們打發罷,禁不住前好奇道:“這位是……”
“他是我師父。”
裘雨芳為山四他們介紹起肖雲鋒時,表現地有些不情不願。
山四一聽對方是裘雨芳的師父,下意識就把對方重新打量。
年輕、氣傲、鎮定、看不透境界,眉目間自然舒展著,又確確實實是在時刻警惕著……
頓時眼睛一亮:“原來是裘雨芳的師父!失敬失敬,裡面請,裡面請。”
肖雲鋒淡淡嗯了一聲,沒有與他們太過客氣。
卻不想自己這一番淡漠被山四等人看在眼裡,更讓他們覺是自己是具有“高人風范”,“英雄出少年”,“不是爾等凡夫俗子可以比擬”……
眼裡的欽佩和敬意,也不禁再次提高。
屋裡的座椅沒有高低之分,都是長久隨意擺放著,想坐便坐。
山四等人四處看了看,覺得還是讓肖雲鋒坐在山一常坐的位置比較好,可嘴巴剛一張開,還未把話說出,心裡的悲意又禁不住冒出,最終還是閉了嘴,不約而同地沉默起來。
百山門的情況,肖雲鋒在來到百山門之前已經先後從扁笙和裘雨芳口中有所了解。
他理解幾人的心情,也知曉現在不是閑談的時候。
直接站著與他們道:“先看山二,再說井水,同時還要派人去把昌元城的亂匪們召集,就說是尋到了高人來幫他們解決蠱的麻煩,讓張莽、費龍二人幫著照應一下,他們與亂匪比較熟。”
直截了當,分工明確。
肖雲鋒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安排,更讓山四等人刮目相看。
山三與平民們交好,山五比山三、山四稍稍與外面的亂匪們所相熟,幾人相處了幾十年,早已養成難以形容的默契,根本不用商量,就已經分好了各自的工作。
山五臨走前,又聽肖雲鋒略帶歉意的告知張莽、費龍二人還在城主府,要勞煩他多跑一趟。
口中說著“無妨”,更覺得裘雨芳的師父是個難得的人才。
畢竟很多人到了一定境界後,總會在不知不覺中俯視起他人,無形中就惹人討厭,不論是年輕人、還是老一輩。
山五前腳剛走,山四也絲毫不顯拖遝地引著肖雲鋒來到安置山二的房間。
此時,屋內的山二正由山七在小心渡著內勁幫他潤養身的經脈。
因為天塹丹的負面作用太大,山二的經脈和肉身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損傷。
裘雨芳也是因為有扁笙及時幫忙喂服了神丹妙藥,才能早早回復過來。
並且,她是因為一時的爆發太猛,提前昏迷了過去。
而山二則是憑借著自己的毅力透支了本該失效的時間,其身真正的損傷程度,絕對要比裘雨芳嚴重的多。
“山七,你先歇一下吧。”
山四輕輕喚了一聲,打斷了山七的運功。
山七見到人是山四引來,且裘雨芳和一任山一也跟在一旁,隻多多把肖雲鋒看了兩眼,與他友好的點了點頭,同時也收到對方一個頷首回應。
肖雲鋒走前,把手搭在山二的腕。
他以木屬性內勁探路,小心查探著山二的傷勢,隻大致溜了一圈就已經發現他體內經脈裂的裂、斷的斷,幾乎有三分之一的地方都不是尋常辦法可以修複。
他輕輕歎了口氣,沒有把話細說,但在場的幾人也都能明了。
不大的屋子裡頓時就有裘雨芳的哽咽聲回蕩,隨後便被扁笙輕輕摟入了懷。
眼見肖雲鋒一口氣歎完,依舊在專注把山二查探。
山四稍稍猶豫了下,開口道:“先生若是有什麽需要,我們百山門下下一定不遺余力地作準備,懇請先生多多想想辦法,哪怕就只是能讓他在往後像個常人般生活,我們也知足了。”
肖雲鋒聽了他的話,沒有立馬回應。
手渡入山二體內的木屬性內勁,已經適當與後來的水屬性內勁相融,正小心幫山二潤養著幾道比較嚴重的經脈,不然再這麽拖下去傷勢可能又要進一步惡化,怕是連狂流期的境界都保不住,要退回到氣定期。
山四看出他在忙,安安靜靜地等在一旁沒有再把話多說。
他清楚感應到整個屋子裡竟然同時出現了水、木兩種屬性的氣息,心想:不愧是能當裘雨芳師父的人,竟是修煉了多屬性的功法,實屬大能無疑!
不知過了多久,肖雲鋒終於長長吐出一口悶氣,緩緩收了功。
與此同時,長久昏迷的山二竟然也重重咳了起來。
隨著幾口黑血吐出,其本是蒼白的臉竟隱約浮現出幾分血色,還睜開了眼睛看向他們,並輕輕眨了一下眼。
“山二!”
裘雨芳見他終於清醒,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她想要撲去,又被扁笙及時拉住,一開口便滿是哭腔:“太好了,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都快把我擔心死了……”
山二想要朝她笑笑,卻因為身體太過虛弱又禁不住重咳兩聲。
眼前一道白巾飄過,停在了他的臉前。
直到這時,才恍然發覺眼前第二次為他遞來手巾的人,有著自己不曾見過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