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震驚,甚至還有幾分恐懼,這是薑人人聽到胡源跑了的消息後,頓時就有的第一反應。
“婆婆怎麽樣?婆婆沒事吧!”
臉遍布著緊張,身子也禁不住輕顫,薑人人幾乎奪一般地從肖雲鋒手中拿走了密信。
她不小心散發出的氣息,驚地肖雲鋒袖中的白鳳都急忙避開,連紅顏果都顧不及吃,本能的就要臨時避開。
密信的內容不多,隻說了因為胡源使詐逃走,鬧得回信耽擱了些,但螭骨嶺方面尚且一切安好,除放跑胡源的女弟子已經身亡,沒有發現他人受傷。
具體的,要等豐末年帶他的商隊過來後才能把事詳說,讓肖雲鋒再等幾天,不要擔心。
不要擔心……
不要擔心……
薑人人手握著密信,不自覺間就把它攥成一團,攥著攥著,又在肖雲鋒將她摟起的那一刻感到些許心安。
她與胡源接觸的不多,除了偶爾的幾次見面,就只在婆婆口中聽她把胡源頻頻說起,多半都是在說他的不好,還有惡毒。
原本她就是婆婆幫忙掩著,說是被升雲國的人強行留了下來。
如今不僅是她,就連婆婆也已經與升雲國建立了關系,還是當著胡源的面,並幫著肖雲鋒他們次次將他拷問。
胡源為人陰險,睚眥必報,如此一番遭遇定然令他懷恨在心,非報不可。
薑人人猜不到胡源回到魏無垠身旁後究竟會做些什麽,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胡源定然會為他們設下種種陷阱,就等著他們自己踩進去,然後開始掙扎。
“人兒,沒事的。”
肖雲鋒見她擔心的厲害,一邊低聲喚著她,一邊還抬手捧起她柔嫩的臉蛋。
薑人人對他的眼神,柔情又堅定。
輕輕嗯了一聲,慢慢搖晃著腦袋在他的掌心蹭了蹭。
剛把身子又一次緊緊貼在對方懷裡,那隻被自己氣息驚走的白鳳又迫不及待地飛了回來。
它一臉精明樣,直直盯著二人一點兒也不避讓。
肖雲鋒知曉它們的脾性。
無奈隻好先把薑人人放開,喂了它一顆紅顏果,讓它自己去一邊快活。
這時,雲冰又來了。
“咦,你們不是去後面快活了嗎,怎麽在這裡呆著?”
她見二人乾楞楞站著,臉色平平常,衣衫也平平常。
尋思著他們不是在做什麽“變態”事情的話,難道就只是在這裡站著……?
心裡滿是好奇地當即就快步走了來,繞著二人連連打量。
“瞎說!”
薑人人見她嘴一點兒也不遮攔,剛剛平複的心情又迅速轉化為另一種感受。
對雲冰的雙眼時,還看見她整個臉的表情都在表露著什麽叫不懷好意。
忙辯解道:“我們在說事情,在說正事,哪裡像你,天天淨想些亂七八糟的。”
雲冰一聽她這麽說,頓時不開心了:“我就想想,又沒幹什麽,說的我好像做了多麽傷天害理的事似的,我都這麽孤苦伶仃的一個小女子了,你也狠心欺負?”
雲冰的演技,肖雲鋒是清楚的。
當初在螭骨嶺裡他就被雲冰折騰的心煩,差點兒就與她動了怒。
此時見她轉眼間就變作一副柔弱模樣,腔中帶哽、眼中泛淚,腦海裡下意識就把裘雨芳想起,比較起她們兩人之間誰更擅長“演戲”一些。
他靜靜立在一旁,就這麽看著二女你一言我一語的誰都不讓著誰。
通過一系列觀察後,總算是得出了結論:雲冰演技高,裘雨芳演技好。
乍一看,這個結論都是在說人好,並沒有什麽不同。
可肖
雲鋒把二人平時的演技進一步剖析後,就發現了兩人從本質的一個區別。
雲冰與人演戲時,是多模多樣的,千姿百態的,一旦她認真起來,總會表現出讓你想不到的反應,深深刺激著你,但與此同時雲冰一定會帶有某個特點:她在盤算著什麽。
而裘雨芳與人演戲時,雖說也能像雲冰這樣展現出女人的千姿百態,但她礙於自己的本性、身材等方面,大多數時候都是在以可憐模樣博取同情,其同樣有著一個特點:耍賴。
賴錢也好,賴事情也好。
肖雲鋒印象裡的裘雨芳真的每每都在與人耍賴。
之所以說雲冰演技高,而裘雨芳演技好。
其關鍵就在與兩人:一個是在把目的私藏著,讓你很難察覺她在想什麽,最終得到、得不到都沒有關系;一個是在明確告知你她想要什麽,她在做什麽,且最終都會得到,願有所得。
當著二女的面,肖雲鋒臉掛一如既往的平靜模樣,在不知不覺間想完了一個很無聊的事。
待到二女終於爭的有些累了,恍然想起一旁還有個肖雲鋒。
雲冰“啊”的叫了一聲。
匆匆忙忙道:“豐末年找你呢,就在前院!”
說完,還抽出空閑埋怨薑人人一句:“你看你非要跟我爭,把正事耽擱了吧!”
“豐末年!?”
聽了雲冰的話, 肖雲鋒、薑人人二人幾乎是一同驚訝出了聲。
雲冰見他們反應如此強烈,臉捉摸不透著輕輕點了點頭。
下一刻,本還在視線中的二人已經遠遠奔去。
四周又一次只剩她一人孤零零著,連白鳳也遠遠避去……
肖雲鋒見到豐末年時,只看到他自己一人呆著,正負手望著天自顧自地想著事。
他遠遠叫了一聲,把豐末年從思緒中打斷。
一開口就下意識問道:“不是說還要再等幾天,怎麽突然就過來了?”
“又出了什麽事?”
肖雲鋒臉不安著,氣息往城主府外和大廳裡探了探,依舊沒發現其他人的身影,沒有人陪同豐末年一起前來。
如此匆匆忙忙,定然是出了不得了的事。
肖雲鋒心裡還在這麽想著。
豐末年忽然朗聲一笑,略顯窘迫道:“我看那小鳥挺可愛的,就裝籠子裡溜了一圈,後來不是忙忘了嘛,不記得把它放出來,剛剛到了昌元城才給它拋了出去。”
“這麽快就把信送到啦?”
他一臉無所謂的問著,全然不理解肖雲鋒和薑人人的心情有多麽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