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鷥良親眼見到自己完全奈何不了的東西,王一仙、肖雲鋒二人輕輕松松就化解了。
忍不住上前再把裴月言細細查看,過了好一會兒才不得不驚訝萬分的說:“真的好了!”
羽鷥良不敢相信,裴家眾人也同樣不敢相信,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就在自己眼前,是真的讓他苦惱了他們兩周的蠱蟲在自己眼前褪去,連臉上氣血也變得正常起來,這讓他們怎能不信!
“太好了,裴家有救了!”
裴霖哽咽著聲音,此時此刻的心裡真是比見到裴月君回家還激動。
他掀開身前簾布,朝肖雲鋒、王一仙、羽鷥良重重行了禮:“在下裴霖,乃是裴家第二當家,如今我大哥不在,就由我在此代裴家謝過諸位的大恩大德了。”
雖說治好裴月言的人是肖雲鋒和王一仙,可他謝人的時候還是把羽鷥良及隨行在肖雲鋒身旁的一行人一並感謝。
羽鷥良沒有回避他的謝意,同樣拱手回禮後將肖雲鋒尋至一旁:“肖雲鋒,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蠱蟲是不是你先前在信裡提到的那個?”
肖雲鋒點頭應了一聲,與她解釋道:“以我的經驗來看,是和我先前遇到的蠱蟲一樣,不過這裡的蠱蟲又更加厲害一些,其活性與昌元城裡的相比怕是要高出兩倍不止。”
聞言,羽鷥良臉上頓時一驚。
隨後便是一個撤步,拱手道:“還請你多多費心。”
相處的久了,肖雲鋒也發現羽鷥良這人有個壞毛病。
與人招呼時要行禮,與人說話時也要行禮,雖說人與人之間相處懂得禮儀總比不懂得禮儀要好,可她與人行禮的頻率也太高了些,這讓他很不自在。
但也沒辦法,羽鷥良身為升雲國四將之一都這麽放低身段,他也不好昂頭挺胸接著,所以拱手回了禮。
不等羽鷥良進一步把蠱蟲的事了解,肖雲鋒先一句問道:“不知近日可有裴家家主的消息。”
雖然裴月君一直沒有插話,可肖雲鋒猜也能猜的出來,他心裡一定著急的厲害。
眼前蠱蟲的事雖然嚴重,但還不到迫在眉睫的時候,兩者想比起來裴家家主的事要令人在意多了,畢竟他還在魏無垠的兵客手中,一日見不到人,就一日任人處置。
羽鷥良被眼前的驚喜衝昏了頭,一時竟忘了裴植的事也同樣重要無比。
她抬手招來幾名隨行弟子,交代她們在這裡把裴家人照看好,告訴他們晚一些集體救治。
隨後朝肖雲鋒等人做了個請的姿勢:“諸位請隨我來。”
羽鷥良要帶他們去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茗夜樓。
早在肖雲鋒到來之前,他就曾聽庸雲弱說過升雲國四將之一的羽將所掌管的茗夜樓,實則是一座青樓。
青樓是什麽,大街上隨便拉一人都知道那是十分不好的地方。
肖雲鋒當時就在想,庸雲弱口中的青樓不一定就是指的這種青樓,也有可能是指的精致雅舍,畢竟是堂堂升雲國四將之一,倘若羽鷥良所掌管的茗夜樓真是那種意義上的青樓……實在不合適了些。
肖雲鋒隨著羽鷥良一路走下來,處處都有人與他們頓步行禮,不僅是對羽鷥良,就連跟在她身旁的年輕姑娘也頗為受人尊敬。
肖雲鋒從第一眼看到茗夜樓的人起,就發現她們身上非但沒有任何的風塵味,反而有一種像木牛齋的人一樣的靜,再加上茗夜樓裡的人都是女人,為她們用上一個恬靜來形容真是再合適不過。
確實,真相也如他所想一般,茗夜樓的確是一座十分精致的雅舍。
它像木牛齋一樣,也是坐落在一片特有之地,只不過木牛齋前是一片密林,而茗夜樓前是一片竹海。
可惜,此時的茗夜樓顯然不如它應有的樣子般美好。
肖雲鋒遠遠就聽到有人在裡面喧嘩,同時也伴隨著幾聲摔打的轟響以及琴弦崩亂的聲音。
“哭!你還有臉哭?讓你坐老子腿上彈琴,又不是讓你脫光了坐老子腿上,你還哭,老子給你臉了是不?”
罵人的男人坐在小亭裡,身前有擺放著滿滿的美酒佳果,身旁有數名年輕貌美的茗夜樓弟子在不斷道歉,可他的眼睛就是死死盯著地上的人,鐵定了非她不吃。
他穿的不是尋常衣袍,也不是兵客的衣甲,而是符籙千士特有的製式服裝。
此時的亭子前,還有一名無論是面容還是身材都比其他幾人更姣好的女子撲倒在地,懷中抱著一把古琴。
琴已經斷了,即便是能修好也無法再彈出美妙之聲。
女子緊要著唇,不敢說一句不是,更不敢起身,同伴們滿是同情的看著她,此時也皆是不敢上前把她攙扶。
這時,罵人的男人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眼看著身前的美人兒楚楚可憐的半臥在地上,一雙玉腿也隨著剛才的跌倒露出了讓人目不轉睛的無暇美肌。
看得他萬般火熱,火熱的口乾舌燥。
心想反正茗夜樓的人不敢對自己怎樣,忍少了是忍,忍多了是忍,無論自己做的過不過分,她們都得忍,那不如……
想著,便已經走到女子身前,還下意識地伸出了手。
女子目露絕望著,都已經做好了誓死不從的準備。
忽然,一道掌風從它身前掠過,攜著駭人內勁直接將那符籙千士拍打在亭裡的石桌上。
哐地一聲,連亭子邊的座椅和石柱也被他撞碎。
隨即就看到一人站在他身前,腳掌狠狠踩著符籙千士的臉:“連我的女人你也敢動,想死不想活?”
如此突來的一幕,如此令人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一群受到驚嚇的茗夜樓弟子還在不知所措時,本是癱坐在地上的女子已經迅速爬起飛撲到他身後,將對方緊緊抱住:“君君!”
“方方,我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裴月君側了側身子,看著自己朝思暮想的愛人臉上說不出的柔情。
余方方也同樣柔情滿滿著,甜甜地嚶了一聲:“我沒事。”
兩人旁若無人著,就這麽當著一群人的面自顧自柔情蜜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