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霧囡囡的話,萬沁趕忙朝她飛出個不解的眼神,這都已經飯點了,你不帶人家去吃飯,還逛什麽逛?
當家的到底是怎麽安排的?
可不管她怎麽朝霧囡囡使眼色,霧囡囡始終都是一臉笑意地看著肖雲鋒等人,一點兒也不為所動。
實在是她接到了萬青的死命令,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幫當家的拖延時間。
沐浴更衣,再細致打扮一番,當家的就是動作再快,怎麽地也得一兩個時辰吧!
霧囡囡臉上強撐著笑,看似大氣穩重的很,其實心裡都快緊張哭了!
這麽艱巨的任務,誰做不好,為什麽是讓她來做啊,當家的你看到了嗎,囡囡真是拚了命的在維護你啊!
好在肖雲鋒幾人坐船之前就已經在外面簡單吃罷,又在船上吃了點心、水果什麽的,一時也不覺得饑餓。
再加上裘雨芳一聽有得玩,頓時生龍活虎地兩眼放光,也不在意眼前這個可愛又精致的女人是否在向她師父暗送秋波了,只顧著在心裡盤算:等下一定要讓師父再給她買些什麽!
眼見肖雲鋒等人沒有意見,霧囡囡心裡激動地直誇他們的好!
一邊引著他們向白山城的夜市走去,一邊向肖雲鋒搭話道:“說來也是巧合,肖少俠雖是與囡囡初次見面,但囡囡與肖少俠您卻已經早早結緣。”
皎皎月色下,白山城的夜市裡始終帶著一層山城特有的朦朧。
偶有清風拂過為眾人掃去風塵,一股藥與土的芬芳重疊著鑽進鼻中,讓人心神沉醉。
伴著眼前此股風情,肖雲鋒的身旁還跟著十數位翩翩倩影,此時耳邊聽女子說起悅耳又充滿暗示的話語,心中不禁感到一股來自身後的殺意!
扭頭看向霧囡囡的一瞬間,肖雲鋒不經意發現不僅是裘雨芳,就連余方左和萬沁等人也都一臉玩味的看著自己。
臉上面不改色地,肖雲鋒平靜道:“既然霧姑娘自己也說了,是和肖某初次見面,可你我不相識又如何結識?”
說著,肖雲鋒輕笑著搖了搖頭,否認道:“這結緣一說,肖某實在不解。”
眼睛再次從眾人身上掃過,肖雲鋒見他們已經不再胡亂猜想自己,而是換做一臉疑惑地觀向霧囡囡,心裡頓時松了一口氣。
清者自清,既然有誤會,那就說清楚好了。
反正肖雲鋒自認是沒做過什麽虧心事,就算是有,也和眼前這人無關。
霧囡囡習慣性地眨巴眨巴眼,那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又稍稍彎了彎,比起裘雨芳的招牌表情來,不僅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悄悄將肖雲鋒上下打量一遍,心裡重新做了印象,想不到肖雲鋒這人不僅看起來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說起話來也文鄒鄒地,讓人好難親近。
不好親近就不好親近吧,我才懶得和當家的之外的人親近呢!
想著想著,霧囡囡心裡忽然一驚:不對!我可是帶著艱巨任務而來,背負著當家的的信任和期望,這還沒剛剛開始呢,我怎能這般消極怠工!
深深吸上一口氣,霧囡囡回想起自家當家的的風情萬種。
一邊學著她的樣子,一邊抬起她的左手小臂,朝肖雲鋒柔情道:“不知肖少俠可還識得此物?”
原本肖雲鋒見她都沉默了,不說話了,還以為自己的危機可以解除了。
心裡剛想著,總算是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來叨擾他了,稍稍松了一口氣,誰知對方竟然陰魂不散地又繼續接上了話題!
你說你接話就接話,何必一臉風情萬種的讓他去認什麽什麽東西!
偏偏肖雲鋒還真的識出了她手上的鐲子到底是何來歷,同時又感到背後傳來了一股更加不加絲毫掩飾地殺氣!
這下好了,解釋都不好解釋了。
肖雲鋒難道能直接說:這是我送給另一個女人的禮物,這麽巧啊,怎麽在你手上?
饒了他吧,就裘雨芳那八卦勁兒,比當年的郝瀾都要煩人,要是讓她知道自己曾跟別的女人打過什麽什麽交道,還不得成天拿這事說道!
肖雲鋒不好意思開口,或者說他是因為太過忌諱根本就不想開口。
可霧囡囡心裡也同樣是清者自清地,除了天性有些怯怯外,心裡也沒什麽好懼怕的。
她又沒根肖雲鋒做過什麽,只是說和他結緣結的早而已,說的都是事實罷了,有什麽要忌諱的呢。
霧囡囡臉上笑嘻嘻地,一點兒也沒察覺到自己的好姐姐萬沁在不停朝她使著眼色。
嘴上一點兒也不留情地,直接道出了一年前的那一夜:“看肖少俠的反應,想必是記得此物了!”
“我聽清兒姐姐說,當初肖少俠與她坐船同遊罷,也是在這白山城的夜市裡彼此結伴相行,後來肖少俠就是一邊稱讚著她像清水一般純潔無暇,一邊送了她這清透碧綠的鐲子。”
“清兒姐姐還說,如果她是水的話,囡囡是霧,也應當是水,所以就分了一隻於我,以此來見證我和她的深厚情誼。”
霧囡囡說起自己和萬清之間的往事,臉上滿是懷念又滿是愉悅,好似有她相伴的日子是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時光,口中所說之人也是對她非常重要的人。
不得不說的是,霧囡囡自我陶醉的說了半天,總算是把肖雲鋒和自己之間的“結緣”二字說了個清楚,任誰都能聽出她和肖雲鋒之間是沒有發生過什麽的。
只不過……
這個萬清又是怎麽一回事!
萬沁跟了肖雲鋒一路,早已深切體會到他的那個徒弟與肖雲鋒之間的感情好像有些不對勁,自己一路避嫌、一路避嫌,總算是沒有招惹出什麽誤會,卻沒想到霧囡囡這傻丫頭,竟然自己一頭撞上了!
眼看著氣氛有些尷尬,肖雲鋒也不想接話。
萬沁連忙把霧囡囡拉到一旁,小聲問道:“囡囡你沒事吧,怎麽什麽都說啊,平日裡你不是挺怕生的嗎,今天怎麽奇奇怪怪的?”
霧囡囡避開了他人,總算得以收收心,繃緊的神經剛一松懈下來,頓時急地就有淚水在眼眶打轉。
委屈巴巴道:“我能怎麽辦啊,我也不想這樣啊,可當家的說了,她要先沐浴更衣、精心打扮一番,無論如何都要我盡量拖延時間啊!”